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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溫府。

  溫世傑今日休沐,並未出門,正在書房內處理公事,書童捧著一封信進來,稟報導:「老爺,汴陽有信送來。」

  溫世傑接過一看,便知是家書。

  這封信原該前幾日便到的,只因驛夫在途中出了點岔子,耽誤了幾日功夫。

  將書童揮退之後,溫世傑裁開封套,取出裡面的信,信是方夫人寫來的,當看到信上的內容時,溫世傑那端正英俊的面龐漸漸浮起怒色,看完之後,他一改儒雅風度,一拍桌案,恨恨罵道:「這個小畜生,虧老夫還以為他是克己守禮的世家子弟典範,簡直有辱禮教。」

  方夫人在信中只將白雲寺宋子卿撇下溫庭姝,帶著外室逃命一事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對於溫庭姝和江宴的事隻字不提。

  按照溫庭姝的說法,宋子卿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溫庭姝與人偷情,而當初看見宋子卿帶著蘇雁兒離開的和尚卻已經找到,到時宋子卿若反咬一口,便仍按照先前溫庭姝的做法來堵他們的口。但方夫人擔心溫庭姝和江宴的事被溫世傑知曉後生氣,便沒提江宴的名字。

  為了增加可信度,方夫人還在信中說,救溫庭姝的是一位不知名的俠士,而那位俠士正好也救了逃跑的宋子卿和蘇雁兒,所以那名俠士知曉此事,但方夫人並未說那俠士就是江宴。

  溫世傑愛女心切,不願意讓她再在宋家受苦,只是要如何與宋相提起這事,他還需要慎重的思考一番,正想著此事,書童再次進來稟報:「老爺,定北侯世子江宴求見。」

  溫世傑一愣,他與江宴素未謀面,他來做什麼?

  溫世傑雖沒見過江宴,但聽聞他生得昳麗冶艷,其性也隨清河公主,行事乖戾,放蕩不羈,整日流連於花街柳巷。

  溫世傑平生最厭惡這等人,所以當初才拒絕了他家的求親。

  溫世傑本來不願意見江宴,但想到清河公主與皇上關係甚好,不好得罪她的兒子,便只能忍著煩躁讓書童去把人請過來。

  江宴到的時候,溫世傑正坐在太師椅上,穿著一身湖藍圓領長袍,腰系玉帶,看著和定北侯年紀差不多,相貌生得俊朗,且氣宇軒昂,細看眉眼與溫庭姝有幾分相似。

  溫世傑亦暗暗打量著江宴,他穿著一襲箭袖白袍,發束玉冠,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間帶著謙虛之色。

  江宴一進來,便朝著他作了一揖,舉止文雅有禮,絲毫讓人聯想不到他便是那風流浪蕩的江世子,內心暗暗稱奇。

  「江世子,不必多禮。」溫世傑起身虛扶他,客氣地說道:「不知江世子光臨寒舍,有何見諭?」

  溫世傑雖是江宴的長輩,但他畢竟是世子,身份比自己貴重,便持了恭敬態度。

  江宴沒有托大,始終持著晚輩禮節,他微笑說道:晚生在汴陽時便仰慕掌院大人高才,可惜覿面無緣,此次進京,斗膽前來拜見。」

  溫世傑心中更是生疑,他並不信江宴的話,若當真仰慕他高才,為何前幾年不見他來拜見?偏偏今年才來拜見,溫世傑請他入座,又命書童奉上香茶,兩人又客套了一番。

  溫世傑與江宴一番談話之中,覺得他與傳聞中著實不一樣,他舉止十分有涵養,說話也溫和有禮,讓人不禁心生好感,只是他說來說去都是一些客套之話,令人猜不透他此趟的目的為何。

  品過香茶後,江宴看向溫世傑,終於說道:「溫大人,說起來,晚輩與令愛有過一些瓜葛。」

  溫世傑聞言心中一驚,終於明白,他此次是為了他的女兒而來,心中暗暗不悅,溫世傑本來以後他要提的是當初的親事,卻不想江宴卻說道:

  「在白雲寺,晚輩救過令愛一命。」

  溫世傑內心更加詫異,怎麼這江宴也牽扯到了白雲寺的事件當中?溫世傑不禁詫異地問:「江世子,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起來,令愛真是所託非人。」江宴先貶低了宋子卿一番,才從容不迫地說道:「那日晚輩途徑白雲寺的附近,恰好遇到幾名浪人在打劫一輛馬車,便出手救了馬車的主人,卻不想那主人正是您的女婿宋清,馬車裡坐著一女子,晚輩本以為是令愛,不曾多想,得知白雲寺被浪人包圍之後,晚輩便去往白雲寺救人,恰好在一柴房中發現險些被盜匪欺凌的一位小姐,便將她救了出來,後來晚輩才得知,原來她才是令愛。」

  他這些話正好對上方夫人信上所言,心中不由吃驚。

  溫世傑實在沒想到方夫人在信中說的那名俠士竟然是江宴,他連忙起身,感激道:「原來我夫人說的那名俠士便是世子。若不是世子相救,我女兒的性命不保。」說著便要向他行謝禮。

  江宴亦起身,阻止他向他行禮,「溫大人莫要折煞晚輩,晚輩想只要是個男人,遇到這種事都無法視而不見,只顧自己安危。」

  他這番話說得正氣凜然,瞬間又狠狠貶低了宋子卿一番,溫世傑想到宋子卿撇下自己女兒不管的事,內心瞬間又湧起一股怒火。

  「若不是世子說出此事,我都不知曉是世子救了我女兒,我夫人在信中只提到一名俠士,不知為何她卻沒有說出世子的名字來。」溫世傑此刻對江宴心生了些許好感,語氣也和善許多。

  「溫大人您先坐下來吧。」

  「世子,你也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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