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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太爺被趙蒼這態度氣了個倒仰,冷哼了一聲道了句『罷了』,便甩袖離開了。
趙老太爺一走,大老爺也對著老太太恭敬的行了一禮,追著出去了。
柳尨摸摸鼻子,看了一眼屋裡的三個女人,覺得雌性什麼的都麻煩,也追著趙大老爺出門去了。
不過他還知道維護人設,趙大老爺只對趙老太太行禮,他則對屋裡三個雌性長輩都行了一回禮這才離開。
趙老爺子去了書房,哦,這個書房不是趙家小兄弟讀書的書房,而是那個書房隔壁專給趙老父子一個人用的書房。
伯侄二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書房,正好看見趙老爺子氣呼呼的在那裡自己研磨呢。
趙老爺子是個標準的書生,生氣也多不與人爭吵,而是回到書房一遍一遍的練字抄書。
他那一筆先皇都贊不住口的好字就是這麼長年累月練出來的......
趙大老爺一進書房,便接手了研墨這活。柳尨則是在這爺倆詫異的目光下,將老太爺的書案整理了一下,直接和老太爺面對面的練起字來。
那淡定自得的模樣,直接將這爺倆看愣了。
柳尨的字,蒼勁有力,力透紙背。渾然天成又自成一體。等柳尨寫完一首《將進酒》後,柳尨又按著趙蕭的字體用楷書默寫了論語裡的一篇文章。
兩種字體轉換的極為自然,沒有一絲生澀。
「嗯,有風有骨,可見你平時下了功夫。」看到乖孫的字,趙老爺子心底那裡火氣也都消散得差不多了。仔細的點評了面前的兩幅字,最後又叫柳尨從現在開始多練習一下館閣體。
館閣體是科舉考場和官場的通用字體,是每個準備參加科舉的讀書人都要用心練習的字體。
柳尨溫潤如昔,面上一副認真聆聽教導的樣子,心裡想的卻是有沒有哪個官員用狂草寫奏摺。
╮(╯▽╰)╭
想到考狀元,當朝官,柳尨心裡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冥冥之中,柳尨感覺到這麼做於他會有極大的好處。
修行到他這份上,就再不能忽視感覺了。於是靜下心,對著趙老爺子笑道,「還請祖父賜下字貼,孫兒自當勤加練習,不負祖父厚望。」本座知道你最得意的就是你那一筆字。
趙老爺子聞言撫須淺笑,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大兒子,心裡對趙家的將來又多了幾分期待。
有志者事竟成,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壞不過大器晚成。
不怕你笨,就怕你不上進。
......
夏佳郡主自打嫁進府的那一天,便覺得老太太對大太太比對她好。心裡總認為人家是親姑侄自是比她一個外人來的親密,此時爺們都走了,屋裡就留下她們婆媳仨人和龍鳳胎。夏佳郡主直接以還要收拾行李為由帶著一雙兒女離開了。
趙蒼巴不得離開這裡,趙芙臨走時用一種自以為隱晦,卻瞞不了旁人的嫉恨眼神看了一回趙老太太和大太太,這才一臉仿佛下了什麼決心的樣子跟著她那老娘和兄弟走了。
「家門不幸,竟生了這麼一個白眼兒狼。」夏佳郡主再如何,在老太太心裡那也是個外人,可趙芙是她的親孫女,那一眼裡的情緒刺得老太太心口發悶。
「老太太快別生氣了,孩子還小,性子還沒養成,不若給二弟去封信,將兩個孩子都留下來吧。」大太太說得真誠,可心裡卻一點都不想將那對龍鳳胎養在京城。
龍生龍,鳳生鳳,這兩孩子打根上就壞了,她心裡厭煩的緊。此時說這話,不過是那麼一說罷了。
就夏佳那蠢貨怎麼可能會將孩子留下來,既然不可能,自然不妨礙她怎麼說了。
趙老太太拍拍大太太的手,嘆了口氣道,「有那麼個糊塗娘,再好的孩子都得養歪了。也罷了,我老天撥地的又能活幾天,眼不見心不煩了。我恍惚聽人說茹兒那孩子有了身孕?」
大太太聞言一笑,打心裡泛著喜意,「月份尚淺,便沒跟老太太報喜。等上了三個月坐穩了胎,便不怕了。」
「好,好,茹兒是個有福的孩子,性子也寬厚。謝家那邊可有什麼話沒有?」
「她婆婆那人,老太太也知道最是和善不過。謝三郎今春又要下場試試,聽說不叫人擾他清靜讀書呢。」
意思就是婆婆沒那麼多事,沒趁著兒媳婦懷孕給兒子納妾。男人為了功名前程,這會子也在熬燈苦讀,沒那麼多花花腸子。
老太太聽了,露出一抹放鬆的笑容。「我那裡還給茹兒留了好東西,一會兒叫丫頭找出來,你派人給她送過去。」
老太太與大太太說完,便喊了貼身丫頭將兩套大首飾,幾匹衣料子和一座白玉送子觀音......淋淋總總貴重的,不貴重的滿滿收拾了兩大箱子出來交給大太太的人。
大太太看著那些東西,更是笑著奉承自家婆婆。
瞧,她就知道拿出去的再多,回來的更多。
這還只是茹兒那丫頭的,等英哥兒成親了,也少不了英哥兒的。
面上得了好,底下也得了實惠。
大太太越想心裡就越得意,覺得有夏佳郡主這個弟媳婦在,她太幸福了。
大太太心下歡喜,又與老太太說起了趙英的親事。「有件事好叫老太太知道,前兒去張侍郎府上,他府上的大姑娘倒是好品貌。媳婦想著英哥也大了,不如過些日子天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