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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話?」甘棠仍不放棄。

  「嗯。」洛易風倒是覺得無所謂,隨口應道。

  說話間,門縫裡飛進來一隻青色靈蝶。靈蝶在甘棠耳邊耳語了幾句,甘棠淡淡一笑,「易風,你家殿下可是已經答應了呢。」

  洛易風:「……」

  靈蝶是寄雪的信物,可以千里傳音,眼下寄雪和花辭又同在修遠門。看來此事多半是真的了。

  「易風?你怎麼了,嗯?」見他不說話,甘棠又存心逗弄道。

  「沒事。」洛易風雖然這麼說著,額間卻早已青筋暴起。甘棠毫不懷疑,如果這裡是個別的什麼人,洛易風會毫不猶豫地刀劍相向。

  果然,洛易風暗暗握緊了手中的刀柄。刀名「離歌」,雖然名字風雅,但是刀一出鞘,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你要和我打一架麼?」甘棠往院子裡瞥了一眼,院子裡安靜,沒有什麼人。換作旁人,這時候一定已經跑得影子都不留下了,但是這位甘棠上神可是蓬萊的殺神,打架什麼的,他最期待了。

  「那是十六的院子。」洛易風遲疑。

  甘棠已經拔出了召南劍。洛易風也不遲疑,只是嘲諷了一句:「甘棠上神不裝什麼謙謙君子了?」說著話,人已經走到了院子裡。

  「嗯。不裝了,累。」甘棠認真地點點頭。

  刀已出鞘,差一點就要抵上甘棠的脖頸。召南劍輕輕一揮,擋下了他的攻擊。頃刻,離歌如浮光掠影,以他看不清的速度從他背後攻來。

  九幽刀·凌波。

  「錚!」刀劍相撞。

  甘棠快速接下這一擊,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召南劍再次揮動,劍氣是晴空一般的淺色,下一秒已經快要劃到洛易風的下巴。

  可惜洛易風輕輕側身,甘棠的劍落了個空。劍尖觸到一片落葉,落葉被碾為碎片,落入塵埃。

  召南劍·斬塵。

  洛易風又是一招攻了上來。

  「易風,注意身後啊。」

  這一招落空,聽見甘棠的話,洛易風本欲回頭,召南劍已經抵上了脖頸。這人形如鬼魅,竟然不知不覺移到了他身後。

  「承讓了。」甘棠贏了比試,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末了,他又覺得哪裡不對,「你認真比的?」

  洛易風輕嗤一聲,點了點頭:「認真比的。」

  「那好,作為輸了的代價,洛統領陪我一起去修遠門瞧瞧?」甘棠笑得狡黠,宛若一隻得逞的狐狸。

  「嗯。」洛易風點點頭。這次倒不是敷衍,是真的同意了。

  風過林梢,驕陽不燥,兩個少年背光而立,陽光映襯出他們的背影,遠遠望去,二人的身影仿佛泛著光芒。

  ……

  夜幕落下,寒風蕭瑟。

  星闌閣內,寄雪伏在案前,忽然聽見窗邊傳來一陣似曾相識的敲擊聲:

  「咚,咚咚,咚,咚咚咚——」

  窗戶被推開,甘棠沖她眨了眨眼。洛易風倚在牆邊,不苟言笑。

  「寄雪,外面寒風陣陣,我和易風沒地方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們?」甘棠可憐巴巴地說道。

  知道他是裝可憐的,寄雪還是很配合地打開門,放他們進來。

  二人隨意找了兩把椅子坐下,卻瞧見帘子後面的榻上躺著一個人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看得出來那人是睡著了。

  「寄雪,那位是……你莫不是剛剛當上掌門,就學會金屋藏嬌了吧?」甘棠看見帘子後面的人影,饒有興致地打趣道。

  「我可沒厲害到能把九公主殿下藏起來。」寄雪嘆了一口氣,望向簾後。簾後的人兒動了動,毯子從身上掉落,紅色的衣角露了出來。

  洛易風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最後還是無奈地走到帘子後面,把毯子從地上撿起來,拍了拍灰塵,又蓋在了熟睡著的花辭身上。

  末了,他伸手探了探花辭額頭的溫度。然後,甘棠上神在短短几天內第二次看見洛易風額間暴起的青筋。

  「她怎麼了?」洛易風問道。

  「在大雨里跑了一圈,郎中來瞧過了,是著涼,剛才我給她餵了藥,應該稍微好一些了。」寄雪如實回答。

  「哎,鬼族也會生病嗎?」甘棠有些奇怪。

  「一般不會。但是現在的十六可能會。」洛易風神色凝重。

  「什麼意思?」寄雪意識到事情也許並不是那麼簡單,擔心地看向榻上昏睡的花辭。

  「她身上的薔薇珠不見了。」洛易風皺眉道。

  聽到「薔薇珠」三個字,甘棠的笑臉逐漸凝固。他神色擔憂地望著洛易風,道:「易風,你先別擔心,也許九公主的薔薇珠只是落在了九幽城或者別的什麼地方呢?」

  榻上安睡的花辭好像聽到了他的話,翻了個身,毯子又掉在地上。寄雪幫她蓋上毯子,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幾人剛才的對話。

  「每個鬼族在出生時,都會伴隨著一顆玉珠。這顆珠子關係到鬼族的生死存亡,一旦這顆珠子離開那個鬼族,那個鬼族就會淪為凡人。」洛易風皺眉道。

  「『淪為凡人』?所以九公主她……」甘棠再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鬼族沒有心跳,沒有體溫,也沒有呼吸,更不會生病。可是剛剛十六她……」洛易風點了點頭。

  熟睡的花辭又動了動,毯子再次掉落。寄雪幫她蓋上毯子,暗暗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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