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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安歌倚坐在車廂里,臉色陣陣發白,額頭上冒著虛汗,捂著肚子只覺得腹痛難忍,想是這段時間奔波勞累了,再忍忍,等她再過了這段時日,要什麼錦衣玉食沒有,那時一定能調理好身子,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世子,想到這兒她又咬了咬牙。

  可沒多久,馬車竟然停了,陸安歌心裡大喜過望一掀開帘子,剛出了個聲兒,

  「王……」

  面前是萬丈深淵,而這馬車搖搖欲墜地就在懸崖邊上,陸安歌這才仿佛從美夢中驚醒,一臉驚恐地望向那趕車的人,大喊道:

  「你,你不是王爺派來的!」

  「我是王爺派來的,王爺特意吩咐我,讓我送你上路的。」

  「不可能。」陸安歌近乎癲狂地搖著頭,要爬出車外,「我要見王爺,我要親自見王爺。」

  那人譏諷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還要見王爺?」

  陸安歌捂著小腹,「我,我肚子裡有王爺的骨肉,你敢動我?」

  那人冷冷一笑,「誰知道是誰的野種呢,王爺可不能有個穩婆女兒生的孩子。」

  陸安歌聽到這話,只覺得墜入一片黑暗之中,緊接著就是一片的紅,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再看向雙手仍是一片紅,往下瞧雙腿也是一片紅,腹痛聚集起來,像是抽筋扒骨的疼,她突然想到了剛才吃的那碗飯,她出了一身冷汗,雙目失神大喊,

  「王爺不能這麼對我!我為他做了那麼多!」

  「到現在還沒認清自己的身份、」

  那人見她已經開始語無倫次的發癲,抽出匕首沒入她的喉嚨,那所有的音節都戛然而止,他跳下馬車,一揚馬鞭,馬車連帶著這人一起墜入這萬丈深淵,連個聲響都沒有。

  黑夜之中,這人吹了一聲口哨,數名騎馬的人策馬而出,他翻身上馬,一連奔出十餘里,來到甘陝邊境的涇河旁,這才翻身下馬,面向馬車跪道:

  「王爺,您交代的事已經辦妥了。」

  帘子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讚許,

  「這事你辦的很好。」

  緊接著黑暗裡緩緩走出來一個人,他那身打扮有些不像關中本地人,反而像是城牆外那群韃靼的模樣,卻聽帘子里的人恭敬道:

  「邵元道長,關外那邊應該已經準備好了,付廷已死,顧言此次必然出征,剩下就看你的了。」

  作者有話說:

  後面就是感情戲了,芸娘要知道自己離不開顧言嘛,嘛,嘛,嘛,要死了,還是要日更啊,不敢這麼搞了,嘆氣。

  第59章 、失蹤

  「陸安歌死了。」

  顧言立在窗前, 折起手中的信,淡淡地道。

  芸娘怔了下,她還在納悶為什麼昨日景王的人帶走陸安歌, 顧言卻不讓人動手攔下,沒想到第二日就聽見了這個消息。

  「今早護衛追過去在崖底發現了屍體, 仵作驗過, 致命傷是心口刀傷。」

  刀插進胸口是為了殺人, 再推到懸崖底消屍匿跡, 這景王派來的人倒是乾脆利索。

  芸娘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受,不知道陸安歌如果知道自己的結局, 在死之前是否有一絲絲的後悔,如果當初嚴穩婆沒有貪心換孩子, 如果陸安歌沒被虛榮富貴迷了眼,早早跟嚴穩婆走了,或者如果後來她良心未泯, 沒殺嚴穩婆,及時收手,是不是不至於落到今天這般下場。

  可人生哪有那麼多如果。

  顧言轉過身, 看著芸娘怔怔地坐在椅子裡,捏著帕子,目光出神不知想些什麼, 那蓮枝素錦帕在她手裡收緊又鬆開,直到揉成了一團看不出模樣的東西。

  他走到她面前,從她手裡把帕子取出來, 芸娘抬眼看他, 他只是緩緩道:

  「不用想那麼多, 人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那帕子表面即使被撫平, 也還會留有痕跡,芸娘心中一動,盯著帕角被微風吹得微動,朦朦朧朧的透過些燈色,

  「顧言,如有一日,你和那景王一般站在高山上,而我成了你爭奪權利路上的絆腳石,你……」

  那話沒說完,顧言只看著她,那平日裡看慣的鳳眸此時卻略顯涼薄,這最後的話竟是問不出口來了。

  芸娘微微撇過臉,搖了搖腦袋,

  「我在說些什麼傻話。」

  可一塊新帕子出現在眼底,帕上連理枝互相交纏,枝葉淺暗交替,悱惻難言,像極了那難以說出口的心思。

  她柔柔抬眼看他,

  「我不是景王,你也不是陸安歌,謹以白頭之約,兩不相棄,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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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沉沉的屋子裡,沒人出聲,咕嘟嘟的水煙味蔓延,幾位平日裡手握重兵的總兵俯瞰著沙盤圖,個個沉著臉,有的乾脆起身在屋裡來回踱步。

  總督府里一夜之間換了主,顧言這個名字從滅了王左桂的民兵起,就已經在這血色孤城中升起了狼煙。

  現如今,就連盤踞在這延綏數十載的付廷也連根拔起,關鍵一個付廷死了也就死了,還牽扯出前任總督陳思堯戰死的事,這事可就跟他們有關了。

  要知道當年的糧餉,被王左桂那廝扣在了半路,一部分進了景王的口袋,另一部分他們可都有拿。

  有人按捺不住道:

  「李總兵,這顧言殺不成嗎?」

  「殺?」

  李總兵立在沙盤旁,目光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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