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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此時他會護著她,在娘娘面前保她又如何?
人家是母子,現在的鬧氣也就是一時之氣,吵過了鬧過了人家依舊和和美美是母子,到時候她這個挑起人家母子對立的外人,又是什麼下場?
……
福兒總覺得自己想多了。
她以前從不是這樣的人,做人做事從來乾脆利落。
可現在她竟因為一件事,遲疑且猶豫。
看著衛傅的眼睛,想著他之前匆匆趕來。
他應該是聽說自己被皇后的人帶走了,特意趕來的,他也應該知道趕來可能會面對什麼,可他還是來了。
再想想他方才說的那幾句話。
福兒想,也許他並沒有那麼稚嫩,到底是太子,肯定是極為聰明的,也許她該試著相信他?
「其實殿下不該過問的,」她嘆了口氣,略有些複雜地看了衛傅一眼,「不管奴婢是挨訓斥了,還是挨罰了,殿下過問了,就代表你知道了。」
「我們打個比方,現在殿下知道我挨訓斥了,那殿下是為我出頭還是不出頭?不出頭,殿下面子受損,出頭,那是您的母后。殿下難道還真能為一個小宮女與皇后娘娘對立?」
「你挨母后訓斥了?」衛傅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福兒沒想到他注意力竟然在這,忙道:「奴婢只是在跟您打比方,是假設,殿下到底有沒有在聽?」
「那就是說母后沒訓斥你?那她叫你過去是做什麼?」
福兒簡直想捂腦門,見衛傅這樣,她真覺得自己是想多了,這個人根本不知道她在糾結什麼,忌憚什麼,害怕什麼。
她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見那邊有椅子,便走過去坐了下。
衛傅亦步亦趨跟了過來。
「孤擔憂你安危還錯了?你還跟孤甩臉子?」
「我哪有跟殿下甩臉子,我不是在跟你打比方,可你根本沒聽。」
「你說的話孤聽了,你不就是怕孤跟母后因為你的事鬧氣,到時候母后拿孤沒辦法,對付你一個小宮女?」
聞言,福兒下巴都快驚掉了。
她以為他沒聽也沒懂,實則他不光聽了懂了,還舉一反三,一下子道破了真諦。
見她吃驚的蠢樣,衛傅略有些得意地戳了戳她腦門。
「你真以為孤跟你一樣是個傻子?」
福兒羞惱至極,扒拉著他指頭,放進嘴裡咬了一口。
「你屬狗的?你又咬孤?!」
「誰叫你說我傻子?」
「你難道不是傻子,又在晴畫面前裝模作樣,又在孤面前給母后打掩護,你那腦袋裡在想什麼?」
沒想到自己竟會遭受他的鄙夷,要知道從來都是她在心裡鄙夷他的。
福兒含怒帶怨地睇著他,恨恨道:「我想什麼?我不是不想在你和娘娘之間當壞人,惹得你們鬧氣,到時候我里外不是人。別說我想的不對,你若不是心裡有數,何必匆匆趕過來?」
衛傅語塞。
須臾,他嘆了口氣道:「孤匆忙趕過來其實是有原因的。」
這話倒讓福兒好奇了。
「母后以前…做過一次跟這回一樣的事,那次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
之後福兒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原來以前東宮也不是沒有宮女,大概就是在太子十三歲那年,他第一次溢精。本來這是一種很正常的事,偏偏在皇家就不正常。
因為宮裡有給初精的皇子安排司寢宮女的規矩,當時在太子身邊服侍的幾個宮女都動了心思,為了邀寵,她們不光內鬥,還挖空心思想勾引太子。
此事被人告去皇后那,皇后大怒,就叫人把那兩個宮女帶到了坤元宮。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反正那兩個宮女是消失了,其他宮女也都被皇后從東宮挪了出去,因此才有之後皇后發話有宮女膽敢勾引太子一律杖斃的事發生。
「那她們勾引到了嗎?」福兒好奇問。
衛傅的臉頓時仿佛被染了色,斥她:「你問這個做甚?」
「我好奇啊。」
「孤在跟你說話,你竟然問這種事?」
「那到底有沒有嘛?」
「……」
她搖了搖他衣袖,「我實在好奇,到底有沒有?」
衛傅被她搖得又躁又窘,半天才憋了句『沒有』,又道:「孤那時候還那么小,哪裡懂得這些!」
第20章
也就是說,都是俏媚眼拋給了瞎子看咯。
福兒竊笑。
「你笑什麼?」
「我沒笑啊。」她無辜地眨了眨眼。
衛傅狐疑地看著她:「你還說你沒笑?你沒笑那你眼角勾什麼?」
「我真沒笑,殿下你不能因為奴婢天生長了一對帶笑的眼睛,就污衊我笑了!」
她說得格外義正言辭,旋即又打岔道:「那照這麼說,殿下是怕我被皇后娘娘杖斃了,所以匆匆跑來救我?」
衛傅的臉瞬間僵住,趕忙轉過身,清咳了一聲,:「孤是擔心有前車之鑑在,母后不小心傷及了人命。」
福兒從他身後伸出頭來,「不是因為擔心奴婢?」
「孤擔心你做什麼,你膽大包天,還用得著孤擔心?」
「那方才有人說孤擔憂你安危還錯了?你還跟孤甩臉子?」
衛傅瞬時漲紅了臉,有些惱羞成怒,不過因他是背著身,福兒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