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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份印了火漆的密信遞給她:「這是三日前,你兄長親自交付於我的家書,讓我務必親自送到你手中。」

  慕時漪雙手接過,信封上用火漆印著他兄長專屬的標記。

  她心口起伏,有些迫不急的想要打開,沉吟問道:「殿下,我可以現在看看嗎?」

  太子清冷的眉眼間,溢出淡淡的笑:「姑娘請便。」

  慕時漪低頭拆了信箋,裡頭藏了兩封信。

  一封是他父親的親筆信,大致就是一切安好,勿念。

  而另一封是兄長的,只是不知兄長言語為何如此暴躁,字裡行間都讓慕時漪千萬要提防太子。

  她看得有些哭笑不得,畢竟他們二人之間清清白白。

  慕時漪小心翼翼把信箋收進衣袖中,抬眼時,才發現對面璞玉般的男人,正一瞬不瞬看著她。

  他眼中神色溫和不見任何窺探,反而透著一股恪守禮數的嚴謹。

  慕時漪想了想道:「殿下,上次歸元禪寺實在勞煩您,若日後殿下有什麼需要臣女幫忙的地方,只需讓西風小公公去找妙春堂的掌柜即可。」

  小舟飄行在湖中心,一晃一晃的,他盯著她許久沒說話。

  就在慕時漪以為眼前這金尊玉貴的人要開口拒絕的時候,他清冷的嗓音帶著一絲黯啞,眼中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慕姑娘記好了,孤姓花,名鶴玉。」

  慕時漪不由瞪大了眼睛,面露詫異,反倒多了一絲小姑娘的青澀,沒了那種過分聰慧的疏離。

  花鶴玉勾唇一笑,繼而不動聲色換了話題:「敢問,慕姑娘可是識得妙春堂掌柜?」

  慕時漪垂下眼眸並不否認,畢竟前些日,西風小公公可是被她親自給送到妙春堂救命。

  若真要瞞下,以這位太子殿下的手段,真要查起來,也是遲早的事,不如大大方方承認:「我與那掌柜,的確略有一些交情。」

  花鶴玉捂著唇輕咳了聲,眼裡含著淡淡的小:「那不知,可否勞煩慕姑娘為我引薦一番?」

  慕時漪沉默片刻,問道:「殿下病了多久?」

  花鶴玉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她身後的夜色,嗓音帶著一絲歲月沉浮的沙啞,如被寒風撩過,平靜得有些嚇人:「十年前就病了,一直不見好,也不知日後能否長命百歲。」

  慕時漪下意識握緊手腕上的小金鈴,不由抬眼望那雙能時刻令人沉溺的烏眸:「一定會的。」

  夜漸深,宮宴的喧鬧被一方湖水遠隔在外。

  她捏著袖中的白玉摺扇,深深吸了口氣,雙手拿出,呈給花鶴玉:「殿下,這是你那日在歸元禪寺中遺落的摺扇。」

  花鶴玉盯著被她握在白皙指尖的摺扇,他壓著眼眸深處瘋狂翻湧的情緒。

  然後在慕時漪詫異的眼神中,伸手解下手腕上那個穿著牡丹花小金鈴的紅繩,把紅繩從被她握緊的扇骨中心穿過,繫緊。

  二人坐的極進,花鶴玉垂手時,散在身後的烏髮,不經意摩挲過她細白的手腕。

  透過皎如銀輝的月色,慕時漪看清的金鈴上刻的字「吾愛有三。」

  這的確是她當年遺落在蒼梧的小金鈴,是她母親親手刻的。

  而她現在手腕上帶著的則是「日月與卿。」

  一陣風從湖面吹來,似乎有些冷厲,慕時漪下意識捂著心口,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這也許只是一個上位者的局罷了。

  十年前的記憶,又真的能記得什麼呢,就連她自己都快忘了,母親在世時的音容笑貌。

  第6章

  等慕時漪悄無聲息回到賞花宴時,宴會已進入尾聲。

  今日貴妃宋氏正是牟足了勁,要給自己的孩子,也就是三皇子選妃。

  奈何這位三皇子花正禮,是大燕國出了名的草包。

  平日裡,除了和一眾堰都紈絝打馬賞花外,最大興趣就是招貓逗狗,哪裡有煩心事,哪裡准有他。

  就在上月,因把帝王最愛的臘梅樹給連根拔了,惹得帝王震怒,被罰了一月禁閉,不然這七夕宮宴絕對能看到他那做作的身影。

  三皇子不在,宋貴妃反倒是鬆了一大口氣,她在一眾貴女間挑花了眼,恨不得正妃側妃,侍妾都一一給三皇子挑了,才覺得滿意。

  慕窈窕看著悄無聲息已坐回她身旁的慕時漪,壓低聲音道:「你若再不回,我都要叫丫鬟去尋你了。」

  慕時漪笑了笑:「有些事需要私下處理。」

  「你身上這味道,何時染的,來時可沒有。」慕窈窕破天荒往她身上嗅了嗅,抬眼時,眼裡帶著一絲別樣的異常。

  慕時漪聞言一愣,皺眉不動聲色看著衣袖,這回她也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冷香旃檀。

  莫名心口一顫,她終於想起來,這熟悉的味道哪裡來的了,這分明是太子殿下花鶴玉身上特有的藥香。

  明明她都儘量避開,二人並沒人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慕時漪扯著衣袖,她忽然心下一驚,驀然發現,那把被她還回去的白玉摺扇,不知什麼時候又落回她的衣袖中,上頭還掛了那顆牡丹花小金蓮。

  這旃檀藥香,就是從這東西上散出的。

  慕時漪撫著心口,小聲道:「我也不知,可能是哪處不小心沾染上香味。」

  慕窈窕分明不信,但也為多說什麼,眼神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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