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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內死寂,落針可聞,花鶴玉面色沉的厲害,眼裡泛著涼涼的毫不掩飾的殺意。

  他嗓音微涼:「還請皇兄自重!」

  「下回皇兄若還是這般口出狂言,揍你的可不是拳頭這般簡單了。」

  花鶴玉說完,漆黑烏眸寒意沉沉,甩袖離去。

  大明宮寢殿,除了帝王粗重的喘息聲外,還有大皇子花上章咬牙切齒的聲音,許久躺在床榻上的帝王忽然捂著唇悶笑。

  滿是譏諷神色:「你作為朕的長子,朕親自教養長大的,竟然是這般沉不住氣的東西!」

  「廢物!」

  花上章面色僵硬,後牙槽咬得死緊,他垂著眼藏著裡頭深深不甘。

  半晌才站起來,站在帝王榻前恭恭敬敬道:「兒臣錯了,父皇息怒。」

  夜色沉得似乎在下一秒都會掉下來,深沒腳踝的積雪,一腳踩下去鞋都能陷在裡頭,花鶴玉走得慢,一身涼薄白衣,烏髮只用綢緞隨意束了個結,襯得他身量高挑薄瘦。

  西風站在花鶴玉身後,躬著身子,許久才出聲勸道:「殿下,夜涼回宮去吧,您身上的毒還未解,若慕姑娘知道你凍病了,是該心疼的。」

  花鶴玉腳下步伐一頓,深深嘆口氣,語調前所未有的淡漠:「回去。」

  東宮,偌大宮殿空曠的嚇人,只有主殿一盞幽幽燭火,孤寂得令人發慌。

  花鶴玉站在東宮寢殿前,推門的手忽而一僵,然後緩緩看向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沉聲道:「出來!」

  「喲~」

  「太子殿下真是警覺,小趙公子我好不容易進宮一次,又被你發現了。」

  趙夜清深深夜裡,一身奪目紅衣,輕飄飄從黑沉沉的樹叢間走出來。

  他那張柔得如同女子般絕美的臉上帶著不抵眼底的笑,手裡搖著依舊的五彩斑斕的羽毛團扇。

  花鶴玉沒有和趙夜清閒扯的功夫,他壓著眉眼間的冷意問:「小趙公子若無事,那就請回!」

  「這是孤的東宮,你若真想死,孤也可以成全你!」

  趙夜清笑眯眯往前走了幾步:「太子殿下怎麼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花鶴玉轉身,冷冷看著趙夜清:「柳妃來了?」

  趙夜清點頭:「來了。」

  「這會子正在大明宮寢殿中。」

  花鶴玉想了想:「你想殺她,又下不了手?」

  「所以像借孤的手殺她?」

  趙夜清唇角譏諷一閃而過:「殿下不是一直派人盯著我們麼?柳妃的身體狀況如何你又不是不知,不過是一口氣垂著的女人。」

  「太后死了,她也不見得能活多少日子。」

  「這該死的人生。」趙夜清搖著羽毛團扇笑的淒涼,「小趙公子我這輩子真是無趣。」

  花鶴玉沉默許久沒說話,他淡淡抬眼,並不想順了趙夜清的意把柳妃給殺了,畢竟這個人,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總比死來的令人解氣。

  天蒙蒙亮十分,大明宮內忽然一片混亂。

  花鶴玉一夜沒合眼,坐在書案前看著搖曳的燭火,終於在快要天色大亮時,西風匆匆回來:「殿下,大明宮傳出消息說陛下中風,偏癱了,雖不至於要命,但半邊身子已經動不得了。」

  花鶴玉眸色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一般,隨即問道:「那柳妃呢?」

  「趙夜清出宮了,但柳妃被陛下的人攔下,扣在偏殿中,大皇子一直在大明宮呆著,據說陛下怒急攻心,似乎與大皇子的身世有關。」

  等天色大亮十分,宮內宮為都知曉了帝王偏癱的消息,只不過如今臨近年關,又休朝封筆,眾人也不敢大肆討論。

  但這一時間,宮中成年的三個皇子,又被反覆提起。

  花三皇子因為名聲的原因,並沒有得眾人支持,宋貴妃氣得垂淚。

  大皇子因為年歲和多年布置的原因,朝中倒是支持聲極多,而太子花鶴玉平日為人低調,許多與他有關的事跡也都是傳言,只不過朝中支持他的更多的是清流一脈。

  至於武將那排,以宣威大將軍和鎮北王為首的,卻難得安靜沒有任何表態。

  大明宮從冬末開始,無論白日黑夜都是燈火通明,來往的御醫宮婢更是不敢有半刻擔當。

  花上章冷冷看著外頭沉得令人喘不上氣的陰天,朝身後跪著的御醫問:「陛下還能活多久?」

  那御醫面色青白,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喘,壓著聲音道:「陛下、陛下的身子骨雖、雖是中風偏癱,但……但只要好好養著,還是可以活個一兩年的!」

  「這般久?」花上章呢喃自語,神色陰沉。

  御醫聞言面色大變,身子抖如篩子。

  三日後,臨近新年。

  據宮中消息,陛下是身子骨似忽有了起色,然後宮中傳出想讓太子和三皇子同時成婚的謠言。

  據說是要給病重的帝王沖喜。

  至於正妃人選,自然是從世家貴女名單中篩選而出,這消息一出,堰都勛貴更是重金往宮中打探消息,不求其他的,就算是嫁給太子當側妃也是好的。

  永安侯府。

  寢居內,慕時漪看著手中,堰都勛貴往宮中送進去的家中女兒名單,她心頭冷笑,鳳眸壓著冷色,她倒是不知這一個個的都藏著這等心思,都在惦記著她的丈夫。

  當即,慕時漪朝寶簪吩咐:「你去外頭和崔二嬸娘說一聲,我們府上也許久不辦宴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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