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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說什麼?」
王多壽眼裡還帶著驚嘆,看著衛傅的眼神鄭重了許多。
「我跟姐夫在說讀書的事,沒想到姐夫學問這麼好。」
福兒一點都不含糊,擺了擺手道:「那你說的,你姐夫要去考功名,一個進士還是沒問題的。」
這牛吹得有點大了!
可當初衛傅就是當著福兒這麼說的,福兒也信。
為何不信?堂堂的皇太子,老師都是大燕一等一的大儒大學士,學問若是不好,這太子的位置也坐不住。
所以衛傅說,她就信了。
可王多壽不知道自己姐夫以前是皇太子啊,還以為他姐是給姐夫吹牛的,不過他也沒當面戳破姐姐,畢竟是親姐姐嘛。
倒是衛傅被福兒這理直氣壯的模樣,說得有些赧然,忙自謙道:「別聽你姐瞎胡說。」
「我才沒有瞎胡說!」
王多壽在一旁嘿嘿傻笑,權當給姐姐姐夫全面子了。
福兒去弄了點水洗臉,用盆子端了水出來,才發現沒地方放。只能放在地上,但她現在已經出懷了,又穿得太厚,不能彎腰。
衛傅走過來給她端著,她就著把臉洗了洗。
「你早上吃飯沒?」她一邊擦臉,一邊瞅著他笑。
「吃過了,娘煮的苞谷碴粥,」這『苞谷磣』三個字,讓衛傅說得分外拗口,也是他以前就沒吃過這種東西。
「還烙了餅,配著醃菜,還有昨晚的剩菜。」
「好吃不?」
「還行…好吃。」
這倒不是虛話,經過流放這一路,還有之前在行宮時被圈禁,最慘的時候兩人天天啃饅頭。尤其之前見那些被廢的宮妃為了些吃的,所做的種種,所以鄉下的飯菜並沒有讓衛傅難以接受。
只除了吃剩菜。
其實福兒也不喜歡吃剩菜,有菜當時就給吃了,不用熱二道,可鄉下過得節儉,剩菜一般都不會倒掉,會留著再吃一頓。
「娘在鍋里給你留了粥,我說叫你起來,娘說你懷著身子,讓你多睡會兒。」
福兒見他一口一個娘,不像昨晚剛改口時那麼『夾生』,忍不住笑了。
「我看見了,一會兒就去吃。我聽娘說昨晚你趁我睡著後,去看五皇…衛琦了?他怎麼樣了?我昨晚竟把他給忘了。」
提起這個,衛傅也很汗顏。
昨晚一大堆人圍上來,饒是他見過的市面那麼多,忍不住都有點慌神,就把衛琦給忘了,幸虧姐夫還記著,和二哥一起把人抬進了屋安置下來。
他還是臨睡之前才想起忘了個人,忙起來去看了看。
「人比昨天好了一點。爺說,只要他不想死就能活,人就是這樣,只要一口氣咽不下去,就能活過來。」
「那就好,等會兒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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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兒吃了兩碗粥,還吃了兩塊她娘烙的餅。
明明吃過的珍饈佳肴不知幾凡,眼前的食物算得上很簡陋了,可就是覺得家裡的飯不比那些珍饈佳肴差。
她吃的時候,衛傅就在一旁杵著。
福兒鬧騰他,覺得他是饞她吃東西,就把餅撕了往他嘴裡餵。他開始不吃,後來實在拗不過,就張嘴吃一口。
見他吃了,她就瞅著他笑。
趙秀芬見小兩口如此好,心中不禁甚是感嘆。
牛蓉兒在屋裡小聲叨叨,哎呀呀,也不怕羞。妯娌孫荷兒瞅了她一眼,沒理她,心裡倒有點羨慕。
吃罷,兩人去看五皇子。
福兒看了看,好像確實比昨兒好點了?
她也看不出來,就對五皇子道:「以後你就不是五皇子了,是衛琦,趕快好起來吧,可別辜負我們救你一場。」
被子裡五皇子的手指動了動,不過福兒並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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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一家子又來了。
昨晚吃罷飯,他們就回了,今天為何又來,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左不過是見福兒兩口子剛回來,知道大房家今天要做好吃的,過來蹭飯吃。
趙秀芬嘴裡小聲念叨也不害臊,但見妯娌苟春花跟自己打招呼,她也給個笑臉。
福兒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
沒想到她娘還有這一面,看來她這個二嬸很極品啊。
其實福兒當年還在家時,她二叔就是個好吃懶做的,平時家裡有地不愛種,總是揣著兩隻胳膊到處晃,那會兒她大哥也就十歲,都比他勤快。
無奈她奶護著,家裡誰都不敢說他,也就她爺操著棍子滿村揍他。
她爺跟她奶總共生了兩子兩女,二叔是最小的那個,也是小兒子。在福兒記憶里,她爹,還有兩個姑姑,都是明白人,唯獨二叔,因為他剛生下來時,爺經常不在家,也顧不得管教,就被他奶慣成這樣了。
據說她爺年輕時是個走鏢的,也不是這裡人,說好像是有一次走鏢受傷流落到靖安堡,被這裡的人救了,就在這留下紮根兒了。
福兒倒是沒見過爺走鏢,不過她知道爺會武,爺還總說她爹和二叔不是學武的材料,說她倒是,可惜是個女娃娃,說等她再大點就教她,誰知她進宮了。
見娘和二嬸打嘴官司,打著打著,二嬸的話題就扯到衛傅身上了。
福兒忙拉著衛傅出了屋。
「也不知道娘中午會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她嘴饞道。拉著衛傅進了灶房,尋摸了一圈,見水桶里有一條大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