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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上一任擂主留下的。
「晚晚,我並不想傷你,只是想同你說說話,問你幾個問題。」
謝子陽已經不再像之前一樣冷漠,卻也全然稱不上溫柔。若用一個描述來形容他此刻的狀態,那一定是三個字:意難平。
而寧晚晚正視著他的眼神,沒有說話,選擇躍上擂台,用行動說明一切。
「話不要說得太早,畢竟,刀劍無眼。」
寧晚晚淡然道。
她的言語很快令一些修士心生不屑:
「刀劍無眼,說的倒是好聽,一會兒果真打起來了,看這黃毛丫頭哭不哭著求饒就是了。」
「她不會真以為自己很行吧?我觀她修為,不過是個築基期修士。雖是仰仗著身份,帶了些護衛魔修,可到底並非自身的力量。」
「呵呵,大言不慚!她以為他面對是誰,那可是劍尊的關門弟子!」
「不過陸兄,我倒是聽說……這謝家的獨子雖出身不凡,修煉天賦上,可是個實打實的草包啊?」
話雖如此。
但比武又不是純比天賦,比的是實力。
實力一方面指硬實力,是一個修士的修為、劍法、劍意;而另一方面,也指軟實力,好比說謝子陽,他的家族就是他的軟實力。
哪怕謝子陽天賦平平,可他靠著謝家的靈石,就純砸裝備,也不會輸給在場任何一個元嬰修士,甚至化神修士。
更何況,上一個擂主被謝子陽以劍法輕鬆取勝。
草包可以做到這點嗎?
顯然是不能的。
眾人心道,這位謝家獨子或許比想像中更難對付,那一身綠裙子,有著一張漂亮臉蛋的姑娘,恐怕是在劫難逃。
……
「晚晚,別鬧。」
謝子陽不滿地瞥了寧晚晚一眼。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寧晚晚的實力嗎?
在太一仙府,他們兩人從來都是師尊門下拖後腿的存在,連普通的內門弟子都不如;寧晚晚比謝子陽的狀況還差,謝子陽好歹靈根完整,混也混出一個金丹期,在重塑靈根前,寧晚晚甚至只有引氣期修為,連築基都無法做到。
後來,雖然寧晚晚築基成功了,又重塑靈根。
聽師尊說,晚晚是貨真價實的天靈根。
天靈根者,修仙天賦異於常人,通常是人們口中的天才。
然而寧晚晚離開仙府不過三年。
三年的時間,無論她再怎麼修煉,再怎麼天才,都不可能從一個築基入門直接步入金丹期。要知道連師門最天才的子車皓淵,這一過程也是用了足足八年。
而謝子陽這三年,卻也沒有閒著。
深覺自己實力不夠的謝子陽日夜勤學苦練,又輔以各類丹藥,硬是生生把自己的修為又抬上了一整個台階。
如今的謝子陽今非昔比,已經是金丹九階修為。
只需一個時機,一個頓悟。
他就能立地升級,成為元嬰修士。
元嬰和築基之間的差距……何止天塹?
故而謝子陽才說,不願傷了寧晚晚,他這是真心實意為寧晚晚著想。
誰知,寧晚晚半點不領情,非但不領,甚至還出言挑釁:
「二師兄,話不要說的太早,你的劍先挨到我再說吧。」
謝子陽眉心一皺:
「什麼?」
寧晚晚哪裡來的底氣?
他心中察覺到有些許不對勁,但到底,對寧晚晚實力的了解占據了上風,仍是沒有太將寧晚晚放在心上。
而另一邊,伴隨著擂台上一聲雄渾有力的鼓聲。
寧晚晚卻已經開始蓄力。
這三年,她雖因為沒有命劍的緣故無法修煉太多劍法,可是卻練了不少拳法、步法,腳法。平常看不出來,一旦開始打架,所有人就會發現寧晚晚的腳步快的可怕。
往往劍修還要挽一個劍花,寧晚晚的拳風就已經擦到了他的胸前,躲都來不及。
不過,這一招只能使出第一次。
第二回 開始,聰明點的劍修就沒那麼容易讓寧晚晚靠近了。
但顯然,這一次寧晚晚面對的謝子陽,並不那麼聰明。
此人甚至還有點傻。
因為寧晚晚還沒有主動去靠近他,他竟然主動來靠近寧晚晚了!
面對一個近戰型的修士,靠近她是大忌中的大忌。
於是,謝子陽的手還尚未摸到寧晚晚的衣服,下一瞬,寧晚晚就伸手,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死死拽住了謝子陽的胳膊。
謝子陽察覺到那從手腕處傳來的力度,心中一驚。
寧晚晚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
他下意識地想掙脫,可好不容易逮到他的寧晚晚怎麼會讓他跑?拽人,屈膝,抬腿,動作一氣呵成。謝子陽從頭到尾只感覺到自己被猛地拽了一下,忽然,小腹處就好像被一塊兒巨大的石頭給重重砸了一下。
「噗——」
本就在上一關受了內傷的謝子陽吐出一口鮮血。
鮮血染紅了地面,一部分甚至飛濺在了寧晚晚的臉上。
而寧晚晚面無表情,在第一個動作完成後,立刻就要再重複一遍,將對手徹底打倒。但謝子陽到底也不是吃素的,不會站在原地白白挨打。
第一下攻擊以後,謝子陽立刻反應了過來,右手一揚,扔出一個像煙霧彈一樣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