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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嗤一聲,陰沉夾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嚴筠敢栽我,我勢必讓他加倍奉還。」

  我問他怎麼還?

  他似笑非笑,「你不是在我手上嗎?」

  我無聲握拳,「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嚴筠,包括我的身世,以及我聯合你算計他的事。你覺得,嚴筠還會在意我的死活嗎?」

  周舜臣聞言笑出聲來,他眉目陰鷙至極,話鋒也狠,「是嗎?原來你都已經跟他說了。那這件事豈不是更有趣了?你都已經說了,他還能追著我要人,那豈不是說明,你對我的利用價值更大了。」

  我頃刻間愣住。

  周舜臣的語氣清清淡淡,裝的四分委屈,六分無辜,尋覓不出任何波動和起伏,「蓉蓉,你可千萬把身體養好,我在嚴筠那裡遭受的所有損失,還指望著你幫我拿回來。」

  我無聲拉了被子躺回床上,然後閉上了眼睛,談話便也終止。

  但我並沒有睡著,腦子裡飛速盤算著對策。在一片漆黑又安靜的病房裡,我靜默著。我想我必須要儘快離開這裡,但眼下的情況,我似乎又不能順利離開。

  我這麼想著,又不知不覺地睡著了。我最近的體力是真的不好,尤其做完骨髓穿刺之後,整個人就跟棉花一樣弱不禁風。

  大概後半夜的時候,我仿佛做了夢。夢裡夢見一個男人,我看不清他的面容,隱約感覺面熟,卻又不知道是誰。我試著喚他,他的臉突然放大,毫無預兆地臨在我的面前。我看到他眼睛的部位是兩個又黑又深地大窟窿,他就那麼死死地盯著我,我被那兩個大窟窿驚醒,驚出了一身冷汗。

  窗外已是大亮,我繼而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我抬頭去看牆上的掛表,已經是次日的中午十一點多了。

  我拖著身子下床,走到窗台將窗戶打開。初冬的風並不刺骨,但卻已經很寒冷了。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冰冷地寒氣透過鼻腔,然後一路滲進了肺腑。

  恰時有人推門進來,緊接著就是一聲關切地女音,「蔣小姐,您不能站在窗戶口,會感冒的!」

  我聞言回頭,看到來人正是負責我的護士。

  我繼而將窗戶關上,重新走回床上坐下。我問她:「骨髓穿刺的結果出來了嗎?」

  她搖了搖頭,「*T 一般需要五至七天,這才第四天,請您耐心等待一下。」

  我又問:「會是什麼不好的病嗎?」

  她臉上掛著職業性地微笑,溫和地安撫我,「不會的,您一定會健健康康的。」

  我無奈笑,感覺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她走後,我一個人在病房裡吃了點飯。我一直沒有看到周舜臣,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在床頭的柜子上放了一個水杯,我抬眸看了它許久,然後又垂下了眼眸。

  大約快到晚上九點的時候,周舜臣才重新出現在病房裡。他一身風塵僕僕,一看就是出了趟遠門。

  我沒問他去了哪裡,因為跟我無關。但礙於他這幾天一直照顧著我,我還是客套問了句:「吃飯了嗎?」

  他言簡意賅說吃了。

  我便沒再說話。

  周舜臣繼而問我:「今天感覺怎麼樣?」

  我實話實說很累。

  他蹙眉伸手在我額頭上試了試,並沒有發燒。他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從口袋裡拿出煙盒,頓了頓,又放了回去。

  我說:「你抽吧。」

  他疲憊地抹了把臉,說算了。

  談話到此結束,我躺到床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間並不算晚,但對於一個身體不太好的病人來說,已經可以休息了。

  周舜臣沒動,只那麼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因為我閉著眼睛,所以並不知道周舜臣具體在做什麼。大約過了十幾分鐘,隱約聽到有倒水的聲音,然後有輕微地腳步聲,以及關燈的聲音。

  我猜測周舜臣應該是喝了水,然後就躺到隔壁的病床上去休息了。

  我仔細聽著,周舜臣的呼吸聲清淺又低醇。

  我耐著性子等了足足一個小時,等到他的呼吸變得平穩而均勻,我才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我並沒有著急做什麼,只是輕輕地扭頭看向隔壁病床上的周舜臣。他的睡顏少了幾分平日裡的凌厲,多了幾分柔和,顯得原本就十分英俊的臉上更多了幾分溫柔。

  我就那麼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才起身。

  我看到周舜臣掛在衣服架上的外套,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在他的外套口袋裡,裝著他的車鑰匙。

  我將車鑰匙拿出來,然後隨手抓起一件外衣套在身上。趁著夜色,我放輕了腳步離開了病房。

  我並不擔心周舜臣會很快醒來,因為我在病房的水壺裡放了安/眠/藥。如果按照藥效來算,周舜臣少說也得睡到明天早上八/九點鐘。而那個時候,我早就已經抵達G市了。

  我一路開著周舜臣的車上了高速。

  從E市到G市,全程二百多公里路。這點路程其實不算太遠,以前我也開過比這更遠的路程。

  但不知道是不是剛做完骨髓穿刺的原因,剛行駛到第一個服務區,我就有些撐不住了。

  我將車靠邊停,然後趴在方向盤上休息了一會兒。服務區有自動售貨機,我用手機掃碼買了瓶水。但大概水涼,我喝了一口,胃裡一陣翻騰,又全部都吐了出來。*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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