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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事者用留影珠記錄這一幕,目的是感慨,這世間竟有如此神仙容顏?
而同樣一張臉,寧晚晚以前頂著它在修真界晃蕩過那麼久,也沒見過有人這麼出圈吹過——
果然女主和女配就是不一樣啊,寧晚晚感慨。
感慨完,褚念終於捨得開口,問她:「你打算獻什麼舞?」
寧晚晚眨眨眼,想起昨日那小冊子上的記錄,說:「霓裳舞。」
霎時空氣仿佛凝結住了一般。
寧晚晚發誓,她在小白臉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僵硬。
事情頓時變得有意思起來。
她想:呦,小白臉還蠻害羞的嘛。
明明平日裡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大佬模樣,知道心目中的女神竟然要跳自己最愛的舞蹈,竟露出罕見的羞怯。
太好了。
這種外表高冷內在羞澀的小可愛就是她最吃的一款!
她可以!
寧晚晚強壓著內心的沸騰與激動,又道:「這是特意給您準備的。」
褚念語氣有些奇怪:「給本尊?」
寧晚晚認真地說:「是啊,因為小女子早已仰慕您許久了,聽聞大人您最喜霓裳舞,這才日夜苦練,大著膽子上台獻醜。」
褚念臉色猛地一黑。
這晴轉多雲來得過於突然,讓寧晚晚有些不明就裡。
怎麼回事?
褚念聽了這句話,難道不是很高興?
他為什麼黑臉?
寧晚晚心裡犯了嘀咕。
但她到底是見過世面的,連山河石都敢拿的人,怕過什麼?心裡一尋思,可能自己表達地還不夠清楚明白,於是又繼續道:「是真的,小女子之心,日月可鑑!又或者大人您不想看霓裳,想看驚鴻,這我也是行的,沒記錯的話這都是您最喜歡的舞蹈吧?」
褚念臉越來越黑:「給本尊閉嘴!」
寧晚晚:「……」
差不多行了啊,你這小白臉。
都這麼由著你捧著你了,還不夠嗎?
當然,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原來在魔域《霓裳》與《驚鴻》這兩個舞蹈,是出了名的艷舞。
艷舞這玩意吧,好看是好看,但但凡是有點身份地位的宮主,都只敢偷偷看,生怕給自己多了個沉迷聲色犬馬的壞名聲,難以服眾。
寧晚晚這會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說褚念喜歡看艷舞。
其實是有點拆褚念台的意思。
褚念沒有直接動怒,用十張八張禁言符貼上她的嘴,已經很給面子了。
但寧晚晚不知道啊。
因為不知道,所以膽子大。
因為不知道,所以「褚念」還沒從艷舞的刺激里緩過神來,就聽寧晚晚又說了:「呀,看您今日的心情,似乎是不想看舞。那不如這樣,在小女子的家鄉有一種牌九,喚做麻將,很有趣,小女子陪您打麻將吧。」
褚念:「……」
又過了一會兒,褚念怒極反笑,唇角輕輕地勾起,漂亮的鳳眼流光一轉,道:「哦?看來你是真的很傾慕於我。」
寧晚晚頓時來了精神:「對對!我真的非常傾慕您!」
褚念又問:「你傾慕我哪一點?」
寧晚晚從善如流說:「您高大、英俊、修為強橫,實力超群。當然,若只有如此,您同那些魔域的其他宮主也沒什麼區別,小女子也就和其他女子一樣,只看到了您的外表。更重要的是,在您冷酷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善良的心地,遇到不平之事,遇到可憐之人,您從來不吝於伸出您幫助的手;而對他們的感激,您又從來都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如此強大,又如此善良的您,又怎麼能不讓我傾慕呢?」
說著,寧晚晚的臉頰飛起兩片恰到好處的紅雲。
她此刻的模樣,看起來就和那見到心上人的羞澀少女完全一樣,就算是再眼尖的觀眾也找不出區別。
再配合上她那張驚艷到過目難忘的臉。
在這世界上幾乎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把持地住不動心。
然而,褚念仍是不為所動。
——寧晚晚開始懷疑這狗男人是不是沒有心。
——又或者說這狗男人根本不是個男人!
就在寧晚晚心中瘋狂吐槽的時候,褚念再度開口,他沉聲道:「既然你如此傾慕本尊,想必你一定對本尊的名號早有耳聞。」
寧晚晚立刻搶答:「那是自然!褚宮主威名遠揚,四海皆知,小女子還在襁褓的時候就聽說過您了,可以說我是聽著褚宮主英勇事跡長大的也不為過。」
世界安靜。
褚念沒有再開口了。
長久的寂靜籠罩著周圍的一切。
寧晚晚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試圖從他那雙沉靜深邃的眸子裡看出一絲動容,或是看出一絲迷戀。
然而自始至終,什麼都沒有。
那雙眸子裡有的只是她永遠也看不清的厚重情緒。
她不禁好奇。
這個人到底經歷過什麼?
為什麼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一絲傷心。
這時,台下候場的紅娘子終於忍不住了。
她急切地叫了一聲寧晚晚:「姑娘!」
寧晚晚回過神來,好奇地看向她:「怎麼?」
紅娘子當時害怕極了:「這位不是褚宮主,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