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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對你好。」
「你以後有錢了都得給我……」
「好。」
「你以後就算回去了,也不能納妾回來氣我。」
「肯定不。」
「嗚嗚……我不想生了……」
「那不生了?」
趙秀芬一巴掌拍過來,道:「說得什麼胡話。」
到最後,福兒整個人都癱在衛傅懷裡了,頭髮和衣裳都汗濕了。衛傅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髮髻衣襟都亂了,也是滿頭滿身大汗。
接生婆還在繼續折騰,讓幾個女人給福兒換身衣裳,把身上的汗擦一擦,還讓她吃點東西。
福兒根本吃不進去,還勉強吃了幾口。
到這時,才讓她去炕上躺下,又把男人們都攆出去了。
「好了,來使勁兒,我保你半個時辰就生……」
……
接生婆說話算話,半個時辰後,一聲嬰啼傳了出來。
而此時天都快亮了。
「守財奴生了。」衛琦道。
衛傅下意識往起站,沒想到腳下一個踉蹌,還是大哥攙了他一把。
接生婆抱著襁褓走了出來,滿臉帶笑。
「恭喜恭喜,添了個男丁。」
第64章
衛傅想去接,卻又不知該如何接,老丈人快他一步,把孩子接了過來。
「老大,你看長得像不像福兒小時候?」
王興齊哪記得妹妹生下來時長什麼樣,不過肯定要說是。
衛琦在一旁嘴道:「我倒覺得像我哥小時候。」
這就更離譜了,衛傅生下來時,他還沒生出來啊,王鐵栓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小生瓜蛋子。
那邊衛傅要進去,被接生婆攔了下來。
「等會兒,裡面還沒收拾乾淨。」
等裡面收拾乾淨,衛傅走進去,隱隱還能聞到屋裡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兒,而炕上躺著個人。
他突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竟一時有些不敢上前。
福兒瞧他來了,白著臉,有些有氣無力道:「你還沒跟我說,娘娘那次生小公主怎麼回事呢。」
衛傅露出一個笑:「那個故事不吉利,就不說了。」
孩子洗三的時候,王家很熱鬧,王家所有親戚都來了。甚至苟春花的娘家人,都提了幾個雞蛋,來了一趟。
這讓王家人很是詫異,因為苟家人可是出了名的自己一毛不拔,別家的雁過拔毛。
給孩子取名的時候,福兒和衛傅產生了分歧。
福兒想了好幾個名兒,都被衛傅拒了,最終孩子的乳名折中被定為大郎。
其實也不怪衛傅會拒,因為福兒想的都是賤名,鄉下的慣例是賤名好養活。開始她想的狗蛋狗栓什麼的,實在太難聽,她自己都覺得難聽,又改為進財進寶,被趙秀芬說她想銀子想瘋了,拍板定成了大郎。
以後再生一個就叫二郎,如此類推,又好序齒,又好記。
大郎洗三過後,孩子的爹就要走了,要去赴考。
其實再過幾日才是正日子,但王多壽說了,提前進城,找個客棧住下來,可以結交不少趕考的考生。
因為今年跟往年不一樣,今年是科試年,也就會歲科並考。
提起這個歲科並考,就要說說歲試和科試的區別的,童生考中秀才後,並不代表就高枕無憂,每三年中了秀才的生員需要再考核一次,這叫歲考。
歲優者為廩生,次一些為增生,再次一些為附生,再次些則割除秀才功名,此為六等黜陟法。
當然若考得好,例如廩生,朝廷每月會發放廩米、廩銀。
而科試也是三年一次,除了經過歲考的生員可以考外,往年未考過生員的童生都可以考,成績優異則准許參加鄉試,也就是所謂的錄科。
用白話點講,科試就相當於選拔可以參與八月鄉試的生員。
這也是為何王多壽說可以結交不少前來赴考的考生。
因為建京這地方跟其他處不一樣,它既是副都,地位顯然超出其他地方,而再往北的黑龍江和吉林雖另設有鎮守將軍,但名義上低了建京一等,所以這個兩個地方的生員若要參加八月鄉試,是要來建京考的。
等於說從六月開始,建京城會聚集多地前來赴考士子,正是如王多壽這種農家子見世面最好的時機。
說完這些,王多壽撓了撓腦袋,道:「哎呀姐夫,我倒忘了你不用去見這個世面,你本來就見過很多世面。」
經過私底下詢問姐姐,王多壽得知衛傅本是官宦人家子弟,由於家中有個做官的親戚犯了事,以至於連累了他和衛琦。
至於王多壽提出疑問,犯官家眷為何能參與科舉?福兒直接糊弄成因為這個親戚不是本家親戚,衛傅家只是被連累,又因京城有仇家勢大,才會來建京避一避之類的云云。
誰知衛傅目光一閃,道:「還是去看看,入境隨俗。」
這邊王多壽去收拾行囊了,那邊剛能扔掉拐杖的衛琦把衛傅拉到一旁說話。
「你不會還打算去參加鄉試吧?」
衛傅挑了挑眉:「為何不?」
衛琦宛如吃什麼東西被噎住了。
「你是生怕不扎眼,生怕不被人知道?」
「我要的就是夠扎眼,被人知道。」
說完衛傅就轉身進屋了,衛琦則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