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這個完全沒設想到的理由讓祁硯旌有短暫的無措,「我……對不起。」

  祁硯旌聲線還是平靜,卻半點沒有了逗弄許珝的意味,正經起來,「是我沒考慮到,又難受了嗎?」

  許珝睫毛顫了顫,如果現在光線明亮,祁硯旌或許還能看見他得逞的眸光,可現在他滿眼只能看到許珝的長睫毛在委屈地顫抖。

  祁硯旌被許珝這副一言不發獨自委屈的模樣攪得心慌意亂,「很難受嗎?對不起寶貝,我錯了。」

  一連串擔憂的道歉哄得許珝滿意了些,但還是不立刻開口,又繼續吊了他幾秒。

  直到感覺這人馬上就要忍不住抱他衝去醫院了,才緩緩移了移,額頭抵到祁硯旌肩頭:「還好,沒事了,你以後要輕一點。」

  祁硯旌再次落到他後背的手輕得像掉了根羽毛,心有餘悸連連抱著:「好,我以後再也不使勁了,怎麼樣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許珝在他胸前輕輕勾起嘴角:「真的不用,慢慢不疼了,明天的戲很重要,去睡覺養精神吧。」

  電影只剩下最後兩場戲,從明天晚上開始大概要拍完整個上半夜,第二天黎明天剛亮直接拍最後一場然後全組殺青。

  現在要是去醫院晃一圈,肯定會耽誤全劇組,不論祁硯旌怎麼說,許珝絕對不願意自己拖後腿。

  看他狀態確實還好,祁硯旌也不再勉強,扶上許珝的肩,「那我抱你去床上?」

  許珝輕輕點了點頭。

  祁硯旌很小心地合著毛毯把許珝抱起來,不知不覺間許珝的嬌氣屬性在他心裡又上升了一大截,到了碰都碰不得的階段。

  許珝被祁硯旌極致溫柔地抱上床,陷進柔軟的被窩,舒服得不行,看向祁硯旌時眼裡也含著笑:「想喝熱水。」

  祁硯旌從剛才就一直處於繳械投降的狀態,現在更是有求必應,「好,等我一下。」

  看著祁硯旌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許珝縮進被子裡興奮地翻騰兩下,扯到余痛未消的胃又趕緊老實躺著,只用被子緊緊捂住微紅的臉頰。

  他心跳的砰砰的,感嘆原來祁硯旌這麼好駕馭!

  果然軟的就是比硬的好使啊。

  許珝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一樣,真切的體會到「撒嬌」的巨大威力。

  祁硯旌在客廳焦急地等待飲水機燒水,捏著玻璃杯轉啊轉。

  忽然他停了下來,後知後覺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腦中開始走馬燈一樣回放許珝的狀態。

  許珝剛才……柔軟嬌氣得不可思議?

  而縱觀他兩隻手都數不完的生病史,他真正特別難受的時候從來都是不吭聲的,那剛才那副模樣只能有一個解釋——裝的。

  為什麼裝?當然是怕被自己教育。

  祁硯旌不由地發笑,許珝真是……太會示弱了。

  而那種刻意到有些做作的示弱,大概只有自己這種色令智昏的蠢蛋才會被騙得團團轉,連大聲說話都怕嚇著他,更別說教育了。

  「滴——」飲水機指示燈亮了亮,水燒好了。

  祁硯旌仔細地兌了杯溫水端進房間。

  許珝享受了半分鐘皇后待遇,被祁硯旌抱著餵水,用紙巾輕柔地擦嘴,再小心翼翼地塞進被窩。

  他心滿意足地閉上眼,和祁硯旌說晚安,琢磨著只要多用用撒嬌技能,以後在祁硯旌面前還不橫著走。

  美好設想還沒打下第一個標點,臉頰忽然被捏住,是祁硯旌那種熟悉的想教育他的力道。

  許珝刷的睜開眼,臉頰被捏住話都說不清:「你、你幹嘛……」

  祁硯旌臉上還是慣常溫柔的笑,仔細體會卻變了味道,「你自己知道。」

  許珝一愣,腦內靈光一閃驟然反應過來,眼睛睜得更圓,他總不會……這麼快就穿幫了吧?

  明天有戲,祁硯旌到底還是留了力氣,沒給許珝臉上留下印子。

  他在許珝眼珠子滴溜轉思考話術的時候俯下身,將許珝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湊到他耳邊留下一句話。

  許珝瞳孔狠狠一震,滿眼不可置信。

  祁硯旌說完就直起了身,沒多作停留,恢復到正人君子的模樣,拍拍許珝的頭:「睡吧,晚上有不舒服就叫我或者打電話,我一直開機。」

  他替許珝關掉小檯燈,拿起床頭的玻璃杯轉身離開,輕輕帶上房門。

  許珝卻還回不過神,一直盯著黑乎乎的門框,耳邊迴蕩著祁硯旌的話:

  「我還沒追到你所以只捏捏臉,以後你要是再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我不保證會在哪個地方下手。」

  許珝哀嚎一聲縮進被窩,手捏著被子狠狠捂住臉,從耳根紅透到了脖子。

  半晌,黑漆漆的房間裡,床上米白色的棉被糰子傳出一聲悶悶的怒吼:「禽獸!」

  像強權統治下只敢在被窩裡畫圈圈詛咒的可憐老百姓。

  ·

  於是許珝做了整夜被四處揉捏的夢,醒來都還心有餘悸。

  他下床洗漱一番,打開房門,祁硯旌正坐在餐桌邊頭髮有點濕,看起來是晨跑之後回來洗過澡了。桌上擺著一碗稀粥和兩個小籠包,祁硯旌沒動,應該是給他準備的。

  許珝拿了劇本走過去坐下,看了祁硯旌一眼:「你不吃嗎?」

  祁硯旌指尖在手機屏上點著,聞言抬眸:「我吃過了,這些是聽到你起床的動靜才從保溫袋裡拿出來的,你試試應該還很熱乎。」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