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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寧晚晚心道,再溫和也是要讓自己交出山河石的意思。
看來今天,她是免不得這一遭了。
她身旁的骰娘酒鬼等人則感到訝異,因為寧晚晚從未提起過山河石之事。可太一子乾坤子的話自然不是空穴來風,所以——
寧晚晚當真拿了修真界至寶,山河石?
這時,寧晚晚語出驚人:
「的確,我離開仙府的時候,帶走了山河石。」
在場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寧晚晚竟果真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太一子沒有說謊。
她究竟是怎麼將山河石帶走的?
這或許成為了眾人心中疑惑不解的一個大謎題。
寧晚晚當然不會告訴他們,自己是靠劍冢的劍靈,才能將山河石帶走的。但寧晚晚之所以打算現身,也確實是有一件事,必須告之眾修。
「你們要我交出山河石,若山河石仍在我手中,能護得住此地成千上萬的修士性命,晚晚自然在所不辭。但——」
寧晚晚話鋒一轉,十分遺憾地道:「山河石已經不在我手上了。」
「什麼?!」
太一子首先接受不了。
他怒吼:「你將山河石送給了誰,林欲雪嗎!」
這七年來,寧晚晚一直和林欲雪在一起,受他的保護。
太一子自然以為,寧晚晚是將山河石交給了林欲雪,作為她的「投名狀」。
沒想到,寧晚晚否認了他的猜測:「不,我師父並不知道山河石在我手上。」
其實與其說是不知道,倒不如說是林欲雪什麼都不曾多問。
寧晚晚的來歷,她身上所背負的秘密,還有那些在暗中追查她的太一仙府的鷹雲使,每一個林欲雪都不曾多問。
寧晚晚也好奇過。
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知道,會不會也對劍冢與山河石感興趣。
但後來寧晚晚就不想了,總之她相信林欲雪。
乾坤子皺著眉頭道:「既然不在魔尊手中,那山河石去了何處呢?」
太一子雖面容猙獰,已經巴不得上前捏死寧晚晚,但他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寧晚晚是生是死無關緊要。
要緊的是,山河石在哪裡?
眾宗主卻見,寧晚晚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不知從哪一天開始,山河石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裡。」寧晚晚老實地交代道。
這話聽起來實在像是藉口。
山河石那麼多大一塊兒石頭,又是如此珍稀的寶貝。
怎麼能說不見就不見。
可偏偏,寧晚晚沒有說謊。
發現山河石消失,是在離開太一仙府以後的頭三年。
那三年她把自己關在洞府里,不問世事,日日修煉。
照理說,她沒有見到任何外人,又有那麼多劍靈替她看管著山河石,山河石不該丟失才是。
然而某一日,當她查看自己的儲物鐲,忽然發現,山河石不見了。
為此她還慌張過短暫的一陣子,擔心山河石是不是有了神識,所以跑路回去通風報信了。
可她擔驚受怕的左等右等,始終沒能等來太一仙府眾人。
她這才意識到,山河石不是長了腿,而是果真不見了。
這件事對她來說倒也沒什麼損失,因為她並不需要山河石,反倒有懷璧其罪的風險。
但對太一子來說。
這事兒可就大了去了。
「一派胡言!」
太一子憤怒地一揮袖,那生氣的模樣,好像要把寧晚晚給一口生吞了一般:「當著這麼多仙門宗主的面,你還敢狡辯。果然你這小賊陰險狡詐,本府今日就要執行府規,替青鶴處置你這叛徒!」
說著,太一子磅礴的靈力就向著此刻虛弱的寧晚晚猛地襲去。
這可是大乘期修士的一擊,哪怕是像青鶴那樣的洞虛期強者也抵擋不住,更何況是剛剛受了重傷的寧晚晚。
這一擊下去,寧晚晚哪裡還有存活的可能性?
太一子這是要借著這山河石的名頭,趁林欲雪不在,殺了寧晚晚滅口!
可當太一子的靈力即將到達寧晚晚的面前時。
忽然,平時背在寧晚晚身後,十分乖巧的情絲劍猛地竄了出來。
在它的劍柄處,那枚林欲雪贈給寧晚晚的銅鈴爆發出乍眼的銀色光芒,將寧晚晚與骰娘等魔修一齊籠罩了進去。
也不知這銅鈴是何來歷,太一子的靈力竟生生被反彈了回去。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攻擊,非但沒有讓太一子殺了寧晚晚,反而因為銅鈴的反彈,讓太一子自己受到了反噬,吐出一口鮮血。
登時在場眾修看著寧晚晚的眼神便又有了變化。
誰也沒想到,她的身上竟隨身帶著這等厲害的防禦靈器。
而寧晚晚則看著那銅鈴,心中泛起一陣感動。
她想:師父。
你又救了我一次。
這樣天大的恩情,要怎樣還,才能還得清呢?
又也許,她與林欲雪之間的感情。
早已不能用「償還」二字來解釋。
寧晚晚垂下眼眸,將對林欲雪的感激之情藏在內心深處,不叫別人察覺。許久,她收斂了情緒,杏眼清明地看向台上的太一子,乾坤子等人,大聲道:「府主,我之所以來此地,是因為大敵當前,猜測到仙門或許需要山河石相助,特才前來解釋。但府主您卻對我起了殺心,可否意味著,仙門要在這時候,與我魔域為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