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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紹一聽,眉頭緊蹙。

  二人和離後,元嘉長公主便收拾東西搬離了平陽侯府,按理說兩人既已經和離,之後是生是死都沒關係,但陸紹料想元嘉長公主肯定還要再去江南,就派一心腹,暗中將人送至江南公主府。誰知,長公主去的地方不是江南,而是潁州。

  潁州有誰,他再清楚不過了。

  陸紹冷笑,說:“不必再送,你跟上一同回西北。”

  這廂陸紹走後不久,陸宛芙冥誕在即,陸長舟和楚橙也準備要去潁州了。潁州位於汴京東南方向,雖說位置靠南,但此時出發等到潁州,最快也是深秋。聽聞那裡的冬天與汴京相比毫不遜色,又濕又冷,簡直凍死人。因此這番出遠門,光禦寒的衣物惠娘就備了滿滿一車,還不算路上要用的各種器具。

  九月二十七日,兩人告別陸老夫人,啟程南下。同時這一天,要南下的還有一人。

  近來周元燁在朝中可謂事事不順心,太子得寵,他就不可避免的處於劣勢。早些時候,平宣帝將大部分朝事交給東宮處理,而他則派給了一個閒職。幾日前,周元燁奉命去往禹城,監察當地農耕糧收一事,也於今日啟程。

  知道端王要離京,端王府早早*T 開始準備了。周元燁近來宿在側妃鄭玉娘的院裡,新得的美人不僅溫柔小意,夜晚於周公之禮上也頗為大膽,令他體會到別樣的樂趣。更重要的是,鄭玉娘笑起來時,他總覺得和楚橙有幾分像。

  知道夫君要南下,鄭玉娘也想跟著,但被周元燁冷聲拒絕後,她就不敢再提了。鄭玉娘是個有眼色的人,知道什麼樣子能討男人歡心。一大早,她親自張羅著為周元燁收拾行囊,吃穿用度無不體貼。

  周元燁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一陣愜意。就在這時,外頭小廝來報,說王妃回來了。

  王妃,自然就是楚蘊。

  周元燁一聽,眉頭緊鎖,快步走到前堂,正好撞見回府的楚蘊。他拉下臉色,質問:“你怎麼回來了?太子那邊怎麼說?”

  不久前,周元燁從白木詹口中得知太子和楚嫻的事,當時就計上心頭。所謂的計謀,便是美人計。找人假扮楚嫻哄騙太子,取得太子信任後再動手就容易多了。

  但短時間內要尋找和楚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可能,周元燁就打聽到一種江湖上的騙術易容。只是易容一事,也不是隨心所欲的,需兩人容貌本身就相似,否則朝夕相處容易被識破。

  周元燁一沉思,目光看向楚蘊當即有了主意。楚蘊和楚嫻是堂姐妹,眉眼骨相之間是有共同點的。他不是猶豫的人,為了達到目的向來不擇手段,更別說楚蘊只是個他不喜歡的王妃了。

  楚蘊哪裡有反抗的能力,即便不情願還是被易容好後送到了太子身邊,整日與太子虛與委蛇。並且,周元燁也沒有虧待她,不僅許諾事成之後,皇后之位只有她一人,更難得對她溫柔了幾日。

  在周元燁的軟硬兼施下,楚蘊就邁出了第一步。如今太子將她養在承恩巷的一處別院,每日伺候太子用膳,她都會用一種特製的瓷碗。那瓷碗看起來和常見的沒區別,實際上是用一種特殊的材質製成,遇熱裡面的毒就慢慢溶解。

  那毒毒性溫和,徐徐圖之,最多兩月人肯定呼吸衰竭死亡。並且身上無傷口,就是仵作來了都查不出什麼。

  為成大業,楚蘊每日在外幫周元燁膽戰心驚地做事,一回府見周元燁凶自己立馬就不高興了,惱道:“我不過回府來取些東西,怎麼,端王這也要管。”

  周元燁心知,如今大事要成離不開楚蘊,只得緩和了臉色,說:“你需要什麼我派人送去就是了,冒然出來叫太子發現怎麼辦?”

  “放心吧,太子回東宮,今日不會過來。我藉口出門逛逛,定不會讓人發現。”楚蘊說著,便不急不緩地入了院子。

  嫁進門短短几月,她可謂是看清了周元燁的真面目。什麼深情,甜言蜜語都是騙人的,她如今之所以願意留下,圖的不過是那個皇后之位。情情愛愛都是假的,唯有握在手上的權力是真的,兩人互相配合,各*T 取所需罷了。

  周元燁有心哄她,跟著進屋,說:“本王下午啟程去禹城,聽聞禹城東珠有名,鄰城的潁州冰絲也不錯,等回來為你帶一些。”

  即便已經下了千百次決心,但面對周元燁那種迷人的臉和花言巧語時,楚蘊還是不受控制的心動。

  她態度終是軟了下來,說,“知道了。”

  *

  十月,南下途中芳草戚戚。一路離開汴京,天地間逐漸變得開闊起來,大雁南飛,漫山遍野鮮花的場景比比皆是,楚橙興致非常高。坐在馬車裡不時掀開車簾往外望去,興奮得像只小喜鵲,不住嘰嘰喳喳和陸長舟說話,指著不同的風景給他看。

  陸長舟有時會會意的點頭,有時也會因與人商議行程而忽略,楚橙也不惱,反正還有惠娘橘香陪在她身側,有說話的人途中就不無聊。

  出發十幾天後,沿岸的山川逐漸變得陡峭起來,風景重複再加上旅途勞累,楚橙早已沒了剛出來時候的那股興奮勁。整日蔫蔫的趴在馬車上,胃口也不好,短短几日人就瘦了一圈。

  這天下午,天氣涼爽萬里無雲,陸長舟見她實在興致不高,忽叫馬車停下,掀開車簾對楚橙說:“下來,我教你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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