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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花鶴玉目光落在慕時漪帶著一抹淡淡青色的眼瞼下,低頭抵在她耳邊,聲音熱熱的拂過她敏感的肌膚:「這些日來,夫人又夢魘了?」

  慕時漪不想讓花鶴玉擔心,本想否認。

  但抬眼時,對上男人深邃眼眸中好不掩飾的憂色,她心頭一顫,所有的遮掩在瞬間潰不成軍,咬著紅潤飽滿的唇,緩聲道:「自從殿下離去後,夜裡時常睡不著,哪怕用了安眠的湯藥睡著後,也時常夢魘。」

  慕時漪細白指尖緊緊攀附著花鶴玉的後頸,她聲音細碎,嬌嬌顫顫,眼裡濕潤色澤,似能把人給活生生勾魂一般。

  淨室中是氤氳繚繞的水霧,她整個人蜷縮在浴桶中,水中飄撒著花瓣,若隱若現只露出白皙脖頸往上的部位。

  花鶴玉本拿著巾帕伺候慕時漪沐浴,這會子他眼中神色不禁深了些許,俯身在她玉白般是鎖骨上摩挲了好一會,才啞聲道:「夫人,可是因為擔憂我?」

  慕時漪不得不承認,她對花鶴玉的眷戀已經超過了這世上所有一切。

  而且當年至親離去的痛,看似已經被時間撫平,但是依舊是她心底一道不停潰爛從未見好的地方。

  她本想否認,但當男人有力臂膀順著水流划過的痕跡,把她緊緊蜷進胸膛上,所有的理智,都變成了她叫嬌顫顫,死死抿著下唇,不能宣洩於口的呻|吟。

  「殿、下……時漪、時漪心悅殿下,所以時漪擔心。」慕時漪雙頰通紅,眼中泛著動|情的水色瀲灩。

  她指尖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摳著花鶴玉肩上的皮肉,眼中更是有一瞬間失神,顫慄著用力所有的勇氣,說出這話。

  翻湧的水花,從浴桶中涌了出來,花鶴玉克制著動作不傷到她,憐惜吻了吻她珍珠一般潤澤的耳垂:「可是因為擔心我出事,擔心我受傷,擔心我離去再也回不來?」

  「嗯。」慕時漪哭著軟在花鶴玉懷中。

  這心裡壓了多年的事,終於翻了出來,顫抖著帶著哭腔道:「我怕殿下,像母親,像二哥哥,還有慕家許久的親眷,徐家的舅舅、舅媽、以及好多哥哥、」

  這些年來,她強撐著的勇氣在此刻消失殆盡:「殿下雖說作為將門兒女,有時生死分別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依舊是怕的。」

  花鶴玉把人緊緊護在溫暖懷中,雨點般的吻落在,他溫柔哄著她:「不會的,我一直都在,不哭了好不好?」

  慕時漪抽噎著點了點頭,身上膚色也不知是熱水熏得,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她全身酥|軟沒了一絲力氣,最後是被花鶴玉用長巾裹著抱回榻上的。

  本該起身的時刻,因著淨室里那一遭,慕時漪又昏睡過去,不過她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

  等睡醒時,整個巴掌大的小臉紅撲撲的,那一頭墨般的烏髮垂在身側,整個人就像是被春雨滋潤,飽滿異常的嬌花。

  「醒了?」花鶴玉就坐在床榻的另一側,他修長乾淨的指尖握著一卷書冊,見慕時漪醒來,用手掌碰了碰她額頭,「沒發燒,那就用膳吧,我回來就直接尋你,有些事我還未來得及同岳父商議。」

  若因兒女情長誤了軍情,慕時漪覺得花鶴玉哪怕一口一個「岳父」叫得再乖巧,宣威大將軍也是能要打斷太子殿下的腿的。

  二人用了晚膳後,也不算太晚,殘陽西垂,外頭是灰濛濛的暗色中,靠近阿古達木草原最北邊的位置,印著血一般的雲霞。

  軍營主帳外,親兵通報後,裡頭傳來頗具威嚴的聲音:「進來。」

  花鶴玉牽著慕時漪的手,抬手掀開帳幔。

  燭火隱隱綽綽映在慕重雲剛毅堅韌的側臉上,他手中握著一副畫卷,而對面站著一身風塵僕僕的慕行秋,營帳中還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草藥味。

  慕重雲終於把目光落在花鶴玉身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見他沒有任何受傷,才開口:「殿下北行可是順利?」

  「勞岳父掛心,此行一切順利,北留混亂已成定局。」花鶴玉語調淡淡回道。

  然後他從袖中掏出一封密信,遞給慕重云:「這是從前朝太子趙夜清手中得到的。」

  信件中用蒼蠅頭大小的字,密密麻麻寫了這十年來堰都與北留之間,無數的通敵罪證,還有家族名單。

  慕重雲接過,迅速掃了一眼,沉聲問:「你有幾分把握這消息是真的?」

  花鶴玉抬眼,對上慕重雲銳利的視線,那張薄薄信紙看似沒有絲毫重量,卻是可以在一夕之間決定無數世家往後的命運。

  花鶴玉忽而垂了眼帘,聲音漠然無波道:「至少九成把握。」

  「那你看看這個。」慕重雲忽然把桌案上放著的畫卷遞給花鶴玉。

  「這是行秋從東胡帶來的東西,北留是有計劃的行動,但東胡完全是你們臨時商議下的突襲,這上頭畫的東西是有些年頭的,殿下看看,覺得有幾分真假?」

  捲軸上畫著一副畫,筆觸精心畫像上的女人更是栩栩如生,只是紙張看著年歲已經,有些泛黃模糊,但花鶴玉依舊認得出畫卷上畫著的女子是誰。

  這是早些年便依亡故的大皇子生母,宮妃柳名煙的畫像。

  只是這宮中早已亡故的女眷的畫像,怎麼會出現在東胡王庭的掌權者的手中。

  忽然!

  花鶴玉眸色微頓,他眼中凜冽寒光閃過:「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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