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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韞:「……」

  大半夜的,宋韞實在沒心情聽一隻口吐人言的貓在那乾嚎,言歸正傳:「和蘇太妃私通的到底是誰?」

  齊胤說:「你猜?」

  宋韞:「猜不到。」

  「那真可惜。」齊胤咋舌,說罷就躺平睡覺,「慢慢猜。」

  宋韞把貓揪起來,「到底是誰!」

  齊胤皺了皺鼻子,「太后好兇,但打是疼罵是愛,朕都可以受著。」

  宋韞感覺腦仁都快炸了。

  「陛下能不能正常些……」

  齊胤慢悠悠地搖著尾巴,「玩笑而已,別惱。太后你想,能進入後宮且有作案工具的無非兩類男人。」

  「太醫和侍衛。」

  齊胤抬著後爪搔癢:「差點忘了,還有太后,畢竟——」

  宋韞踹他一腳,老實了。

  「反正就這麼兩類人,太后再猜猜,說透就沒意思了。」齊胤兩爪交疊想墊在腦後,但到底貓爪不是人手,不夠靈活背過不去,只能夠到耳朵,樣子滑稽,宋韞又消了氣,「那就先從太醫院適齡的太醫查起。」

  「太后英明。」齊胤喵喵叫。

  ·

  鎖定目標並不難。

  皇后也想到先從太醫入手,取了半年來太醫院進宮診治的人員記檔查看。宋韞抱著貓,目光落在她圈出來的名字上。

  葛白朮。

  「葛太醫繼承了他父親的職位,如今是太醫院內最年輕的太醫。此前,他替風舉請過幾次平安脈。不過最近半個月,他一直告病不在職,連婚事也暫停籌備。」蘇明珠道。

  「要問出詳情不難。要緊的是怎麼處置他們。」宋韞和皇后對上目光。

  皇后嘆息:「娘娘仁慈,但憑娘娘懲處。」

  宋韞道:「當然要儘量保全蘇太妃。但她至今還執意不肯說出對方,證明還是有情。若只處置姦夫一人,蘇太妃不會安生。如果將事情鬧大,你我非但無法收拾恐怕還要受牽連。」

  蘇明珠垂頭想了一陣,「臣妾覺得,風舉她,是痴心錯付了。可女人若是動了心陷進去,哪還有什麼理智。」

  宋韞心裡贊同。

  蘇風舉是才女,頭腦聰慧,如今看不透,只是因為陷在愛情里罷了。

  可惜遇人不淑。

  與皇帝的女人私通,這是刀口舔血隨時可能事發丟了性命的事,既然情難自禁抑或膽大包天做了,就該想方設法不留痕跡。

  若姦夫真是太醫,開幾劑避孕的藥有什麼難。

  姑且設想藥有失效的可能,但對方最後一次來把脈還是齊胤駕崩前兩天,那時候不會不知道蘇風舉已經懷孕。

  若是真的愛到死心塌地,怎會稱病躲著,留心愛的女人一個人強撐?還有,蘇風舉潑掉的藥是從哪來的?玉藕一個宮女,又不懂醫術,誰給她開的方子?

  敢做卻不敢當,算什麼男人。

  宋韞和蘇明珠商量之後,藉口太后身體不適,把葛白朮召進宮來診病,藉機扣住。

  葛白朮年輕,瘦高身材皮相不錯,但或許是近來日夜驚懼,還沒等正式審問先暈了過去。

  宋韞只能再去儲英宮,看看蘇風舉狀況如何。

  蘇風舉這幾日進食不多,形容越漸憔悴。宋韞看她吃得太素太少,便問有沒有什麼想吃的菜,讓小廚房做來就是,日子不必過得這樣清苦。

  這話卻觸動了蘇風舉痛處,她摔了筷子,瞪著宋韞:「太后何必惺惺作態?我如今困作階下囚,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宋韞不解,這怎麼還能怪到他頭上,姦夫又不是他。

  「歷朝歷代的規矩,無子嗣的妃嬪在皇帝駕崩後要去皇家清淨庵修行。你倒慈悲,施捨我在宮裡困死。若不是你,我早就——」

  蘇風舉及時住口,目光游移,改道:「如今後悔了吧。本宮要生下先帝的遺腹子,本宮會成為大晏名正言順的太后!」

  明知不可能,還要嘴硬。事到如今,還在為那人遮掩。

  宋韞嘆息,自己確實是好心辦了壞事。宮外雖苦,到底是放鬆了的監牢。一代新人換舊人,不用三年五載,幾個月過去,人們就會忘了清淨庵里還有幾位年華正好的太妃,哪怕死去幾個也無人在意。

  宋韞想,蘇風舉原先的計劃中,或許就有假死脫身,與愛人雙宿雙棲。

  但葛白朮一個月前剛定下了親事,怎會和她拋家舍業,遠走高飛終生隱姓埋名?

  蘇家又怎會留此禍患?

  「不值當的。」宋韞給蘇風舉遞過去一塊手帕,上面繡著玉竹紋飾,熏過白菊葉的,清新明目,擦紅腫的眼睛也不會幹澀生疼,「若真有情,不在朝朝暮暮,生同衾死同穴,心在一處便不求長久已得永恆。可現在你瞧,他哪有陪你豁出命的勇氣?或許,現在他心裡剩下的,只有怨恨和恐懼,日夜後悔不小心留下把柄,又沒能及時剷除。」

  「他不——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又懂什麼……你不懂!」蘇風舉攥著手帕,死死咬住下唇,周身不停地抖。

  「你還以為他會和你一道殉情?他從來沒那樣打算過。不信,那就讓你親眼看看親耳聽聽。」宋韞起身。

  他和蘇明珠商量好,把人秘密送進了儲英宮來。

  一瓢冷水潑下去,葛白朮猛的激靈醒來。

  「臣冤枉!臣……臣不敢!」男人下意識的叩頭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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