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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畫大驚失色,在她看來,鏡寧還不沒有能力與這樣的厲鬼硬碰硬,當下拼了渾身最後一點妖力躍至鏡寧身前,竟是想以身做盾,為他擋下這一擊。

  溫熱的身體將他緊緊抱住,這個小畫妖簡直弱得不像樣,他懷疑自己那一瓶靈藥連她的腸胃也沒經過就直接被排出去了,吸收得如此差勁,也算是樁奇事。但偏偏是這麼脆弱的一個東西,竟妄想用生命來護著他。

  鏡寧腦子裡覺著這個畫妖委實蠢了些,簡簡單單的喜歡上一個人,簡簡單單的就拼了命去保護,也不想想值不值。但他的心卻偏偏為這樣愚蠢的行為不由自主的怦然跳動起來。

  他一手攬住末畫的妖,身子一側,將她護道身後,單手在空中結了個印,食指輕點,清明的澄澈之光橫掃而出,徑直將書生身上的戾氣滌dànggān淨。

  “淨神術?”末畫呆呆的從鏡寧懷中抬起頭來,“師父……你已經修成仙了嗎?”

  “約莫成了吧,為師忘了。”

  末畫又呆了一陣,狠狠戳了戳鏡寧的胸膛:“你之前為什麼要裝得那麼挫!”

  “如此比較好玩。”

  第八章

  末畫恨得一陣心血亂滴,卻也只有咬著牙忍了。她回頭看了看書生的鬼魂,此時他已經變的和尋常鬼魂一般模樣,他坐在柳家小姐的身邊嚶嚶哭著,但卻已經不再想著將柳小姐殺死了。

  鏡寧剛想動手度他一度,忽見一白衣女子憑空踏出,她徑直走到書生身邊,冷聲道:“我叫白鬼,是來收走你心中鬼怪的。”她話音一落,也不管書生願不願意,掏出筆便在他心口一點,一團粉色的氣息凝聚在筆尖,白鬼不客氣的將它收進衣袖之中,“你的執念我收走了。投胎去吧。”

  書生仍舊嚶嚶哭著,只是身影越來越淡,最後慢慢消失不見。

  末畫張了張嘴,終是什麼都沒說。

  鏡寧眯眼打量了白鬼一會兒,輕言道:“姑娘流亡百世紅塵之中,見證人世百苦,何不理理自己心中可有放不下的執念。”

  “我要的便是執念。”白鬼默了一會兒道,“多有叨擾,山神見諒。”言罷,她身影漸消,竟又如

  此消失在空中。

  末畫驚異的睜大了眼,再度望向鏡寧:“山神?”

  “為師也忘了。”

  末畫斜眼看他:“你個卑劣的騙子。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個小道士!”

  鏡寧點頭道:“為師著實修行不夠,兜了一大圈,卻只騙了一個這樣的徒弟。”

  “哼,才沒有呢,徒弟你可沒騙到手。”末畫哼哼了一聲,腳步卻忍不住往後一個踉蹌,鏡寧下意識的伸手一攬,將她摟在懷裡。末畫老實不客氣的擁住他的胸,使勁兒用臉頰蹭了兩蹭:“真好,我還占了你那麼多便宜。”

  鏡寧微微一怔,嘆息道:“當真蠢笨,誰占了誰的便宜都分不清楚。”

  末畫眼前的事物越發模糊起來,她的頭無力的搭在鏡寧肩上,輕聲道:“師父,我沒辦法做你徒弟了。”

  鏡寧一挑眉:“要做師娘?”

  末畫笑了笑:“也不做,我恐怕要離你很遠。”

  鏡寧一呆,狠狠皺起了眉頭:“說什麼混話!”

  “說的是大實話。”末畫道,“我是書生畫出來的,他死了,我自然也活不成,他投不了胎,我也投不了胎,不過……幸好。”她呼吸漸弱,“末畫今生太短,沒法好好做你的徒弟,來生,再繼續吧……”

  鏡寧只覺心頭狠狠一涼,說不出的感覺湧入血脈,每一滴血上像凝出了一根冰針,痒痒的撓過四肢百骸,在心口的位置被絆住,然後一起湧進心房,凜冽的扎ròu。

  “等等!”忽然末畫又睜開眼,拽住了鏡寧的衣襟,狠狠道:“沒找到我的轉世之前,記得給我燒紙!”

  鏡寧怔然,很不適宜的竟有種想笑的衝動。

  末畫睜著大大的眼睛道:“多燒點!”

  “嗯。”

  “畢竟,我就你一個熟人還活著。”末畫頓了頓,又不安道,“來生,若上天沒讓你遇到我,你一定記得來找我啊,一定要找啊,好好教我這個徒弟!或者……直接讓我做師娘,也不錯……”

  這次懷中的少女徹底安靜了下來,鏡寧覺得這樣的安靜一點也不適合她。這個叫末畫的女子若是一幅畫也應當是幅百鳥朝凰圖,嘰嘰喳喳吵鬧不休。突然的安靜只會讓人覺得莫名的……

  心空。

  他抱著末畫漸漸透明的身體沒

  說一句話。

  柳府的人漸漸轉醒,柳家小姐睜眼的一瞬間,晃眼看見那個淡然若仙的道士神色莫名的寂寞悲涼。

  尾聲

  街頭,巷弄之里灰衣乞兒一腳踹在壯年乞丐的褲襠上搶過他手中的饅頭便跑,剛轉過巷口,一頭撞在一個白衣道士身上,潔白的衣服上立刻印出了一團灰撲撲的印子。

  乞兒害怕,扭頭就跑卻被道士輕易的捉住了手。

  她瑟縮的往後退,道士卻蹲□來,在晨曦的逆光之中,她看見一張像天上仙人一樣漂亮的臉。

  仙人替她抹了抹臉上的灰,輕聲問道:“你現在是想做我徒弟還是做我娘子?”

  乞兒呆呆的望著他,手中的饅頭骨碌碌的滾到地上。追出來的乞丐瘋了一樣看著白衣道士。

  沒人回答他,他暗自琢磨了一會兒決定道:“那就一起做吧。”

  作者有話要說:嗯,很好,第三個故事也完了,如大家所願的是個HE,不如大家所願的是沒有H,但是啊,九爺在此忍不住吐槽一下啊~~尼瑪一萬字的短篇寫個啥的H啊!!光是寫劇qíng都忙不過來了有木有!形容詞都要斟酌著用字少的有木有!長句子刪了又改要使勁兒琢磨好久的有木有!!

  排著排的要船戲……你們要逆天啊==

  ☆、鬼妻(上)

  第一章

  晉王爺楚曄昨日納了一房美艷小妾。第二日府上便傳出小妾被朝陽公主打了,生生折了雙腿的流言。

  事實上傳言是不可信的,那房小妾不過是被朝陽公主的丫頭輕輕摑了幾掌,兩邊臉頰腫得很對稱而已,也不過只是被生生拖出新房,在院裡跪了一夜而已。

  新房裡的燭火燒了一夜,將公主與晉王爺的身影投在貼了囍字的窗戶上,兩道身影面對面gān坐一夜。

  翌日晉王上早朝走了。

  晉王府內水榭之上,昨日被娶進來的女子抖著身子跪在朝澈腳邊。朝澈淺抿了口茶,問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妾、妾身……”

  公主抬手打斷她的話:“別如此自稱,你尚未入晉王府的門。”

  “婢子……婢子是涼州刺史的女兒,上月隨父入京。”

  “上月?”朝澈的指尖滑過玉杯口沿,“阿曄……晉王他何時與你提的成親一事?”

  “五日之前。”

  朝澈抿唇一笑,前四日他們夜夜同chuáng,耳鬢廝磨的時候原來他心底琢磨的卻是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婚事。亦或者,他根本是因為心底愧疚才想用qíng事來慰藉她的感qíng?朝澈覺得,她此生還沒有受過比這更大的侮rǔ。

  她站起身來,目光在跪下的女子身上轉了轉,笑道:“姑娘,我夫妻二人的事不該連累他人。若想清楚了,你今日便離開王府,與你父親回涼州吧。”

  女子大驚:“可是晉王……”

  朝澈眸光一寒,淡淡掃到她的身上,只將女子看得渾身一顫,不敢多言。

  “晉王楚曄是我朝陽公主的夫婿,朝陽此生只許了他一人,便不准他再娶別人,你若想入晉王府的門,去金鑾殿上向我那皇弟請一直休書,晉王休棄了我,你們自可隨意嫁娶。”

  她話音未落忽聽水榭之外有僕從在叩拜:“王爺吉祥!”

  女子眸光一亮,朝澈卻冷了臉色。她下意識的微微抬高了下頜,眸光冷冽的看著緩步而來的楚曄,嘴角卻勾出了笑:“王爺來得可真及時。”

  跪在地上的女子雙眼一紅,立即便嗚咽著哭了出來,梨花帶雨十分柔弱可憐。楚曄定定望著朝澈,兩人之間沉默流轉,終是由朝澈打破了沉默:“王爺可要去面聖?”

  楚曄垂了眼眸,微微一側頭對身後兩名侍衛道:“將她帶下去吧。”

  “王爺?”女子驚慌的望著楚曄,朝澈也微感詫異。

  “皇上有令,剜其雙目,亂棍杖斃。”他盯著朝澈緩慢而清晰道,“以泄朝陽公主心頭之憤。”

  朝澈微驚,耳

  邊倏地響起女子的哭號:“王爺饒命!公主饒命!王爺、王爺救我!”她被面無表qíng的侍衛拖出水榭,哭號聲漸行漸遠。楚曄唇邊微微勾出一抹淺笑,眸中卻神色難辨,他靠近朝澈,牽起她緊握成拳的手,輕聲問道:“如此,澈兒可出了氣?”

  朝澈未答,楚曄湊到她耳邊,幫她撫弄被風chuī亂的髮絲,他輕言道:“你的皇弟當真心疼你,昨日才發生的事今日便傳到了宮裡,澈兒你要我怎麼去感謝吾皇關愛?是否有朝一日,我若與你發生了口角,你皇弟便一怒之下也將我剜其雙目,亂棍杖斃?”

  朝澈手心微顫,楚曄摸了摸她的臉,退開了一步的距離:“今日事務繁忙,便不回屋睡了,公主見諒。”

  他轉身出了水榭,朝澈看著他毫不留戀的背影出言喚道:“楚曄,成親之時,你說過今生只與我共度。如今你要食言了嗎?”

  楚曄頓住腳步:“公主說笑了,楚曄這不是沒那個本事麼。”

  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朝澈突覺渾身乏力不已,她扶著石桌緩緩坐下,身邊的侍女來過來服侍,她淺淺道:“日後,王府之內的事便別往宮裡傳了。”

  “可是皇上那兒……”

  “說是我的意思便行,讓皇上專心朝政,按捺下xing子,別動不動就要人xing命。讓他好好和丞相學學治國之道,我在王府中很好,用不著他擔心。”

  “是。”

  第二章

  王丞相死了,bào斃家中。皇帝怒極,斬了丞相府數百侍衛。朝澈聞訊急急趕入宮中,年僅十六皇帝看見她時,霎時紅了眼眶,他像小的時候一樣抱著姐姐狠狠哭了一通:“皇姐,這個皇位我坐得好辛苦,就像一個萬矢之的,時時都得提防明槍暗箭。今日是丞相……明日會不會是你,會不會是我……是不是只有將所有人都殺了,我們才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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