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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劍靈的幫忙下,寧晚晚又輕車熟路地,把象徵著太一仙府榮耀與歷史的山河石換成了事先準備好的假石頭。
假石頭乍一看與山河石沒有任何區別,甚至可以以假亂真。
然而,那不過是某劍靈使用自己能力造出來的仿冒品罷了,最多只能撐七天。
而當真正的山河石離開原地,像從前兩次預演一樣,幾乎是瞬間,控制著劍冢的那股力量便消失了。
偌大的整間劍冢化作一個小小的圓珠子,緊緊貼在了寧晚晚的儲物鐲上,看上去非常不起眼。誰也不知道,那小圓珠子會是仙門魁首太一仙府最引以為傲的劍冢,傳出去能惹得全修真界廝殺的鎮府之寶。
至此,一切塵埃落定。
寧晚晚忍不住感慨:「這就要走了啊,像做夢一樣。」
劍靈們說:「不捨得嗎?」
寧晚晚站在仙府門口,遙望著不遠處宏偉巍峨的群山,說:「不,沒有不捨得。」
劍靈說:「那你還不走,傻站著做什麼?」
寧晚晚想了想,調皮道:「我看府門上鑲嵌的那些夜明珠挺好看的,是不是很值靈石?」
劍靈:「……」
不愧是你,小摳門精。
寧晚晚又笑了笑:「好啦,開玩笑的。」
她確實已經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在做好了準備跑路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決定將過往十年的一切拋下,重新開始新生活。
但確實,她方才在跑路的最後一秒,又想起一個人來。
她決定去看那人一眼,然後再走。
*
同一時間,靈鶴峰上卻又是另一副光景。
劍尊青鶴素來不允許常人叨擾的臥房裡,此刻正人滿為患。
謝子陽、賀停雲,青鶴、蘇河,子車皓淵,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高階男修士,六個身形高大挺拔,長相各有千秋的男人讓整間臥房顯得格外逼仄。
而逼仄的中心,毫無疑問是臥房裡那張玄靈冰床——消失了十一年之久的弟子葉離,正一臉病容的平躺在其上。
身為白月光,葉離的長相與十一年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能被這麼多人記掛,她無疑是美的。
皮膚雪白,五官精緻秀雅,一頭烏髮幽黑濃密,書上說,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也不過如此。雖然因為重病的緣故,眼底多了幾分青黑,可這毫無損害她的美貌,只讓人覺得打從心底里心疼不已。
這會兒,賀停雲正和蘇河兩大醫修聯手對她診治,其他人則焦急地等待著。
半刻鐘的時間過去,謝子陽率先忍不住開口:
「大師兄,師姐她到底是什麼病,何時可以醒?」
謝子陽所問的,也正是其餘人所關心的。
在場的這所有人,除了那送葉離回仙府的男修,誰不是苦苦等了葉離十一年?
可漫長的十一年過去,好不容易經歷了千般波折,萬般磨難,葉離回了府,但她卻始終沒能睜開眼,叫眾人怎麼能不著急。
然而,自把脈開始,賀停雲面色就不怎麼好看,眼看著本就冷峻的臉更添幾分寒意。謝子陽開口以後,他更是臉色難看的要命。
像是不確定自己的判斷一般,他與蘇河對視一眼:「蘇河師叔怎麼看?」
蘇河露出一個苦笑,嘆氣:「你的醫術更甚於我,何必又問。」
賀停雲垂著眼眸,沉默不語。
這奇怪的氛圍讓其他人心亂如麻,妄加猜測:
到底葉離生得是怎樣一種怪病?
現在不僅謝子陽,連那陌生男修也急了:「你二人到底會不會醫術,若是不會,我自可以將阿離接回家族,也省得在你們這仙府浪費時間!」
青鶴道:「月道友稍安勿躁,恐怕離兒的病沒這麼簡單。」
月明初生氣甩袖:「我當然知道不簡單,否則我又怎麼會帶她上你們這忘恩負義的仙府?」
他說完,只見青鶴眼神一沉,殺氣乍現。
然而,那姓月的男修竟也不是吃素的。
月明初乃是月族族人,月族祖上體質特殊,修煉的功法也很清奇。
這月明初看上去不過幾十歲的模樣,面對著劍尊的殺氣,竟然可以面色不改。非但如此,他還能以同等的殺氣還擊。
一時間,臥房裡兩道殺氣龍爭虎鬥,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燃。
這時,賀停雲總算開口:「不是病。」
「不是病,那是什麼?」
子車皓淵問。
賀停雲定定看了冰床上我見猶憐的葉離一眼,說:「是毒。」
「什麼,毒?」
「是何種毒,怎樣能解?」
謝子陽則直接從儲物鐲里拿出一瓶珍貴的解毒丹來:「我這解毒丹有沒有用?」
賀停雲搖了搖頭。
蘇河又嘆了口氣:「是一種無解之毒。」
謝子陽眼前一黑,差點原地暈倒過去:「無解……怎麼會,這世上怎麼會有無解的毒!你騙我,你騙我!」
激動的他被子車皓淵扶住,然而,子車皓淵扶著謝子陽的手也已然是青筋乍現。他尚且維持著冷靜,問蘇河道:「蘇師叔,請你把話說清楚些,何謂無解。」
蘇河頂著眾人灼然的目光,無奈說出實情:
「此毒,名為醉夢貪歡,乃是由十一種有劇毒的毒草煉製而成。若僅僅是如此倒也罷了,但醉夢貪歡最毒的是,誰也不知道下毒者用了哪十一種毒,而這十一種毒又是作何配比。有時下毒者若是存心為難,十一種毒草里摻和一些不知名的草藥,就更是難以得知,所以我說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