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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覺得,其實大燕也可以派人去西方和那些國家交流,如此一來才能采百家之長,清楚當下世界格局。臣此次進京,特意將這個傳教士所做的地球儀帶了來,進獻給陛下,此物甚是奇特,可眾觀整個世界……」

  「你等會下去,把東西給曹仁,朕還有其他政務,你且退下吧。」

  「是。」

  退到殿門外,曹仁正在此處等著他。

  衛傅也沒多說其他,命小喜子把裝在一個大木箱裡的東西,交給了曹仁。

  曹仁笑眯眯地道:「估計娘娘那兒差不多也結束了,夫人應該是從玄武門走,將軍可從那裡去接夫人。」

  衛傅對曹仁道了謝,臨走前回頭看了紫宸殿一眼。

  他好像面有病色,難道是身體不適?

  ……

  這次覲見,正武帝很正常。

  怎麼說呢?

  除了例行詢問了下兩地軍政之事,褒獎了衛傅在冰城施行的改革之法後,再無其他多餘。

  甚至連多餘的試探和旁敲側擊都沒有,正常得仿佛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對朝廷忠心耿耿的封疆大吏。

  而正武帝也對他很放心。

  仿佛之前他還沒入京時,心中的那些防備,以及私下做的安排,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就是太正常了,正常得讓衛傅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感。

  說罷紫宸殿的事,衛傅又問福兒去見皇后的情形。

  福兒知曉他想知道娘娘的近況,就把當時見皇后的情形,絲毫沒有省略地都一一說了。

  然後她又說了自己的感覺,她總覺得皇后娘娘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兒怪。

  衛傅腦中如電石火花般閃過一個念頭,他終於找到正武帝哪兒不對了,就是給人感覺怪怪的。

  但你若是細說,又說不出哪兒怪,人家其實表現得挺正常。

  因此給他了一種違和感。

  難道有什麼事?

  可二人思索了半天,都沒想出所以然來,只當是自己心態可能不對過多思慮,才會覺得別人怪異。

  .

  與此同時,就在幾千里外的冰城。

  衛琦滿臉風雨欲來,來到將軍府,找到了剛忙完的陳瑾。

  一見衛琦這副樣子,陳瑾就知道他是發覺了。

  想想也是,五公子不是不管世事之人,他既為鎮邊將軍,掌管著漠北邊防,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漠北的一些動靜。

  只是由於衛傅臨行前的布置,給了陳瑾渾水摸魚的機會,以至於直到此時衛琦才後知後覺。

  「你到底是誰的人?」

  衛琦怒火太盛,上來二話不說掐住了陳瑾的頸子。

  陳瑾不過是普通男子的中等身量,衛琦卻又超出尋常男子太多,抓他無疑是像掐小雞崽似的。

  「我是殿下的人,從來都是。」

  如此情形,陳瑾依舊面帶笑容。

  衛琦面色一陣變化。

  須臾,他狠狠地將陳瑾一把扔了開,去了一旁的大椅上坐下。

  「你今天最好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

  陳瑾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

  他面容普通,身量尋常,平時出沒在將軍府里,就像個隱形人似的。可恰恰是如此普通的陳總管,是名副其實的總管。

  將軍府里里外外一切,都是他管著的,甚至是衛傅的一些公務,有時候也不會背著他。

  這樣一個人,想做一些事太容易了。

  ……

  這趟衛傅進京,也不是全然沒有防備,他設想了最壞的情形,所以給自己安排了好幾條後路。

  例如這趟他入京,能帶的護衛有限,所以他所帶之人無一不是一等一的好手,並攜帶了大量火器。

  還例如他安排了兩隊人馬,喬裝成行商的商隊,一路在前頭,一路在後,跟著他一起入了關。

  如今這些人都混進了京城,就在燈草胡同附近藏著。

  另有一批人馬留在京郊,這裡同時還藏了一批馬匹,供以若是發生危機情況,不至於因為缺少馬而無法逃脫。

  甚至在燕山以北,居庸關之外,他也安排了一批人,這些人則負責接應。

  這些後手,足夠保證不管發生任何危機,衛傅都可以帶著妻兒,迅速逃離京城,同時經由燕山迅速回到草原。

  這些安排衛琦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陳瑾會渾水摸魚,利用他哥的這些安排和布置,把黑甲軍剩下的人馬,除了他身邊跟著的那幾百人外,都調到了燕山以北的烏蘭布統草原。

  如今的黑甲軍,早已今非昔比,人數達到了近六千人之多,而且是軍備戰馬都極其優良的六千人,並非以前湊數的那種。

  憑著這批人馬,衛琦有自信帶著人馬把整個漠北漠西打穿,可惜他哥對自立為王一點興趣都沒有,依舊當他鎮守將軍。

  即使衛傅這次為自己準備後手,也不過只動用了不到兩千人,可陳瑾私下卻調集了剩下所有人,他想幹什麼?

  闖關?

  烏蘭布統草原過去就是燕山,燕山有天下第一關,居庸關。

  居庸關距離京城,也就一日的路程,素來有京城門戶之稱。

  如此情形,實在容不得衛琦不多想,尤其他清楚衛傅的布置,知道陳瑾是背著他哥乾的。

  「老奴不過是在幫殿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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