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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才會有人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但傳聞只是傳聞,未知的永生,哪有眼下的活著重要。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青年招來的蝙蝠包圍住。

  一行人都被蝙蝠抬著飛了出去,扔進了深淵當中。

  ********

  帶路的吸血鬼一路上都很恭敬,無論慕思思問什麼都是有問必答,如果回答不上來的問題,就會直接告訴她不知道。

  慕思思被帶到了一個溫馨華麗的房間。

  她看著屋內的擺設,心裡再次涌升起了一種熟悉感。就好像一切都是根據她的喜好安排的,又或者說……這就是她親手布置的。

  慕思思眼前似乎產生了一片幻覺,穿著白裙的自己正在與旁邊的人說著話,她撲進那個人的懷裡,那人便低頭,親吻了下她的脖頸。

  她晃了晃腦袋,眼前的幻影很快就消失了。

  慕思思躺到床上,轉頭就能看見窗外的薔薇花。

  很漂亮。

  盛開得比鮮血還要紅艷一些。

  慕思思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夜間的時候她被身後一陣冰涼的感覺弄醒。

  冰冷的嘴唇貼著她脖頸,細細地蹭著,但遲遲都沒有咬下去。

  這個時候會到慕思思房間裡來,並且還抱著她不放的,也就只有那個人了。

  慕思思鼓起勇氣問道:「你是要吸我的血嗎,那可不可以留一點給我?」

  慕思思有點怕疼,但如果只吸一點的話,她倒是不怕的,就當是被蚊子咬了。

  耳畔又傳來了輕笑聲,那人似乎親吻了她的發頂,低聲道:「想什麼呢,不吸你的血。」

  慕思思噢了聲。

  兩人也就沒再說話。

  屋裡只能聽見慕思思的呼吸聲,還有心跳。那個人將臉龐埋在了慕思思頸窩裡,就好像給她的身體貼了冰塊一樣。

  夏天的時候還算解暑。

  慕思思被刺激得頓時就睡不著了。

  她開始沒話找話聊,隨口說了句:「所以這世界上,真的存在能讓一個人永生的方法嗎?」

  但慕思思也就是隨便這麼一問,並不覺得是真的。

  因為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世界不就亂套了。

  很久很久之後,慕思思都快要睡著了,她才迷迷糊糊地聽見那人的聲音,「嗯……」

  她神色迷茫地想,「嗯」,是什麼意思啊?

  只是慕思思來不及思考,就已經睡著了。

  夜深人靜時,那位僱主的家裡也飛來了一群蝙蝠。

  它們潛入他的住宅,將他重重包圍起來,不等他驚恐地發出尖叫,就已經被吞噬得一乾二淨。

  慕思思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屋裡又被換上了新鮮的薔薇花,嬌嫩欲滴的,擁有著朝氣跟活力。

  窗簾被合得很緊,慕思思本來還想打開窗,看看外面的天氣如何,突然想起來那個人還睡在這裡,於是動作不自覺地就停了下來。

  「花開了,我帶你出去看看。」

  她身後傳來那個人的聲音,慕思思詫異回頭,「你醒了?」

  不是說吸血鬼白天都不會出現,在睡覺嗎?

  也不對,慕思思上次見他,好像也是在白天。

  他的手嚮慕思思伸來,骨節分明,但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讓慕思思想起了冰山裡的寒霜。

  她把自己的手交給了他,就這麼被牽著離開這裡,去到了外面看薔薇。

  他又摘了花下來,做成花環,戴在慕思思頭上,稱讚道:「很好看。」

  慕思思被他誇得有些臉紅,抬頭的時候,眼睛又亮亮的,好像綴著光一樣。

  那人靠過來,她的眼瞼就被親了親。

  「走吧,我們去別的地方。」

  他牽著慕思思的手,又帶她參觀了古堡的其他位置。

  慕思思也得知了那個人的名字,叫薄明川。

  當慕思思發現她擔心了很久的師父,居然又悶在房裡喝酒的時候,不由有些無語。

  老神棍也不慌,還對著慕思思招手,問她要不要一起喝。

  兩個人類就這麼在吸血鬼城堡里住了下來,跟他們和平相處著。

  薄明川大部分時候都是待在慕思思房間,他總是愛親她的臉龐跟脖頸,利牙蠢蠢欲動,有好幾次慕思思都要以為他準備吸自己的血了,但是始終沒有。

  慕思思甚至還大方提出來讓薄明川吸一點血,只不過都被拒絕了。

  等到有一天,薄明川帶著她出門看電影,是一部很俗套的愛情片,劇情狗血得很,但是慕思思都已經記不清了,她只記得在黑暗光線下,薄明川落在她嘴唇的輕吻。

  面對著其餘吸血鬼一天比一天恭敬的態度,慕思思恍然反應過來,她好像是在跟一隻吸血鬼在談戀愛。

  老神棍沒有再住在這裡,只是在在缺酒的時候還會跑過來,問薄明川拿酒喝。

  古堡偶爾也會有人因為傳聞想過來一探究竟,不怕死的人。

  但是在被殺了之後,慢慢的又沒人敢靠近這座死亡城堡。

  之後又過了很久很久,老神棍也老了。

  他去世的那天,慕思思過來看望他,他還笑哈哈地問她要酒喝。

  慕思思給他倒了一小杯,老頭喝完之後,看了眼薄明川,又看嚮慕思思。

  那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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