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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衛琦被說得臉色越來越臭,正打算協同大郎逃離守財奴的魔掌,那邊衛傅來了。
衛傅剛來,就看見福兒正在念叨弟弟。
不用聽,就知道是在說婚事。
他當然也知道福兒其實沒有想逼著弟弟成親的的意思,但她就愛用這事和衛琦鬥嘴。
其實兩口子都喜歡看衛琦吃癟,只是一個是坐壁上觀,一個付諸行動罷了。
衛傅剛到,老爺子和牛大花還有王鐵栓都來了。
都是獲知福兒有孕的事,特意過來的。牛大花也只有跟著老爺子一起,才會踏足福兒的院子,平時她是絕不會來的。
「你娘若知道你有了,肯定高興。」
王鐵栓如今在這做了官,眼見短時間是沒辦法回去了。還有劉長山,如今作為黑城守備所守備官,自然一時半會也沒法回去。
兩人都給家裡送了信,把事情告知家人。
劉長山的意思是想把妻兒老母都接過來。至於王鐵栓,也是這麼個意思,只是家裡還有那麼一大攤子,端看趙秀芬願不願意過來。
還有二哥王興學,他也暫時不打算回去。
福兒如今手下的生意,有一半靠著他在運轉。
這次衛傅打算在黑城設一個收購所,專門收購當地的皮毛人參之類的特產,運到外界去賣,繞過盤踞在此地的一些無良黑心商人,以免他們故意壓價盤駁百姓。
其實還是用之前洞子菜的那套模式,只是套一層官皮,運銷還是由神仙倒那套班子來做。
這事衛傅交給了王興學,甚至許諾他,若他想做官,可以直接授予官身。
只是王興學對做官沒什麼興趣,他反而對做生意更感興趣。
回到正題,一聽見爹提到娘,福兒也有些想娘了。
「也不知道娘什麼時候來。」
趙秀芬捨不得兒子倒不至於,但捨不得孫子是真的。
王鐵栓也不確定妻子會不會來,他嘴上說來也行不來也可,實際上讓福兒來看,爹還是希望娘來了。
而且福兒也希望娘能趕緊過來,因為她發現了一件事。
想想王大人的兒子都被盯上了,又怎可能沒人盯上王大人。
只是這個王大人為人較為木訥,反應有些遲鈍,反正福兒在前衙的眼線告訴她,有不少屯裡的寡婦對她爹有意思,其中還不乏少女。
因為此事,福兒還特意端詳了下親爹,這才發現脫去平時干農活所穿的粗布衣裳,換上一身板正的官服,他爹也是蠻俊的。
想想,隨了老爺子的高大身材,老爺子年輕時能讓牛大花干出『不要臉』的事,相貌能差到哪兒去?
據福兒所知,她奶當年也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美人胚子。當然這個據說,是通過別人的隻字片語裡所知。
總之,父母的相貌都不差,個子又夠高大,剛過四十的年紀,看著也就三十出頭,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年紀。
自此,福兒嘴上不說什麼,實際上私底下跟小弟串通了一下,又讓人往建京送了封信。
這事只有衛傅知道,所以聽福兒有意提起丈母娘,他不禁看了妻子一眼。
王鐵栓見女兒還念著娘,不禁失笑:「都當娘的人了,還是小孩子,成天念著娘?」
「難道爹不念娘?」
這話讓王鐵栓怎麼答?老爺子和老娘都在這呢,他能當著爹娘說想媳婦了,遂瞪了女兒一眼,埋怨她說話口沒遮攔。
之後眾人關心了一下福兒,就都走了。
衛琦怕福兒又念叨讓他娶媳婦的事,以帶大郎出去玩為藉口,也溜了。
留下衛傅和福兒兩人,衛傅問起福兒方才提起丈母娘的事。
「你沒發現我爹袖口的補丁?」
衛傅一愣。
「怎麼提到補丁?」
福兒瞥了他一眼,去了炕上坐下。
「你看我爹平時,除了官衙就是在下面屯子上,我說給他派個丫鬟,侍候他起居喝茶洗衣之事,他也不要,說自己就能做,要什麼丫鬟。」
這事衛傅知道,為此他特意給老丈人弄了個年輕的小子當隨從,有什麼雜事交給隨從去辦就是。
「那這跟補丁又有什麼關係?」
衛傅自詡自己還算聰明,但每次在福兒面前,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永遠都不夠聰明。
「你想,四喜一個小子,又不會縫衣裳,那我爹袖口的補丁是誰縫的?」
「這——」
沒想到妻子竟如此觀察入微。
「你信不信,我等會兒找個藉口把四喜叫來問問,肯定能問出來東西。」說著,福兒有些煩躁起來,「你說娘也是,怎麼還沒來?」
衛傅失笑:「趕路也需要時間,而且你別想多了,說不定是府里哪個婆子見你爹袖口破了,幫忙縫了幾針。」
「希望如此吧。」
又說起有了這事,小兩口掰著指頭算了算,好像就是之前兩人玩笑哪個孩子隨了福兒,就讓哪個孩子姓王那一陣。
那一陣兩人經常以此藉口那啥,其實就是閨房情趣,沒想到真懷上了。
「你剛懷上,還是多注意身子,生意上的事,你就交給李如山,二哥那兒,我再給收購所多添兩個人幫他。」衛傅關切道。
「你有人添?」福兒問。
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有,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