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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鶴生的話音剛落,地面上原本的灰綠色的葉子全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鮮紅色的荊棘。這些荊棘順著窗戶外面開始瘋狂攀爬,仿佛被赤羽鶴生刺激到了一樣,瞬間將整個玻璃窗全部都包圍住了。
「真不愧是我的鶴生,無論從各個方面來說……除了體質依舊差勁無比,其他的方面確實讓我很有興致呢。」
不知從何時開始,赤羽鶴生察覺到身側的魏爾倫消失不見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赤羽鶴生才篤定了一點——這裡大概不是正式的世界。
他再一次被困住了。
清醒的夢,他很確信自己正處於這種狀態。以白夜的性格恐怕不會那麼快將他殺死,所以他倒是不用太著急。
那些紅色的荊棘緩慢地從他的腳踝處向上攀爬者,有些細小的荊棘差繞著他的小腿,尖銳的刺扎入了皮膚之中,密密麻麻的刺痛感猶如螞蟻般在皮膚上爬行著。
害怕麼?
赤羽鶴生一動不動地站在被荊棘埋沒的房間裡,那些藤蔓猶如擁抱新生的嬰兒般擁抱住了他,全然不顧隨之而來的疼痛感。
黑髮的青年就這樣順從著身體的意願埋入了荊棘之中,而操縱著這一切的主人在察覺到對方坦然若之的態度,怒意也隨之而來。
你真是奇怪啊……就不怕我在這裡殺了你嗎?
「這是我的力量,我怎麼可能會讓它殺了我?」
被牢牢困在了荊棘構成的牢籠之中的男睜開了雙眼,他的笑意欲深,確實無法從中找到一絲一毫的恐懼,
「還是說——你真的覺得你已經了解透我了?」
「……」
「放棄吧。白夜……或者說,生天目蓮。」
男人輕嘆了一口氣,像是在悲傷,又像是在敘述著一段難以回憶的過去。
「或許我們可以在這種時候好好談談?不然那頭凶獸可不如我這麼好馴服啊。」
空氣沉默了半晌,荊棘也在這一刻漸漸從赤羽鶴生的身上褪去,等到他再度睜開了雙眼,看見的卻是被直接切斷成兩半的車廂,以及……軌道上相對而立的兩個男人。
赤羽鶴生下意識向著下面看了一眼,然而在看到距離海面百來米的高度以及落下的火車殘骸後,又果斷將頭扭了回去。
果不其然,火車君還是沒能好好被保護住啊。這條軌道看起來又要重新修了……各種方面看起來都相當慘烈。
他依舊被金髮的男人牢牢抱在懷裡,看起來他似乎將自己保護的很好。然而站立在軌道另外一側的,確實是某個熟悉的白髮男人,雖然他現在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難看極了。
……所以說,這是什麼另類NTR現場嗎??
第80章
「雖然我不是很介意別人穿我的衣服……但是一聲不說就直接拿走對方的衣服是不是稍微有些不禮貌了?」
不等蘭波發覺來者, 黑髮的青年款款從角落中走了出來,稍稍遮掩住一邊的黑髮宛若被黑夜吞沒,甚至無法看清楚他的身形。
「……」
蘭波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很精彩。
出於直覺, 他很確信眼前的男人正是自己要對付的敵人, 他應當警惕才對。
可是眼下的情況實在是太古怪了,兩個人看上去都很落魄的男人躲在更衣室內, 門外瘋狂的聲音一晃而過, 在走廊中發出了極為恐怖的震動聲。
「你在被追殺?」蘭波下意識問道。
「差不多……被粉絲追殺也是一種另類的追殺。」男人聳聳肩。
於是空氣再度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你是赤羽鶴生那邊的人?」
在詢問這句話的時候, 男人重新打開了換一件, 裡面一整排都是一模一樣的白色套裝,規格之嚴密,甚至讓蘭波都為之驚嘆。
看起來這個人似乎很喜歡這種類型的衣服啊……他是強迫症嗎?
「別擔心,我沒打算和你打起來。」
男人將髒兮兮的外套換了下來,又取了一件新的外套重新穿上。他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 在撫平了最後一道皺紋後,男人也終於舒展了眉心。
「這種時候直接回答[我不認識赤羽鶴生]就可以了。我來到這艘遊輪上是為了演出,而不是為了打架。」
「假如我不這麼回答呢?」
「那恐怕會有一場相當艱辛的戰鬥。」男人繼續道, 他從房間的角落裡拿出了一把黑色的鐮刀, 那把鐮刀的外形倒是十分美觀, 纖長的刀柄看上去不過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工藝品,可是蘭波很清楚地知道——那絕對是一件不容小窺的武器。
「我的粉絲太狂熱了, 不過很正常,在聽過我的音樂的人沒有人不會愛上他們。」
男人坐在了旁邊的工藝沙發上, 他的脊背向後靠去, 臉上的表情全是疲憊,
「我很討厭工作, 尤其是白夜布置的工作, 他給予我的力量是美好的,但是他這個人一點都不懂得美學。每一次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毀掉了我的音樂會,我早就忍他很久了。」
蘭波:……
所以這種下屬抱怨不成器上司的語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的是白夜其中的一員嗎??
不過即便對方這樣說他也絕對不會掉以輕心,按照赤羽鶴生告訴他的情報,眼前的男人應該就是白夜12使徒中難得還存在的[沉默樂團],他的性格怪異,並且不太喜歡和其他人進行交往。他孤傲不羈,對於音樂之外的所有事情都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