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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此時不該出現在這裡,而是在晚宴的禮堂上。
「是白夜的人?」
看到對方的打扮,赤羽鶴生立刻警惕了起來。
眾所周知,外貌打扮不太像正常人的十有八九都是白夜的人,而數據眼鏡給出的信息也說明了對方確經歷過紫羅蘭的洗禮。
「看上去好像是的。」
費奧多爾停下了車,在距離那位男人百來米的位置,他們很快推開門下車,而坐在后座位上的西格瑪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有些困惑地向前看去。
在注意到費奧多爾和赤羽鶴生的身影后,身著禮服的男人並未緊張,他只是不慌不忙地將背後的棺材取了下來,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直到看見眼前兩人突然逼近的身影。
男人的額角流下了一滴汗漬。
「二位是想幹什麼?如果想要做葬儀方面的生意的話完全可以找——嗚哇!!!」
不等他的話說完,赤羽鶴生和費奧多爾毫不猶豫地掄起拳頭揍了起來。雖然看上去瘦弱,但是費奧多爾的力氣卻以外的不小。再加上眼前的男人看上去瘦弱實際上也確實瘦弱的很,瞬間就被眼前的兩個男人制服了。
說是沒有怒意那都是假的。
突然失去了兩個重要的朋友,又經歷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吧?
雖然表面上壓抑的很好,但是對於白夜的怒意和惡意,他們也絲毫不減。
亡蝶葬儀開始還在吚吚嗚嗚地哭著,可是伴隨著臉被打腫,他也漸漸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委屈至極的捂著自己的頭並且大喊著不要打臉。
兩人停頓了一下,很快就將拳頭的方向轉向了對方的臉,不久後男人更加悽慘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
這場單方面的暴力行為持續了整整十五分鐘,一旁圍觀吃瓜的西格瑪幼小的心靈都被震撼了。
——所以說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這三人之間是有什麼世仇嗎??
「差不多了。」赤羽鶴生最終收回了手,面無表情道,
「要是打壞了之後就不好用了。」
亡蝶葬儀:……
什麼叫做不好用啊!不要頂著那張純良臉說出這麼可怕的話好嗎!
「嘴上這麼說,剛才打的時候倒是沒看到你留情啊,小鶴生。」
費奧多爾倒是鬆開了對方的衣領,男人委抱著被錘了個洞的棺材瑟瑟發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惹到了這兩位路過的大佬。
「解釋,你為什麼出現這裡?是白夜的指示嗎??他們又有什麼陰謀?」赤羽鶴生平靜地詢問道。
「我最開始真的沒有想那麼多!我壓根就不是白夜的一員啊!!只是之前趁亂逃了出去……」
名為亡蝶葬儀的男人真的很委屈。
他只是來到這裡例行工作而已,再加上自己的戰鬥力壓根就不能成為白夜的正式成員之一……他就是個送葬的!怎麼可能會打架啊!!!
「我不入白夜好多年了,不如說他們早就忘記了我的存在。哎……雖然不知道白夜和你們什麼仇什麼恨,但是有一點我是可以保證的,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讓死去的人得以安眠。」
身負重擔的悼念者來到此地救贖眾生。
可是現在它如同其他人一樣受困於此,懷著空洞的信仰銳挫望絕地徘徊著。(1)
「說到底,我也沒辦法為了這些人做些什麼。我只能為無處可去的羔羊們送去棺材,儘管這口棺材對於安放那些遊蕩的靈魂來說遠遠不夠。」
銀髮男人的手指輕盈地拂過棺材面,原本被打穿了洞口的棺材居然重新恢復了原狀,
「我不知道你們要找什麼人,如果我能幫得上的話,我也會盡力去幫助你們的。至於之前的行為……我也能理解,畢竟白夜他們確實不干人事,哎……如果打一頓就能讓你們解解氣,那你們就打好了。」
「主要是你也打不過我們吧?」費奧多爾好奇道。
「那種顯而易見的事情就不要說了好嗎!!稍微給我留點臉面吧喂!!!」
幾人之間的談話至於落下帷幕,三人就這樣安靜地低著頭,只有一無所知的西格瑪依舊迷茫。
「最近是有什麼人入侵這裡嗎?這裡應該是A國,按理說不應該發生這麼嚴重的械鬥事件才對。」赤羽鶴生直截了當地問道。
「一定要說的話,應該是一支遊蕩的[野犬]正徘徊在這附近吧?」
「遊蕩的野犬?」
「沒錯,是一支名為MIMIC的隊伍,據說他們是被他們的國家利用後拋棄的人,正因為無家可歸,所以才會被稱之為野犬。」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亡蝶葬儀特地看了一眼身邊的西格瑪,後者則極為認真地聽著對方的話,看上去有點出神,
「為首的BOSS名為紀德,據說擁有著極為強大的異能力。他們的國家還在派兵追殺他們,可以說那群男人現在過的並不算很好。他們不想對昔日的戰友動手,又不想死在這片異國的土地上。他們的同僚我就埋葬了不少呢,都是些可憐的人罷了。」
「那個……打擾一下。」
一旁的西格瑪沉默良久,終於緩緩舉起了手,
「你說的[埋葬],是指為他們準備棺材然後埋入土中嗎?」
「差不多是這樣吧。」銀髮男人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一隻銀白色的蝴蝶就這樣輕盈地落在了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