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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的說話聲音沒了,只剩下吃飯碗筷相碰的聲音,也能聽出了這些人一定是額極了,吃飯速度風捲雲殘,快得不行。

  如果是今夜子時開始行動的話,慕時漪眼中透著興奮,她也想去看看:「殿下,會帶上我一同嗎?」

  剿匪是危險的事情,但日後他們是要風雨共濟的夫妻,自然是得一起的,花鶴玉這般想著,笑著點頭應允:「好。」

  關戾州等人離開後,慕時漪和花鶴玉也起身離開雅間。

  不想二人才推門出去,慕時漪走在前面,差點迎面撞到一個打扮秀氣的小郎君懷中。

  慕時漪趕忙稍稍後退一步歉聲道:「抱歉。」

  「無礙。」他的聲音似乎刻意壓得很低沉,用扇子擋著胸口的部位,膚色白皙,長得格外好看,只是身量與花鶴玉相比並不高,也就比起慕時漪略微高了一些。

  這人,慕時漪覺得有幾分面熟,卻是不曾在堰都中見過的。。

  等人走遠了,隱隱約約有個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小將軍,您私自離開涼州,若將軍他知道了,定要罰你抄書的。」

  第38章

  剛剛那人是誰?

  慕時漪眉心微蹙,眸光落在他走遠的背影上。

  「夫人,在看什麼?」花鶴玉站在她身後,黑眸微眯泛著冷光,骨節分明的手掌穿過幕籬,乾燥掌心覆在她眼帘上,擋了慕時漪探究的視線。

  「殿……」慕時漪輕咬著舌尖,她聲音頓了頓,低不可聞的驚呼,帶著難為情,嬌艷紅唇微微發顫:「夫、夫君,我……我只覺得剛剛那位小郎君格外眼熟,似乎在哪處見過。」

  「是麼。」花鶴玉勾著唇喉結滾動,夾著無奈嘆息聲,滾燙熱氣噴灑在慕時漪羞紅的耳廓旁。

  他問道:「要不,為夫讓町白把人給抓來,好好審問一番,剛剛那小郎君是何時冒犯了我家夫人,讓夫人這般記得他,竟然覺得隱隱熟悉?」

  花鶴玉這是,吃醋了嗎?

  就像她給蒼狼遞紅豆糕那次,看似不染凡俗塵埃的太子殿下,似乎也在悄悄吃醋。

  慕時漪摁著砰砰亂跳的心口,搖頭拒絕:「夫君今夜不是還有大事要辦,可別耽誤了,那人若是下回遇到,再問也不遲。」

  「也會。」花鶴玉捏著手裡的白玉摺扇,用扇骨親昵點了點慕時漪的眉心,「自然一切聽從夫人的。」

  這人,真的越發放肆,慕時漪只當未曾聽見他話中深意,提著裙擺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馬車在涼州主城各處街巷穿行,花鶴玉用金鉤挑起車簾一角,指著外頭街景同慕時漪介紹,他低沉嗓音帶著幾分黯啞,如冬日裡灼灼炭火,馬車中二人幾乎肩並著肩。

  他捏著手裡的書卷,看著漫不經心,卻字字句句都勾著慕時漪的思緒,一行人最後在涼州知州的府衙前停下。

  花鶴玉與慕時漪進去時,陳羹年恰巧才回到府衙中,他無妻無子孑然一身,生活上難免粗糙,府衙後院就是住的地方,身旁也就一個啞仆在照顧他的起居。

  「殿……」陳羹年聲音一頓,在外他有些不知如何稱呼,畢竟他是太子的老師,自然不可能像他下屬一樣叫他主子。

  花鶴玉朝陳羹年行了個晚輩禮:「老師,您在外喊學生表字『謙君』便可,日後學生與夫人難免要時常在老師府上叨嘮一二,您可以對外宣稱我是您的遠房親戚,也是您的學生。」

  慕時漪站在花鶴玉身後,心想原來他的表字叫做謙君,「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太子殿下不就是一塊千年難得一遇的璞玉麼。

  町白、蒼狼以及陸青城等人也陸續趕到,幾人在知州府衙中對於今夜行動,再次商議,就連難以預料的各種變數花鶴玉也單獨列出來細說一番。

  眼下就是不知這以涼州城中埋有前朝寶藏的消息,這塊大肥肉能釣出多少人來,花鶴玉回故意用北歧前朝密寶為誘餌,這算計的除了山匪外,趙夜清自然也在其中。

  只不過趙夜清這人太過於滑溜,幾次暗探抓到一點他的蹤跡,這人還沒開始行動,就立馬銷聲匿跡。

  夕陽金燦燦的餘暉落在潔白無暇雪地上,放眼望去茫無涯際。

  涼州城內炊煙裊裊,市井叫賣聲此起彼伏,伴隨這越來越暗的天色,城裡城外也悄無聲息多了許多生面孔。

  山林里,寒風拂面,像刀子一樣颳得人臉頰生疼,簌簌的落雪聲,掩蓋了雪地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終於殘陽餘暉消失殆盡,暗黑的雲卷著無盡黑夜沉落,微涼月輝徐徐高升,清冷的光透著雪地里無處藏匿的刺骨冰寒。

  松林青翠高聳,松葉尖尖上綴著白雪,遙遙一眼望去,茫茫雪海中偶爾夾著翡翠青碧,接天連地,直指青雲。

  前方隱隱有聲音傳來:「大哥,這些日來兄弟們挖到的北歧前朝寶藏的位置,就在前頭小山丘後面的山洞裡,那些珠寶埋得深,經年累月還塌方過,手下的人有悄悄挖出一點,大哥也看了,都是真正的好東西。」

  山中風很大,把那人的聲音吹得斷斷續續,聽得有些不真實。

  「還要往前走?」男人走在前頭,腳步未停,聲音低沉。

  他手裡握著長長的彎刀,用黑巾蒙面,身後還跟著近百號伸手極好的大漢,他們動作乾脆利落,若不是一身凶神惡煞山匪打扮,看他們的舉止姿態,說是城中守備軍估計也有人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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