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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歸究底,她和衛傅只是短暫在這裡停留,而兩個孩子有父親有祖父,他們所能做的,也僅只有這些。

  這一戰,讓衛琦名聲大噪。

  都知道前線剛出了一名年輕的虎將,這次力挽狂瀾,當為首功。

  格拉圖汗和哲布圖克圖汗兩部,也就歸順之事和大燕達成一致。

  一切規矩都照漠南各部來,各部的汗號都可保留,位在王爵之上,只在兩部各設札薩克一名。

  同時大燕也把兩部的領地又擴大了,准許他們再往南遷徙,擇一水草豐美之地,休養生息。

  與此同時,朝廷的賜婚聖旨也下來了。

  本來按理說,會盟之事已完成,這營地就該撤了,恰巧賜婚聖旨下來了,衛傅和巴袞一合計,索性就在此地把婚事辦了,算是幾喜湊一起。

  草原上辦婚禮的規矩並不複雜,但這是福兒親手操辦的第一場婚禮,索性就按蒙古人的規矩來一場,再按漢人的規矩來一場。

  聘禮是絕對不能少的。

  這次福兒也下了血本,若是衛琦此時在,大概要感嘆守財奴怎麼這麼大方了。

  草原上一般都是以牛羊布匹鐵器為聘禮,牛羊就被福兒省下了,因為牛羊格拉圖汗部絕對不會缺,她以各種絲綢布匹充作牛羊,再配以樣式精美的各色金器及珍珠寶石及華美的刺繡。

  當然還有草原上的人最喜歡的茶葉。

  聘禮送來的當日,也算給格拉圖汗部的人開了眼界。

  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之多的絲綢布匹。

  須知早些年漠北各部一直和大燕是敵對關係,大燕對漠北實行了封禁,禁止茶葉鐵器絲綢布匹等物流入漠北。

  雖然禁不住,有太多人貪圖利益,往漠北走私,卻也致使這些物品的價格極其高昂。一匹粗布就能換一個牛,一匹普通的棉布就能換一匹馬。

  這麼多的布匹,能換多少牛羊馬匹?

  哪怕深沉如巴袞,見到這麼多聘禮,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萬事俱備,只等衛琦回歸。

  衛琦是臨著正日子還有三天的時候回來的。

  回來後,面對的就是自己要成親了。

  .

  還有一天就是正日子,福兒突然想起一件事。

  女子出嫁前,家中的女眷都會給其準備壓箱底,並教授其夫妻相處的知識,也不知道男方這,有沒有這樣的規矩?

  可她又想到以前衛琦是有侍妾的,應該不用她讓衛傅去跟他講一講吧?

  兩口子躺在床上,閒的沒事,她就琢磨起這件事來。

  她琢磨就琢磨,還坐了起來。

  衛傅將她拉下來躺著。

  「你操心這事做什麼?」

  「這難道不用操心?若是他跟當年的你一樣,那能洞房?寶寶那麼單純,肯定是不會的。」

  提到當年,衛傅就莫名羞窘。

  這是哪怕歷經多年,他也算經歷了不少大場面,都無法抹除的羞窘。

  他色厲內荏地瞪了福兒一眼,沒有說話。

  福兒笑眯眯看著他,推了推他:「我覺得你明天應該抽個時間,還是跟他講一講的好,也免得到時候鬧出笑話。」

  「我看你就是閒的。你要是閒了,我們來做一點別的事。」

  之後這個話題自然無疾而終。

  可福兒既然說了,衛傅也就放在了心裡,惦了一天,終於在次日晚上抽到空,把衛琦叫到一旁私下說道。

  等過一會兒兩人從隔間裡出來,福兒瞅著兩人臉上都有臊氣。

  尤其是衛琦,一張大黑臉黑紅黑紅的。

  其實以前衛琦沒這麼黑的,也是這回打仗,又正值暑天,硬是被曬成了這樣。回來的那一天,寶寶直嘆五哥哥怎麼黑成這樣了。

  福兒狐疑地瞅了二人一眼。

  衛傅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福兒當即懂了,饒有興致地瞄了瞄了衛琦的大紅臉。

  「我先走了,明日還要起早。」

  衛琦落荒而逃。

  .

  到了婚禮當日,場面極為熱鬧。

  婚禮從白日一直持續到晚上。

  不同於漢人婚禮,還要置辦席面,這裡就簡單多了,殺牛宰羊直接來烤,肉酒一概不少,整個營地里都飄蕩著酒肉的香氣。

  新房設在一個新建的氈包里,卻按照漢人的規矩,被布置成一水的紅色。

  寶寶一個人坐著不自在,非要拉著福兒一起,一直到衛琦敬完了酒回來,福兒才終於功成身退。

  氈包里只剩了這對新婚夫妻。

  寶寶今天格外美麗,一身紅色嫁衣將她襯得更是容顏絕美。

  白皙若瓷的小臉上,染滿了紅霞。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含羞帶怯。

  「五哥哥,我服侍你寬衣?」

  衛琦似乎有些喝醉了,跟平時相比,他今天的眼神朦朧了許多。

  他直勾勾地盯著寶寶。

  寶寶強忍著羞澀,上前來解他的腰帶。

  「你還會這個?」

  「這是額吉教我的,怎麼我服侍你更衣,你不樂意?」

  衛琦倒聽著她這口氣,越來越像守財奴了。

  他也沒說樂意還是不樂意,反正就任憑她施為。

  可寶寶太高估她自己了,哪怕她在腦子裡演練過好幾次,真動起手來,還是緊張得要命。

  越緊張越慌,越慌越緊張,最後還是衛琦自己把外面的衣裳給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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