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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那些人會不會半路跑了?

  花鶴玉根本就不擔心,因為一般能進禁軍的,在堰都多多少少都是有親眷在的,人死債不見得能消,除非他們想連累家中親眷。

  畢竟與慘死在涼州相比,他們帶著這幾箱人頭送到太后眼皮下,也許還僥倖有一絲存活希望,再不濟也不會連累家中,畢竟大燕常年與外族戰亂不斷,對於逃兵的處罰,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至於那位一開始就放棄反抗,在小宋公公被蒼狼一刀劈死時,他能僥倖活下來的高姓官員高屬,此時戰戰兢兢跪在馬車前,腦門上布著一層冷汗。

  「殿下……高某這一輩子謹小慎微,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高屬聲音磕磕絆絆道。

  他本就膽小,剛剛那場廝殺,更是差點沒嚇死他去。

  「是麼?」花鶴玉微俯身,用金鉤撩開馬車前垂著的竹連,那雙能看透人心的漆黑眼眸,緩緩落在高屬身上。

  瞧不上裡頭的情緒,卻嚇得高屬連跪著著腿肚子都在打顫。

  「真的沒有,小的不敢撒謊。」他不敢抬頭,渾身僵硬,地上積雪很厚,雪水混著血水被體溫融化,撲鼻的腥氣落在他身上,他卻是動也不敢動一下。

  「堰都廢物無數,為何宋太后偏偏派你前來涼州?」花鶴玉才不信,宋太后選高屬來堰都,緊緊是以為高屬膽小這個緣由。

  他戰戰兢兢跪在花鶴玉車旁,雖然他不識太子殿下花鶴玉的尊榮,但是眼前這位整天招貓逗狗整得堰都雞飛狗跳的三皇子殿下,他還是有幸見過一面的。

  連三皇子都要一臉頹廢跪在馬車前,他哪裡還有不跪的道理。

  高大人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可能就勝在膽小怕事上,卻又運氣好到出奇,次次都能化險為夷。

  剛才他可是清楚看到,那都快要人手臂長的彎刀,像削紙一樣「噗呲」一下就捅進了小宋公公的胸腔里,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小宋公公死不瞑目都沒死清楚,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花鶴玉看著戰戰兢兢跪在車前的中年男人,薄唇微勾,朝西風吩咐:「回去後,在城中找一處空置的屋子,不用太好能住人就行,就把高大人安排住進去吧,就讓他好好感受一下涼州的風土人情。」

  西風領命下去,更是火速安排。

  當日夜裡,告訴就被涼州守備軍丟到一處破敗不堪,勉強能住人的茅屋中。

  被褥以及鍋碗瓢盆西風難得發了善心都給高屬備齊了,至於他身上帶來的銀兩,那是一個子都沒給他留下的。

  以至於最開始高屬為了餬口,開始在粥棚幫忙施粥,混口熱乎的飯吃。

  然後他開始在周鵬旁搭一個小桌子寫字賣畫,這個生意不賺錢,畢竟涼州窮苦,誰玩這種風雅的東西。到後面他為了以至於不被餓死,某了一份出力氣的苦差事。

  這事細胳膊細腿的高屬實在做不了,一個月後,他在酒樓某了一個店小二跑堂的職位。

  這日夜裡,西風回來復命,慕時漪和花鶴玉正在花廳里用膳,三皇子花正禮也在。

  西風趕忙一五一十把高屬的反應說了,然後恭敬捧出一個荷包:「殿下,高屬身上的銀錢,奴才按照殿下的吩咐也收了。」

  荷包里鼓囊囊塞得滿滿的,銀票、銅板、銀錁子都有,還混著幾顆做工精緻的金豆子。

  花鶴玉隨意掃了眼,沒有說話。

  倒是慕時漪好奇盯著那做工精美的鴛鴦荷包,她有些好奇,正要伸手去拿,花鶴玉輕輕拍了她的手。

  看著那鴛鴦荷包,嫌棄道:「髒,莫碰。」

  「噢。」有外人在場,慕時漪是極給花鶴玉面子的乖巧。

  不想對面坐著的花三皇子笑的陰陽怪氣:「呵……」

  然後他朝天翻了個大白眼,自動解讀了花鶴玉的意思:「髒,野男人碰過的東西。」

  花鶴玉眼鋒似刀:「三弟若覺得這宅院不符合你心意,大可去和高大人作伴。」

  「想必兩人同睡,這大冬日裡也能溫暖一些。」

  「高大人也定會對你感激涕零的。」

  花正禮差點沒嚇死,他可怕慘了花鶴玉這種說到做到能搞死他的態度。

  花三四下求助無望,求生欲讓他把視線落在慕時漪身上:「時漪嫂嫂,你也勸一勸太子哥哥,我可是他弟弟,不能這麼作踐的。」

  「嗚嗚嗚……嫂嫂救命。」花三撒潑打滾開始裝哭。

  「算了,今年太冷,馬上就要新歲了,你還是留下吧。」花鶴玉神色稍有緩和,也不知是被花正禮哪句話給取悅到了。

  花正禮內心:「救命,我不當人,我哥好狗,是真狗。」

  距離新年還有三天,花三皇子過了明路,在花宅府上住了下來。

  三日後,除夕夜,府中從天未亮開始熱鬧。

  因為府中人不多,就都在花廳中聚了幾桌也算討個喜慶。

  山梔和齊嬤嬤帶著府里的小丫鬟婆子們坐了兩桌。

  慕時漪和花鶴玉作為主子,同陳羹年他們一群下屬坐一桌,順便還加塞了吃白食的花三皇子。

  男客數量多,還有守備軍和山匪等幾百人,這些人就直接外頭包了酒樓,讓他們吃個熱鬧。

  花三也不知是不是想家了,他今日難得乖巧,唇紅齒白的還換了身喜慶衣裳,坐在花鶴玉右手邊的位置,若仔細看,花正禮其實生得同花鶴玉有三四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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