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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騙人!眼睛都黑了豈會不醜!夫君難不成是想趁我變醜了再去找別的女子?”

  陸長舟沒注意,就被繞進去了,道:“不是說了麼,除了你不會有別人!”

  話音剛落,楚橙便得意地捂嘴笑了,粉糯糯的臉頰貼貼陸長舟的,笑說:“我聽到啦。”

  她身上很香,靠過來時香氣環繞,讓人氣血翻湧。

  被擺了一道,陸長舟也沒生氣,只是捏了捏她的臉,嘴角帶著點笑,語調微揚:“算計我?”

  “我不敢的呀。”

  陸長舟磨牙,“小騙子。”說罷胳膊將人抱緊了些,道:“該你了。”

  楚橙不明所以,茫然地看向他,陸長舟道:“禮尚往來,你不也應該表示一下。”

  楚橙裝作不明白,往下一趟蓋好被子,“睡了。”

  那副無情無義的樣子,氣的陸長舟以長腿壓制住她,掐著她腰的手又不安分起來……

  *

  無論晝夜,清樂坊就沒有關門的時候。這夜,清樂坊來了一位貴客。周元燁是這兒的常客了,不過擔心言官彈劾每次都是挑深夜來,清晨再早早的走。老鴇也認識他,忙不迭上前來迎。

  “公子深夜前來,不知這次想點哪位姑娘?”

  周元燁掃視一周,都這個時候了,清樂坊還是一派奢靡的景象。絲竹之音不絕,紅男綠女隨處可聽聞笑聲。他挑了眉,說:“本王來尋一個人,白公子在何處?”

  說罷朝老鴇丟過去一琔銀子,老鴇拿錢辦事,在前頭引著他穿過長廊,來到後面一座小院。屋內傳出女子嬌嬌的啼哭,光聽聲音就知裡面在做什麼。周元燁沒有打擾,就這麼一直候在屋外。

  屋內一番雲雨初歇,白木詹翻身下床,撈起衣物隨意套在身上,吩咐下人備些吃食過來。白天光顧著喝酒,這會肚子還餓著。他隨便吃了些,眼前一閃而過那位楚娘子的樣貌。

  白天在平陽侯府,見她貼近陸長舟耳畔那麼親密的說話,說內心毫無波動那是不可能的。可她是陸長舟的*T 妻子,又不能明目張胆搶過來,就這麼只能遠觀令白木詹很是心痒痒。

  靜靜想了一會,白木詹漸漸覺得下腹又開始燥熱,他一把拉過歌姬,摁在地上還要再試,不想這時,門口忽然閃過一個黑影。

  “誰?”他驟然警惕,甩開歌妓,從一旁的木珩上取下佩劍,大聲喝道。

  白木詹神情緊繃,只見一道人影推門緩緩走了進來。待看清來人,白木詹驀地身上一松,嘴角扯了扯:“三皇子,哦不端王殿下,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說罷揮手叫那歌姬退下,須臾屋內就只剩下二人。

  周元燁冷笑著坐下,開門見山道:“在本王面前何須客氣,白公子儘管隨心所欲就是了。不過本王今夜前來,是想問問白公子,可從東宮打探到什麼了?”

  白木詹的妻子出身謝氏,謝氏男子皆為東宮屬臣,若說東宮的消息可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了。許多年前,白木詹因一時貪念幫人運送一批私鹽,被當時的鹽運使扣下,幸好得周元燁出手相救,二人就此結識。

  人情這東西,遲早是要還的。三日前白木詹收到端王書信時,便知端王這是用得上自己了。白家為潁州名門,他的父親卻早早脫離朝堂過閒雲野鶴的日子,受此影響,白木詹也不想於仕途上有什麼作為。

  朝中局勢瞬息萬變,聽聞太子和端王斗的如火如荼,他可不想趟這趟渾水。

  白木詹沉默片刻,道:“畢竟事關東宮,哪那麼容易能打聽到消息。不過前幾日,我倒是聽說了一件東宮的秘辛。年初左僉都御史的長女楚嫻落水身亡,似乎與太子有關。”

  “哦?”周元燁揚眉,似是想到了什麼。先前楚皇后想讓他娶楚嫻,經常召楚嫻入宮給二人製造相處的機會,事情過去這麼久,周元燁已經不大記得那個女子了,卻沒想到她與太子竟有關係。

  他隱隱覺得,若能知道太子和楚嫻發生過什麼,或許可以利用這件事給太子找點麻煩……

  翌日一早,楚橙醒來時,屋裡又沒人了。她收拾一番,去給陸老夫人請安。出了聽雪堂行過蘭亭水榭,正巧遇見迎面而來的吳清嫣。

  才短短一日不見,吳清嫣就像變了個似的,面色蒼白不說,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幾歲。認識這麼久,楚橙還是頭一次見她這麼憔悴的樣子。

  兩撥人撞上,許是覺得難以啟齒,吳清嫣別開臉很快便走了,招呼也沒打,只有幾個侍女對她福了福。

  橘香消息靈通,見人走遠了,小聲說:“聽隔壁院子的小六說,那晚趙姑娘和陸公子的事敗露,四奶奶當場就動了胎氣,吳家派人來接她回娘家養胎呢。”

  其實不消橘香打聽,楚橙也隱隱猜到了。吳清嫣那般狼狽,看樣子是真的氣的不輕。

  忽然間,她又有幾分羨慕了。吳清嫣嫁人受了委屈,還能回娘家去。不像她,若受了委屈能去哪裡呢?*T 楚府肯定是回不去的,若回娘家也只能去揚州,可揚州那樣遠……說起這個,她又想外祖母和舅舅了。

  因出了陸平之那事,陸老夫人精神也不是很好。她本想按家規將陸平之趕出去自立門戶,但高氏苦苦哀求。人非草木,這事陸老夫人也覺得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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