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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以重任,交託信任。

  高悅行嘗試著去信任他,她對趙佟生說:「當時你率領部下,毫無防備的回城,他本可以直接將你們射殺在城下的,他放了你一馬,為什麼?」

  趙佟生:「啊?什麼為什麼?」

  高悅行:「城門緊閉,江山易主,可是你被關在門外回不了家,你沒別的地方可去,你只能再回到江南去找我。他的用意便是叫你趕去通知我?」

  趙佟生總算聽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信王是被脅迫的?他被誰脅迫?孔世戍?」

  高悅行道:「先停一晚,容我仔細考慮。」

  **

  信王等著姜齊哭夠了,才彎下身子,湊到她跟前,道:「我倒是遇見一個女人,和你妹妹的年紀相仿,正好,你在找妹妹,她在找姐姐。我覺得你們可能緣分匪淺,我帶你去見一下她,好吧。」

  姜齊止住了哭,驚愕的抬頭望著他。

  信王沖她勾了勾唇角,道:「好歹同床共枕過的情分,你要死了,我的全你一樁心愿啊。」

  姜齊的淚眼早已模糊了視線,但好歹同床共枕朝夕相對的情分,她依然感受到了信王眼睛裡透出的那一抹隱忍的難過。

  信王騎馬把人帶到了天牢里。

  傅芸被關在了天牢里。

  信王有皇帝做保,皇帝說相信他不至於糊塗至此,那麼他就是清白的,但是傅芸不同,一個宮女出身的婢子,又沒有主子護著,信王篡權已成定局,襄王夫婦眼看著就要失勢了,這世上還是見風使舵的人更多些,傅芸獨自背了貪下賑災糧的鍋,早已被打入了死牢。

  傅芸在死牢里呆了有一段日子了。

  晚上聽著老鼠啃食草蓆的聲音,一顆心慢慢地安靜下來,死前倒是開竅,琢磨清楚了。

  她們從來都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何曾有過談條件的權利。用完就扔,保證永遠閉嘴,能留個全屍便已算是不錯的歸宿了。她那可憐的姐姐,恐怕早已無聲的死在那個角落裡了吧。可笑她出賣了國家,背叛了主子,竟然還再敢奢求再回到陽光下活著,怎麼有臉呢?

  傅芸想起自己的姐姐。

  記憶還停留在六歲那年,她甚至連姐姐的容貌都記不清楚,只知道那是個很溫柔地給她塞糖的少女。可姐姐失蹤在春天,再也不見了,小傅芸每天傍晚都要坐在籬笆上等,直到十幾歲及笄,再也沒等到姐姐回來。

  傅芸記得父母說,姐姐被送到城裡一個豪紳家裡當丫鬟去了,日子過極滋潤,有漂亮的新衣裳穿,等閒還有人伺候著過活。傅芸那貧寒的家,很快因為姐姐寄回家裡的錢,變得富庶了起來。

  再後來,傅芸的父母親一死,臨死前也沒交代清楚姐姐的去處,尚年輕的傅芸茫然不知所措,正好聽說宮裡那年採選,便拿著錢,憑著家事的清白,順利進了宮。

  此番進宮,不到年齡不准出,她更見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姐姐了。

  見不到,也好。

  傅芸心想,往好了打算,或許他們只是在嚇唬她。至於她姐姐的下落,傅芸自己都不知道,他們上哪打聽去。

  在牢里胡思亂想了幾日,傅芸意外等到了來看她的人。

  隔著一層牢門。

  外面站著一個裊娜美艷的女子。

  傅芸瞧著她陌生,不明所以,問:「你是?」

  姜齊歪著頭,仔細打量著她,問:「你叫傅芸?」

  傅芸點點頭,對方實在是好看,她低頭瞧了瞧一身囚服,蓬頭垢面的自己,有些難為情的縮了縮袖子。

  姜齊又問她:「你是河陽登州人士?」

  傅芸張了張嘴巴:「你怎麼知道?」

  姜齊:「你是哪一年入宮的?」

  傅芸:「景樂五年。」

  姜齊點頭:「啊,那個時候,我已經在信王那伺候過一回了,知道自己將來要跟著信王去,便很少關注宮裡的動向,竟沒發現那年新來了你這麼個孩子。」

  傅芸心裡隱約猜到了什麼,但是她不敢相信。

  直到姜齊直接了當道:「你還有個姐姐,叫傅荳。」

  傅芸幾天水米未進,整個人將近虛脫,她心中大震,手腳並用地爬到了姜齊的面前:「你是傅荳嗎?你是不是傅荳?!你過的好不好啊?他們有沒有把你抓起來打你罵你?」

  在來天牢之前,姜齊便從信王那兒得知了一起的真相。

  可憐她這個傻妹妹,生生為了她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至今仍被蒙在鼓裡。

  天牢的大門口。

  信王正在給一匹馬餵草,那是他從御馬司里隨手牽出來的,他還張羅人給這馬套上車。

  ——「陛下這是想送誰出城啊?」

  孔世戍仿佛無處不在,只要信王有任何一點動靜,他能立刻從地縫裡冒出來。

  信王不慌不忙,甚至還能稱得上悠閒自得,道:「是你答應過那兩姐妹,事成之後讓她們姐妹團聚,隱姓埋名回老家去的吧。」

  孔世戍袖手站在他的旁邊,盯著他的臉打量,笑了:「信王真是一片仁慈心腸,那女人把您算計成這樣,您還想著成全她呢!」

  信王聞言莫名其妙道:「她害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看上去似乎在比我還憤恨?」

  孔世戍繞著他轉圈,似乎是仍然心有懷疑:「我們仁慈的陛下,你都能放過那個女人,怎麼就不肯體諒體諒自己的親生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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