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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人家根本想沒有娶妻的想法,一番暗示之下,雙方彼此都尷尬至極。這也就罷,那邊姑娘並不放棄,以至於家裡人都覺得她丟了家裡的臉,斥罵責打都沒用。
這種情況下,將軍自然也不能待了,拖著傷勢還未好的軀體,把身上唯一的一塊玉佩留了下,打算悄悄離開。
誰曾想他的舉動並沒有逃過姑娘的眼睛,他前腳走,姑娘後腳背了一包袱大饃,從後面跟了上。
將軍發現她跟著自己,便趕她走。
可怎麼都趕不走,她還耍賴硬賴上了將軍。
說家裡人嫌棄她丟臉,如今她跟男人跑了,更不會要她了,她沒有地方去了,只能跟著將軍。
還說,你要是趕就趕吧,我要是出了什麼差池,都是你的錯!
反正就是硬賴。
於是姑娘就跟著將軍,在建京走了許久,還入了關內。
當時將軍怕被人認出來,做過喬裝,姑娘順勢就假冒是他媳婦,兩人充做一對小夫妻,還去了趟京城。
中間發生了許多事,等回來後,將軍就把姑娘給娶了,在當地落了腳。
「怪不得我聽我爹說,以前我奶是不跟娘家來往的,也就是後來才緩和了。」
沒想到她奶是硬賴著把她爺賴上手的。
真是厲害了。
老爺子道:「行了行了,故事你也聽完了,趕緊回去,我看大郎都困了。」
可不是,小腦袋一點一點的,但還強撐著不想睡。
福兒接過兒子道:「爺,你說你的事要不要跟衛傅說?若是說了,他會不會上報朝廷,把我們都抓起來。」
「他為何要上報朝廷,把我們抓起來?」
「我們這樣的按算應該都是前朝的那啥……」福兒沒好意思說『餘孽』二字,,「你說朝廷會放過我們?更何況他還是衛家人。」
老爺子失笑道:「瞎說什麼,都過去多少年了?皇位上的人都換了好幾個,誰還記得你。」
又道,「隨便你,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反正也不妨礙什麼。」
福兒糾結道:「那我還是暫時不說了吧。」
老爺子瞅著她:「你能忍得住?就算你能忍住,那小子肯定也能猜到,那小子也就平時在你面前乖巧,其實精得很。」
「我怎麼就忍不住了?」福兒頗為不服氣。
又聽老爺子調侃衛傅在她面前『乖巧』,又是高興,又不想男人顯得沒有面子。
「他那是讓著我。」
「你也知道人家是讓著你?」
「爺,我說不過你,我回了。」正要走,突然又停了腳步,「爺,要不我明兒跟你學霸王槍?」
「你學這個做什麼?」
福兒道:「你不說這是王家家傳絕學,不能丟。我爹和二叔沒學,說明不是那個料,咱家不就我力氣大,說明就我遺傳了你,我若不學,不就斷代了嗎?」
提起這個,老爺子還真是滿心嘆息。
又見孫女一點都不謙虛的『當仁不讓』,不禁又有些失笑。
「以前爺還有點發愁這事,後來這不收了那個小子。」
那小子指的是衛琦。
福兒一臉嫌棄道:「他又不姓王,不算數。」
可想著自己要起早貪黑的練武,動不動就身上捆沙包啥的,她又有點遲疑。
「那要不你先教著他,我有空我就學學?我要是沒學成,看看大郎以後咋樣,他若也不行,我多生倆小子,總能有一個能行。」
老爺子見她越說越不像話,攆她走。
「你趕緊回去吧,這事以後再說。」
「不能以後再說,反正爺你把位置先給我占著,我是大師姐,那小子只能是小師弟。」
老爺子忙把門給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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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兒抱著大郎回去了。
衛傅還沒睡,正在桌上寫什麼東西。
「不讓你去,你非要進去,爺沒嫌你礙事?」
福兒瞅了他一眼,也不知是做賊心虛,還是怎麼,總覺得他這話意有所指。
「爺才不會嫌我礙事呢。」
她叫小丫鬟打了熱水來,給睡眼迷濛的大郎洗了洗小手小臉,又把小腳丫擦了擦,把他的厚衣裳脫了,塞進被窩裡。
這時,衛傅也收拾了桌上的東西,去洗了漱,過來了。
換做平時,福兒肯定要一邊洗漱一邊跟他說話,今日倒好,她竟讓小丫鬟打了水,端到屏風後頭了。
不多時,她洗了漱回來,上了炕。
如今大郎大了些,都是他自己一個被窩,福兒和衛傅一個被窩。
大郎進了被窩後,本來還精神了一陣兒,跟爹說了幾句話,很快又昏昏欲睡起來。
一般他要睡覺時,兩人是不說話的。
等他睡著了,衛傅才問道:「那兩個人是王家屯的人?」
福兒聽到王家屯幾個字,總不能把它和曾經威名赫赫的遼東鐵騎聯繫到一起。
「沒想到你當初竟猜對了,爺還真是那個屯的人。」聽完她的敘述,衛傅不禁感嘆道。
不過福兒也沒全說就是,只說了家主之爭什麼的,關於前朝大將遼東鐵騎的事,那是一個字都沒提。
說了會兒話,福兒就睡著了。
看著她的睡顏,衛傅失笑了下。
她肯定還有事瞞著自己,不然不會是這樣,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大事,這事應該是和老爺子的身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