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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到也很屬實。

  寧晚晚是眾所周知的仙府廢物,修煉了十年才堪堪爬上築基期。

  而葉離呢?

  她離開前可是驚才絕艷的天靈根修士,二十歲便有金丹期。

  如若兩人命格相同,靈根又豈會如此天差地別?

  謝子陽聽他這麼說,心情十分複雜。

  有些遺憾,因為寧晚晚若不是那個人,師姐的救治可能還要再等;又有些慶幸,不是寧晚晚就好,若真是寧晚晚……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又怎麼捨得呢?

  這時,青鶴平靜地開口:

  「不,她們的確是命格相同,晚兒她……是如假包換的天靈根。」

  「什麼?」

  「晚晚是天靈根?」

  「太好了,阿離有救了!」

  三個人,三種不同的反應。

  月明初皺眉看向其餘人,不滿道:「你們這是什麼表情?不樂意?」

  子車皓淵沒有說話,他此刻心中正是天人交戰,掙扎地厲害。

  至於謝子陽,謝子陽在短暫地驚訝過後,很快,對葉離的關心就蓋過了寧晚晚,像以往一般,他下意識輕聲道:「不,沒有不樂意。」

  月明初還是不滿:「記住,這是你們欠阿離的,你們無權拒絕。」

  子車皓淵問:「大師兄,取血之法,可會傷及小師妹性命?」

  賀停雲回答:「不會。」

  謝子陽立刻高興起來:「那還等什麼?我們去找晚晚吧,晚晚她心地這麼善良,知道可以救師姐,一定會很高興。」

  賀停雲看了他一眼,又說:「可自然也會讓晚晚她傷了元氣。」

  「這……」

  謝子陽猶豫了半刻,卻也沒有太久,很快他說:「只是傷了元氣,又不危及性命,不礙事吧?」

  月明初怒道:「自然不礙事,還不快把人帶過來!」

  場上一時無人反駁。

  正在這時,目睹了一切的蘇河不可思議地開口:「你們在想什麼?寧晚晚才剛剛重塑靈根,此刻人還未醒,你們竟然想用她的血救葉離?」

  謝子陽眼露茫然:「可蘇師叔您也說了,此毒無解。」

  蘇河氣得怒瞪謝子陽一眼。

  他也很是知道,這個謝家的孩子痴迷葉離迷得厲害,和他說不通道理。

  於是他看向青鶴,場上唯一有做主能力的人。

  「青鶴師兄,此事我看不妥,你那小徒弟正是體虛的厲害,現在你去要她的血,不是要她的命嗎?」

  青鶴卻避開蘇河銳利直接的眼神,側了側臉看向窗邊。

  蘇河怔住:「青鶴,你……」

  他萬萬沒想到,這等離譜的事,青鶴竟然不開口拒絕!

  半晌,青鶴緩緩地,語氣如常地說:

  「停雲說了,不會危及性命。」

  蘇河瞳孔霎時放大,他沒想到,沒想到曾如此疼愛寧晚晚,說要護著寧晚晚一輩子的青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話若是叫寧晚晚聽了,她該哭得有多傷心啊?

  那小姑娘天生招人喜歡,就連蘇河這樣素來冷情的人,也忍不下心對她說半句重話。

  而且青鶴他難道不知道……

  很快謝子陽說:「既然師尊也同意了,那我便去帶晚晚過來吧。」

  賀停雲終於也是回過神來,下定了決心道:「我同你一起,她此刻正躺在我的藥廬里。」

  「等等。」

  子車皓淵忽然出手,以劍鞘攔住賀停雲。

  他深邃的眼神死死鎖住賀停雲,仿佛不肯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變化:「大師兄,我要你對我保證,果真不會傷及她性命。」

  賀停雲猛地怒氣上涌:「我難道會故意害晚晚不成!」

  子車皓淵神色一慌,罕見失語:「不,我只是……只是……」

  只是擔心。

  雖然他想救葉離的心不比任何人少,但他下意識抗拒讓寧晚晚給葉離換血。

  寧晚晚她那麼瘦,總是一副風都能吹跑的模樣,面色又蒼白,一看就是身體不太好。這樣的寧晚晚,本該是被人捧在掌心裡如珠似玉似的寵著的,不讓她受丁點傷害。

  放血,那麼多血。

  她會死嗎?

  子車皓淵愕然發現,只要一想到寧晚晚可能也許會死這個事實,他的心就像是刀割一般地疼痛。

  其痛苦程度,甚至於超出了今日見到重傷昏迷的葉離。

  然而,還不等他想明白自己對寧晚晚的感情。

  月明初便厲聲呵斥他道:「還不快快讓開,你別忘了,是誰當年在妖獸潮里救你性命!」

  子車皓淵怔在原地,半晌,緩緩地收回了手中的問天劍。

  是啊,是葉離救了他一命。

  他欠葉離的,無論怎麼還都還不清,如今他又有什麼資格阻攔呢?

  至於寧晚晚。

  子車皓淵閉上了雙眼,心中下定決心:等此事過了,他一定會好好補償寧晚晚,無論她要什麼,他都給她。

  ……

  子車皓淵讓開以後,賀停雲與謝子陽走出靈鶴峰。

  一路上,兩人彼此都沒有說話。

  空氣安靜地可怕。

  無數次,兩人都感覺到對方有過打退堂鼓的心。

  然而最終,賀停雲的雲靄劍還是停在了自己的藥廬前。

  臨到跟前,謝子陽有些退怯:「大師兄,不若,你獨自進去,我就在外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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