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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法子不錯啊,我竟沒想到你那麼早就在打這個主意了?」福兒詫異道。
「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衛傅早就動了想打掉石勒喀城的心思,為此黑城的水師沒少操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拔掉這顆安插在黑江上游的釘子。
只是還沒等他動手,他就升了官,來到了呼倫貝爾。
再看看當地的地形,從黑城到呼倫貝爾,完全可以走望建河,卻因為羅剎人插在那裡,被硬生生阻斷了水路。
如今當地將士軍官懼怕被挖起蘿蔔帶起泥,正好他想打掉石勒喀城,不如彼此合作,既能籠絡下屬,又能得償所願,何樂而不為?
「你好陰險呀,那如此一來,他們不是幫你幹活,還要成你人情?」
福兒上下打量了衛傅一番,才發現他竟是這樣的人。
衛傅微窘,咳了一聲。
「這叫什麼陰險,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福兒失笑。
「好好好,適逢其會,但你別告訴我,你沒故意往這個方向引導?」說著,她又道,「不過陰險點好,這麼多老狐狸,一個個心眼那麼多,你若是不陰險,該咱們被他們耍得團團轉了,還是陰險點好!」
福兒又點了點頭,加重語氣。
衛傅攬著她的肩頭,心裡鬆了口氣。
她都說陰險點好了,所以陰險點也沒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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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石勒喀城的事,被衛傅交給喀興。
也算是物盡其用。
由喀興出面曉以利弊,所以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幾乎沒碰到任何阻攔,反而下面的將士軍官個個義憤填膺,說誓死要為烏將軍報仇。
自此,福兒又被開了眼界。
這一個個都是戲精啊!
關鍵還能戲精得這麼整齊,不容易。
當然,衛傅肯定沒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喀興這。
他清楚這些人,雖說駐紮邊關,但實際上跟羅剎人交手過的人寥寥無幾,而且有火器的打法跟冷兵器打法完全不一樣。
若是他不做準備,這些人肯定要栽一個跟頭。
他倒不介意讓這些人栽個跟頭,總要讓他們意識到羅剎人的危害,而不是人都跑到眼皮子底下了,還能視若無睹,只關注漠北蒙古人的動向。
但這會兒不是時候,所以主力還是得黑甲軍,再輔以黑城水師。
於是再度派出衛琦。
衛琦早已摩拳擦掌,等候多時了。
這一次不同之前打那些游散羅剎人,是真正攻一座城。
厲兵秣馬多日,這次終於到了動真格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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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位於石勒喀城中。
一個棕發臉上長滿大鬍子的人,正在和一個戴著皮帽的黃臉漢子說話。
「你覺得那些燕國人會上當?」
「燕國人自大又喜歡內鬥。大人放心,他們是絕對猜不到我們身上。」
佩克索托很喜歡被稱之為大人,比什麼百夫長好聽多了。
其實若是可以,佩克索托很不願意殺死烏哈蘇,畢竟他們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他從烏哈蘇手裡拿到的茶葉絲綢布匹,可是為他帶來了難以想像多的利潤。
可誰叫他的上官發下命令,要挑起當地部落和大燕人的紛爭。
要知道他可是個商人,最厭惡打打殺殺的事,左思右想,就把主意動在了烏哈蘇的身上。
他的上官也知曉他和烏哈蘇的關係,估計就是打著這個主意。
於是他只能殺死烏哈蘇。
來到這個地方多年,佩克索托其實已經快忘了他本身是個農奴,卻由於地主的壓迫不得不流亡到冰原之上,之後又加入了東進遠征隊,才來到這片遼闊的地方。
他還是喜歡當一名商人。
此時的佩克索托並不知曉,他經常掛在嘴邊上的死神,已經快來了。
第150章
石勒喀城並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尤其此地依著河流,算是這一片難得的聚商之地,每天都有不少附近部落之人或羅剎人前來買或者賣一些貨物和日用品。
既然打著通商旗號,小城自然歡迎四面八方人來,黑城的人經過喬裝,入了城內,等到天黑之後,先在城中放火,又突襲了守城門的羅剎人,裡應外合打開了城門。
死亡就這麼來了。
喀興從不知道仗原來可以這麼打。
他素來知曉羅剎人火器犀利,常人不可對敵,需避著他們的火器。可黑城的人卻全然不在乎對面的火器。
他們身穿著一種奇怪的盔甲,組成一個個小方陣,前方人持盾,中間是矛手,兩側和後方則是裝備了火槍的刀手。
這種小方陣可以是六人、八人,也可以是幾十人,隨意組合,以盾手為主,矛手作為主攻,刀手火槍手負責護衛和補刀。
歷來巷戰最是損傷人命,而且限制騎兵。
喀興甚至打算好了,若是攻城,最好把對方的人多消耗一些在城牆上,這樣入城後可以減少己方死傷。
未曾想以有心算無心,羅剎人估計做夢都沒想到大燕的軍隊會打過來,所以城門失守太快,於是不可避免就推進到了巷戰中。
他正氣急敗壞斥黑甲軍首領,不該行動太快。
就見那群黑甲軍,無需命令,就已四散開來,各自組成小方陣,往城中街道里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