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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成親後,花無痕不再方便出入內院,況且花無痕為養蠱蟲院裡少不了各種奇奇怪怪的蟲子,以前就連水蛇都養在聽雪堂的荷花池中。

  念及楚橙等婦孺害怕,花無痕便搬來這座宅院內。前些日子,聽聞京郊有罕見的蟲子出沒他便去了,風餐露宿許久昨日才回來。

  陸長舟入內,伸手便讓花無痕診治。早在聽聞陸長舟重回朝堂時,花無痕便料到許是他的身體出了什麼事。

  一觸到脈象,他眉頭輕輕簇起,道:“奇怪!年初奄奄一息的金蟬蠱竟然又活了。”花無痕雙目瞪著陸長舟,“你那沖喜娘子……到底使了什麼法子?”

  陸長舟收了手,說:“怪不得,近來吐血次數減少,只覺渾身氣血通暢,好像無事人一般,唯有月末才難受幾分。”

  金蟬蠱蟲剛入體內時,效果顯著,甚至讓陸長舟感覺好像不曾受傷一般。只是金蟬蠱壽命四年,越到後面效果越弱,年初已如強弩之末,現在又莫名其妙活了也是意想不到。

  不光陸長舟,花無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深諳各種蠱蟲,但也是第一次養成金蟬蠱,不敢說保證萬無一失,況且當年用金蟬蠱延續陸長舟的命,也是無奈之舉。

  花無痕道:“若想活命,金蟬蠱不是長久之計。這次我出門,聽幾個江湖方士說,潁州有神醫居於石壁洞窟,妙手回春有起死回生之術,不若將他尋來試一試。”

  聽聞潁州,陸長舟不禁眉心一跳。他想到什麼,說:“派人去尋他,不過不必帶回汴京,過些時候,我親自去潁州一趟。”

  又說了些別的,花無痕邀他下棋。陸長舟看一眼天色,已是不早了便婉拒起身。

  花無痕哈哈一笑,“怎麼,回去晚了你那沖喜娘子會怪罪不成?”

  “自然不會。”陸長舟面上沒什麼表情,只道:“我該走了。”

  花無痕和一眾小廝送他出門,行過長廊時,見一個丫鬟端著衣物匆匆往後院去。陸長舟無意看到,那是一身女子的衣*T 物。

  這麼多年,倒沒見花無痕身邊有女子,除了他那個會易容的女徒弟。

  陸長舟隨口問:“你府上有女子?”

  花無痕一聽,噎住了,訕訕一會,才嗯了聲,“你也認識。”

  “是誰?”

  花無痕道:“你那沖喜娘子的表姐,好像叫尤什麼……”話未說完,見陸長舟腳步頓住,略帶薄怒地望向自己,趕忙撇清關係:“你莫多想,是那姑娘自己胡鬧,非鬧著要找什麼人尋仇,在京郊摔下山去被我撿到帶回來。”

  楚橙的舅舅和表姐,早在一個月前就啟程離開汴京了。不肖多想,陸長舟便猜到了答案,應是尤瑩秋退婚後咽不下氣,又瞞著尤烈回來尋嚴承了,只是在京郊遇險被花無痕帶了回來。

  “我可什麼都沒做,人醒了便要趕她走,是她自己不願意,說要我教她養蟲子報仇。”

  陸長舟本不欲管尤瑩秋的事,但她是楚橙的表姐,一個女子住在男子家中不合適。便囑咐此事不要宣揚,明日叫楚橙來接走尤瑩秋。

  從常樂坊出來,夕陽已殘,陸長舟策馬一路回平陽侯府。到了府門前,他將馬鞭遞給小廝,就見臨陽遞過來一封拜帖,一看署名竟來自東宮。

  他沒有在意,隨意往袖中一收便進門了。

  方才在常樂坊,陸長舟對花無痕說,即便自己回府晚了楚橙亦不會怪罪。這是實話。近來他的小妻子可真是太忙了,忙碌程度簡直令他這個朝廷命官自愧不如。

  每每回房,楚橙不是還在高氏院中,就是埋頭核對各種帳目,對他愛理不理的,心情好了才捨得分一點眼神在他身上。

  實在看她太忙,陸長舟就讓鍾竹帶了幾個熟悉府中事務的人從旁協助。當時楚橙高興地親他一口,這些天就沒再理他了。算起來,二人已是許久不曾親近。

  陸長舟一路疾行,盼著今晚他的小妻子事情能少些,路過蘭亭水榭時,恰好碰見四弟妹吳清嫣,她正由幾個僕婦跟著在園中散步。

  既是碰見了,兩撥人相互見禮。陸長舟頷首便打算走了,不想這時,吳清嫣身側的一個女子忽然走路不穩,傾身朝他倒來。

  事情發生的太快,幾乎就在眨眼之間。陸長舟負手閃身一避,人雖避開了但衣襟不可避免地被那女子蹭到,一陣刺鼻的香味隨之拂過。

  似乎沒想到他會直愣愣避開,那女子失去依仗便歪身栽倒在一旁。只聽哎呀一聲,吳清嫣等人忙去攙扶。

  吳清嫣懷孕不方便,站在一旁焦急道:“趙姑娘你沒事吧?”

  趙元湘抬頭,捏著腳眸中閃過淚光,“無事無事。”她試了幾次才站起來,不過腿虛虛踮著應是傷到了,她嬌嬌似鶯啼:“是我不好,衝撞陸表哥了。”

  說罷,抬起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望去。趙元湘今日特意打扮過,一身海棠色的留仙裙,兩耳墜八寶玉環,朱唇皓齒,羞澀地半低著頭。

  陸長舟看一眼,*T 見此人陌生,忍著那股刺鼻的脂粉味,道:“這是誰?”

  聞言,吳清嫣和趙元湘都呆住了。趙元湘在侯府這麼多年,陸長舟不可能沒見過,他這麼問是何意?

  雖然驚訝,但吳清嫣反應過來,還是笑道:“三哥,你忘記啦,這是嬸嬸的侄女趙姑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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