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冰冷指尖不經意擦過他滾|燙|肌膚,花鶴玉背著慕時漪跪坐在榻上,這瞬間他薄薄唇瓣溢出一聲清淺悶|哼。

  當即慕時漪驚了驚:「可是弄疼殿下?」

  花鶴玉半垂的眼睫輕眨,呼吸微促,面上神色隱忍克制,他口不擇言:「未曾,只……只是傷口附近的皮膚有些癢。」

  「還癢嗎?」細白透著粉嫩的指尖,光潔的指甲蓋輕輕|摩|挲在傷口旁冷白的皮膚上。

  慕時漪怕撓疼他,手上力道控制的極為小心翼翼,不想背對著她跪坐的男人,身形輕微|顫|栗,冷白無暇的後頸上,竟有一層薄薄汗|珠滾落。

  也不知是傷口附近的皮膚痛的,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等慕時漪給花鶴玉徹底換好傷藥,包紮好傷口,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男人攏緊衣襟,在慕時漪看不到的地方,稍稍鬆了口氣,眼底刺紅難耐,若不是他向來克制的意志力,那毫不知情的嬌人兒,會不會被他嚇哭在榻上。

  臘月中旬,眼看新年將至,又是嶄新伊始。

  今日早膳,依舊是自從她流血受傷後,每日早膳換著花樣做補氣血的粥食,四道用精緻碗碟裝著的小菜,還有一盞子溫度正好的牛乳。

  慕時漪看著齊嬤嬤用心準備的菜色,輕聲問:「嬤嬤山梔的身體,今日可有好些?」

  齊嬤嬤忙道:「回夫人,山梔姑娘已經醒了,不過她身上傷口還未愈,不能下床,在她身旁伺候的小丫鬟,都是老奴親自挑選,做事認真仔細的,請夫人放心。」

  慕時漪點頭:「那這些日子,就勞煩齊嬤嬤多費些心思。」

  齊嬤嬤惶恐應下。

  這時,屋外檐廊。

  西風步伐頓在門外,朝裡頭恭敬道:「奴才給殿下、夫人請安。」

  「何事?」花鶴玉眼眸微蹙。

  西風趕忙道:「剛剛鎮北小王爺來把徐小將軍給強行捆走,慕小將軍也跟著一同去了蒼西。」

  慕時漪震驚:「徐仰川什麼時候來的?」

  她昨夜可不曾聽說仰川哥哥有來。

  「回夫人,奴才聽昨夜值守的町白說,鎮北小王爺是夜裡三更天時到的宅中,人來後就直接去了徐姑娘屋中,今兒一早捆了鬧騰不服的徐姑娘,和慕小將軍一同回了蒼西去。」

  西風聲音頓了頓道:「幾位大人走時,同奴才千叮嚀萬囑咐,宅中的下人一定要照顧好夫人。」

  慕時漪以為她家哥哥會留涼州陪她過完新歲,畢竟她們已許久未曾一同守歲。

  西風緊接著從袖中掏出半塊令牌,恭敬遞給慕時漪:「這是鎮北小王爺走前,讓奴才交給您的。」

  他手中恭敬托著的是半塊兵符,可以調動整個蒼西營帳兵馬,宋太后做夢都想收回的東西。

  慕時漪愣神的功夫,西風又從袖中掏出了另半塊令牌:「夫人,這是慕小將軍離開前,也同樣讓奴才交給您的,說是宣威大將軍囑咐,家中沒什麼值錢的物件兒,這蒼梧的半塊兵符,是給您當嫁妝的。」

  嫁妝?

  所以仰川哥哥給她的蒼西兵符也是嫁妝嗎?

  慕時漪眼眶微微泛紅,只覺得握在手中的兩塊令牌,似有千斤之重。

  父兄的意思她明白,兵符不光是她的底氣,也是給太子的許諾,只要太子能信守承諾,蒼梧和蒼西永遠站在慕時漪身後,絕不反。

  若太子不能,那麼燕北便是大燕國最大的隱患。

  慕時漪漆黑視線緩緩落在花鶴玉身上,她與他的關係看似只是各取所需,實際上她比誰都明白,她與他之間的枷鎖從未與權謀沾染。

  昨日她大哥哥來涼州,已經知曉她與花鶴玉同睡一屋,也不知大哥哥回去後會不會告訴父親,若是父親知道了,以他的脾氣,估計要連夜趕到涼州,嚷嚷著要打斷太子殿下的腿。

  慕時漪想著家中父兄,心中漸漸輕快,忍不住眼中溢出淡淡的笑。

  「夫人在想什麼?」花鶴玉極為自然,吻了吻她挺翹的鼻尖,啞聲問道。

  而兵符好似就是輕飄飄的落雪,艷陽一照就化了,並不能引起他任何興趣。

  慕時漪羞澀,不由笑道:「我在想,日後父親若知曉我與你這般親密,也不知會不會嚷嚷著,讓全堰都都知曉,他要打斷殿下的腿?」

  花鶴玉失笑,想到他悄悄去蒼梧提親那日,宣威將軍才下戰場渾身帶著殺氣,一見著他就讓慕行秋把刀磨利點。

  宣威大將軍想的,可止是想打算他的腿那麼簡單,只是想要他的命罷了。

  畢竟慕家金枝玉葉的小千金,就算是他也不被容許輕易沾染褻瀆的。

  他認識她太晚,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在她出生那年就與她相識,參與她在人生的每一個時刻。

  十二月末,臨近新年。

  花鶴玉在涼州的行程明顯忙碌起來,因為慕時漪受傷需要靜養的緣故,他專門讓人把主屋旁的一間空置庫房改成了議事廳,放了屏風小几,側邊再開一道能從裡頭鎖上的小門,慕時漪哪怕在屋中,也能隨意進出議事廳,不至於要從迴廊穿過,著了寒風。

  此刻,花鶴玉正和陳羹年等人在廳中議事。

  慕時漪才將將午睡醒來,她身上披著厚厚的狐裘僕婦,懶洋洋倚在屏風後頭靠著大迎枕子,手邊的矮桌上放著齊嬤嬤備好的牛乳和糕點,她小口小口,飲著牛乳,聽著外頭花鶴玉他們的談話。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