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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有一定的分量的人物,哪怕看著這樣的女人眼饞,也不一定敢動。

  ……

  甄貴妃走了,帶著六皇子一起走了。

  院子裡越發顯得空曠死寂。

  打從進了這個院子,福兒就沒見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出來過,倒是德妃幾人出來過,卻從不跟她說話。

  這期間每天王大柱和劉長山都會給福兒他們送飯,他們每天也能從兩人口中得知到辦事的進程。

  聽說明天就能拿到戶籍文書離開了,福兒和衛傅開始收拾東西。

  這幾天兩人都很沉默,尤其衛傅,格外的沉默。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福兒和衛傅就準備好了,只等著爺爺和姐夫來接他們。

  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衛傅去開門,竟是李德妃。

  與之前雍容華貴、天姿國色的李德妃相比,此時的她老了有十幾歲,白皙的臉上起了很多干皮,臉頰似乎也被凍傷了,有些泛紅。

  「……他們打算在年前把我們發往尚陽堡,所以等會兒我們就要啟程了。陳淑妃昨天走了,我們見她走時一個人,才知道她把五皇子扔在了這裡。」

  「……五皇子在養蜂夾道時傷了腿,一直也沒人給他醫治,好不容易好了點,又被流放出京……這一路上忍飢受凍,又沒有藥,那孩子的傷似乎更嚴重了,平時陳淑妃都把他捂在被子裡,我們也不知到底怎樣,只知情況不好,不過我們自身都難保,也管不了他。」

  「等會兒我們都走了,就剩了他一個人。我想你們應該還有餘力,看能不能救救他?」

  福兒和衛傅面面相覷。

  陳淑妃走了?

  怎麼走的?

  「……其實我能理解陳淑妃怎麼想的,大概實在熬不住了。這一路上本就難熬,我們這樣的人當初不死,其實都是為了孩子,怕留了孩子一個人受苦……路上,她把乾糧都省下來不吃,給孩子吃,可五皇子的傷太重了……」

  「……像我們這樣有皇子的嬪妃,是沒人敢帶走的,怕麻煩,甄貴妃能把六皇子帶走,是因為六皇子還小,不像五皇子……」

  福兒和衛傅跟著李德妃去了五皇子所在的屋子。

  偌大一個通鋪,只炕頭蜷縮著一個人,身上蓋滿了破破爛爛的棉衣。

  掀開那些破衣裳,裡面可不是五皇子正躺在那。

  與之前還像個小牛犢子的五皇子相比,此時的他瘦如乾柴,臉上灰黃灰黃的,生了不少凍瘡,嘴唇乾枯起皮。

  最可怕的不是他現在的模樣,而是他腿上的傷。

  上面裹著的布似乎是從衣裳上扯下來的布料,已經發黑髮黃,上面還有些乾涸發黑的血跡。這麼冷的天,隱隱還能聞到一絲絲臭味,似乎是傷口爛掉所致。

  福兒詫異道:「他怎麼成這樣了?」

  這時外面有呼喝聲,李德妃慌慌張張地跑出去。

  等福兒和衛傅出去時,就見到幾個官差來押送李德妃四人,雙方根本來不及說話,四人就被押走了。

  留下一個官差,身邊陪著的王大柱和劉長山。

  「你們也可以走了,這是你們的戶籍,以後每一……三個月來一次衙門報備。」

  衛傅上前接過文書。

  王大柱和劉長山露出笑容,道:「走吧,趕緊回去,等趕回去了,正好過個年。」

  福兒道:「等等。」

  王大柱詫異道:「等什麼?」

  福兒對官差說:「那裡面還有個人,要死不活的,他怎麼辦?」

  官差詫異,跟著福兒進去看了一下。看完後,他說:「你們不用管,走你們的就是,自會有人來處理。」

  聽到『處理』二字,福兒忍不住道:「那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這官差似乎有些不耐煩,也不知想到什麼忍了下。

  「他既然病了,那就不急著送往流放地,等他病好了再送過去。」

  「可他現在都這樣了,你們不找人給他看看傷?不看傷,人怎麼能好?我看他進氣沒有出氣多,再不治恐怕要死了。」

  「死了就死了,被流放來的人,一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你們這一批在路上一個沒死,也算走運了。」

  福兒被噎得難受,可她也明白對方為何如此冷漠。

  反正流放來的,死了該倒霉,沒死送去服苦役,去服苦役指不定也活不久,所以先死後死有什麼區別,就更不會給一個流放來的人治病。

  可那到底是條命。

  福兒還記得那次擊鞠,五皇子傻乎乎的,被她忽悠了一下,就去扇三皇子巴掌,還說她力氣好大,纏著她問來問去。

  別看他人高馬大,其實就是個孩子。

  現在被親娘拋棄了,指不定等他們走後被丟在這裡,無人管無人問,一直到咽氣。

  「官爺,你看能不能給他找個大夫來看看,我們可以出銀子請大夫。」

  似乎很詫異竟有人出銀子給這麼個人治病,這官差倒也沉下心來說話了。

  「有人出銀子請大夫,也能給他看看。但我多說一句,方才我看了看這人,他也就剩一口氣,即使請了大夫來,也不一定能治好,即使僥倖救過來,他一個流放之人,也不會有人來照顧他,你們又何必花這個冤枉錢?」

  衛傅見福兒著急,想站出來說話,誰知沒王大柱動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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