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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老傢伙挺精的。

  要是實在找不到,他也沒打算回鼠群里,天知道他被那群老娘們騷擾了多久,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王大爺瞪著一對兒亮晶晶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

  看了一會兒,莫名聞到血腥氣。

  還不是樓里混戰散發出來的,離他挺近,好像...越來越濃。

  王大爺就有點心裡打鼓了。

  他慢慢回身,只見利刃一閃,王大爺『嘶』地一聲,僥倖錯過,嚇得鼠心臟是砰砰跳。

  定睛一瞧,竟是一團血淋淋的玩意兒,不管不顧地朝他撲來!

  王大爺是老江湖,也就剛開始嚇了一跳,看清這東西動作了反而不慌,他輕輕巧巧往旁邊一帶,那血淋淋傢伙收勢不住,一頭栽倒在草叢裡。

  王大爺抄起小嗩吶,照那東西後腦上來了一下。

  不動了。

  他喘著粗氣,慢慢靠近,用小耗子爪翻了一下,原來是一隻黃鼠狼!

  也不知道被抓了幾道,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毛都黏糊糊地粘在一起。

  王大爺立刻想到了灰婪搓得那兩顆黃鼠狼頭骨圓珠,這只不會是他幹掉的四隻之一吧。

  小心翼翼地往草叢深處走去,就看到那裡還躺著三張黃鼠狼皮。

  扒得那叫一個利索,直叫王大爺打了個哆嗦。

  唉,心狠手辣啊。

  他轉念一想,連嬰帶走了灰婪,那黃家肯定對此事有個說法,不如他潛入黃家,隨機應變地聽上一聽,也好日後籌謀。

  這想法也是三張黃鼠狼皮帶給他的靈感,因為他前世年輕時候,和粽山道人學過一點粽山術,其中就有『披皮化形』這一說。

  他在第二場謎團漸漸恢復記憶,現下就想起來這一遭,覺得甚巧。

  皮有了,術也記起來了,就差變身了。王大爺有點嫌棄地抖抖那皮,覺得實在沒法鮮血嘀嗒地往身上披,乾脆捲成一卷,往河邊去了。

  這時大戰也漸漸停歇,各方都收攏殘餘,各回各家,幾隻母耗子甚是擔心王大爺安慰,在樓上樓下穿梭呼喊,「老王,老王,你在哪兒呢?打完了,快回家歹飯啦!」

  樓里沒有,屍體堆里也沒有,執著而深情的母耗子一路摸進草叢,越喊越難過,嚶嚶嚶地哭起來,「就知道老王是個不中用的,怎麼就這麼去了呢?果然是好鼠不長命---啊啊啊啊!」

  卻見草叢裡跳出一隻張牙舞爪的巨大黑影,輪廓漸漸清晰,竟是一隻魁梧雄壯,酷似老鼠的黃鼠狼。

  幾隻母耗子嚇得那是神魂一盪,幾下就竄沒了影子,剩下大黃鼠狼在那裡慢慢露出得意的笑容---

  「想摸我,沒門。」

  他跟隨著黃家撤離的隊伍,隱沒在漆黑的夜色中。

  隊伍里有人說道,「哎兄弟,怎麼以前沒見過你,你身上的味兒,和梅香有點像,是不是你倆有過那個?」

  王大爺面不改色,換了一副油膩腔調,豎起大拇指,「兄弟你鼻子真靈,可不是這麼地,可惜啊,梅香就這麼去了...」

  那傢伙拍拍他,語氣憐憫,「老鼠可惡!咱黃風衛五朵金花就這麼沒了,你既然和梅香相好,咱老周也不能虧待你---啊,我是黃風衛的衛長,這幾個妮子,我瞅著跟自己閨女似的...唉,有時間上我洞裡喝酒!」

  「好!一言為定!」

  ...

  不僅是空間輪迴,還是時間輪迴!

  連嬰終於明白了這間石室的奧妙。

  同時也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連嬰』思索了一會兒,也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灰婪在上方躲著越掉越快的蠟油,「我上不上去啊?」

  連嬰大步走向燈巢,「你先別動,堅持一會兒!」

  這女人說得輕巧。灰婪狼狽地躲過一隻蠟屍枯手,爪子抓在燈巢脫落露出的洞口邊緣,晃來晃去。

  連嬰跨過燈巢『花瓣』上的長明燈火,走向了燈巢中心,中心位置除了連接的粗大螺絲軸芯外,還樹立著五根長柱,像是『花蕊』,每根都有一人來高。

  而那軸芯的形狀和上方洞口吻合,連嬰從底下往上看的時候沒看清楚,還以為那洞口是圓形,現在燈巢落下來再一看,原來軸芯輪廓是圓形有尖,更像是一個水蜜桃。

  或者是...花苞?

  她摸了下燈巢的花瓣,奇怪,按理說在火焰環繞的情況下,應該是灼熱的,就算掉下來也該有餘溫,但現在摸起來,卻是冰涼的。

  她看了看已經蔓延到石室中的蠟油,四周牆壁已經開始坍塌流動,屍體像魚群般在蠟油里穿梭,動作漸漸靈活自如起來---她不禁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而這個想法需要最後的驗證。

  連嬰撫向一根長柱,沿著邊緣撫摸,細細查看,平滑如鏡,沒有絲毫縫隙。『連嬰』看她蹙眉,走過來,取下『花瓣』上的一盞長明燈,「用這個試試。」

  連嬰眼睛一亮,用長明燈的火去灼那立柱,說也神奇,那立柱邊緣瞬間開始融化,竟然真的顯露出一條縫隙!

  對準縫隙,用力一掰,那立柱中間中空,正好容納一個人。

  猜對了!

  她大喜,剛要喊灰婪下來,卻見灰婪身邊好大一塊蠟磚即將塌化,滾燙的蠟油眼看垂吊著,要把小鼠整個裹住!

  連嬰一把撕下自己的大圍巾,讓其他人牽著剩下幾個角,攔在洞口下,對灰婪喊道,「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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