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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北塘收回了握刀的手,沉聲與清河公主說道:「讓車仗先停下來片刻,我去見一見她。」

  清河公主懶洋洋地說道:「你自己去見她吧,本宮就不去了。」

  清河公主話音剛落,「砰」的一聲,車窗門猛地關上,隔絕了江北塘的視線,江北塘愣了下,搖搖頭,離去。

  來到江瑾春的車前,車簾從里緩緩掀開,從裡面走出一三十多歲的婦人,她比清河公主小兩歲,但看起來比清河公主大,生得齊齊整整,身段窈窕,她臉上含著愁容,像是遭遇了什麼難事。

  江北塘下了馬,江瑾春也下了馬車,兩人走到一片空地上,江北塘看了她一眼,江瑾春也看了她一眼,最後江北塘先開了口,「瑾春,多年未見了,你過得可好?」

  江瑾春搖了搖頭,眼眶瞬間紅了一圈,滿臉淒楚。

  江北塘盯著她的面龐,沉聲道:「發生了什麼事?」

  「侯爺,我有一件事想求你。」江瑾春說著猛地在他面前跪下,江北塘連忙扶著她阻止她跪下。

  聽聞這一聲侯爺,江北塘便知曉她仍舊沒有原諒自己,江北塘內心暗暗嘆氣,「瑾春,你無需如此,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吧。」

  江瑾春突然間淚流滿面,江北塘有些錯愕,又不知如何安慰她,兩人多年未見,又經過秦寶鯤那事,他們兄妹已經不如當年那般親近,究竟是什麼大事才會讓她來求自己?

  江瑾春自知失態,連忙用帕子擦乾眼淚,忍著心痛,將自己去探親留宿客棧,自己女兒被強盜劫走的事告訴了江北塘,江北塘聽聞此事大驚失色。

  江瑾春說完禁不住又流下眼淚,哀痛欲絕道:「侯爺,求你幫我找到婉清,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若她有個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她的話瞬間讓江北塘想到當年秦寶鯤的事,內心十分慚愧,他覺得秦婉清只怕是凶多吉少,就算僥倖活著,只怕也……江北塘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太過可憐,而有一部分原因還是自己造成的。

  江北塘溫聲安撫她道:「瑾春,你且放心,我會盡全力幫你找到婉清的,只不過我如今要護送公主會汴陽,只能一邊派人尋一邊趕路,你可願與我們一同走,還是先回晉南,等我消息。」

  江瑾春含著淚道:「我跟著你們一起走吧。」她此刻只想趕緊找到她的女兒,哪裡等得了。

  江北塘頷首,「這樣也好。」

  江北塘再次回到清河公主馬車旁,敲開了清河公主的車窗門,清河公主躺在馬車上的軟褥上,好不容易睡著,被那扣扣聲驚醒,氣得她驀然起身,打開車窗門,柳眉一豎,瞪著江北塘:「做甚?」

  江北塘皺了皺眉頭,隨後說起江瑾春的女兒秦婉清被強盜擄走一事,清河公主聞言也有些吃驚。

  江北塘與清河公主說了自己的打算,清河公主冷冷地說了句:「隨你。」言罷又關上車窗門。

  江北塘搖了搖頭,覺得她這個人有時候也挺彆扭,明明也有些擔心,卻非要裝作一副冷漠的模樣。

  * *

  從秦婉清的客房出來,溫庭姝和江宴並肩走著,彼此沒有說一句話,兩人回到了江宴的主院。

  剛進屋,溫庭姝手腕驀然被江宴握住,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江宴抵在門邊。

  溫庭姝有些驚訝,「江……」宴字還沒有說出口,江宴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話。

  他的吻強硬而霸道,又橫闖直撞,完全不像他平常那般,溫柔小心地試探著她是否願意,溫庭姝想推開他已經來不及,被他吻得頭腦發熱,暈乎乎的,全身發軟無力起來。

  他環住她的腰肢,托向自己,一手抵著門上,吻得愈發狂浪。

  江宴的唇移至她的耳垂,輕輕含住,低喃道,「姝兒,想要你……」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溫庭姝敏感的耳朵里,溫庭姝身子無法控制地發顫著,「不行,住手……這會兒還是大白天。」聽著自己那仿佛在調情的輕細聲音,溫庭姝羞得面紅耳赤。

  他的吻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溫庭姝聽聞他粗重的喘息,感覺他似乎在壓抑痛苦,溫庭姝渾身莫名地顫了下,然後慢慢地停止了掙扎。

  感受到他的痛苦與糾結,溫庭姝內心不禁變得難受起來,她張了張口,忽又合上,說不出口狠心的話來。

  江宴察覺她的異常,動作不由頓了下,隨後放開了她,江宴從來不會勉強她做不願意之事。

  「姝兒,抱歉。」江宴凝望著她的鳳眸有著愧疚之色,「別生氣。」

  溫庭姝聽著他溫柔呵哄的聲音,鼻子忽然一酸,眼淚毫無徵兆地流了下來,江宴怔住,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讓她如此難過,江宴第一次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正要伸手替她撫去眼淚,卻聽著她張口說道:

  「江宴,我們分開吧。」

  她語氣慎重而堅定,仿佛做了很大的決心。

  江宴抬起的手瞬間僵住,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他下意識地笑了下,然後又斂去,神色變得有些冷,「姝兒,你在說什麼?」

  溫庭姝背過身去,拿起手帕自行擦乾眼淚,江宴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

  等待內心平靜些許,溫庭姝轉過身看他,語氣冷硬地說道:「江宴,我們分開吧,我覺得你如今需要冷靜一下,明白自己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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