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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夢一樣。自己喜歡的人吻了他,還說有一點點,喜歡上她了。

  是真的嗎?

  他不可置信地道:「你……再說一遍?」

  容宛卻沒有回答他。她閉了眼,躺在裴渡身邊,小聲道:「噓,我睡了。」

  裴渡:「……」

  他滅了燈,也躺在床上,看見身邊的容宛,還是吻了吻她的額頭。

  很輕很輕,容宛甚至沒有察覺到。

  嬌嬌,一夜好眠。

  —

  一晚上,裴渡都沒睡熟。

  容宛不住地扯他的被子,又被他迷迷糊糊地搶過來。似乎是察覺到了身邊的是容宛,他還是任由她把被子搶走。

  第二天醒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刺眼的陽光照進來,刺疼了他的眼睛。

  他感受到有人在小心翼翼地給自己蓋被子。

  察覺到他醒了,容宛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掌印,我昨晚是不是搶了你的被子?」

  裴渡怔了怔。

  她好像不記得昨晚的事情了?

  那便好。

  裴渡鬆了口氣,存心想逗她:「是啊,本督凍了一整夜。」

  容宛低聲道:「掌印,實在是對不住,還有,昨夜我做了什麼,為什麼又會睡在這裡?」

  裴渡想試探試探她。

  若是她今日說喜歡自己,他立馬就袒.露自己的心意。

  若是她否認,那就過些日子再說。

  裴渡沉默半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夫人昨晚真是好興致啊。」

  容宛睜大了眼。

  她、她該不會做了什麼罷……

  「昨夜,你說你有一點點喜歡本督了,」裴渡一字一句說很認真,「容宛,你告訴本督,是不是這樣?」

  他又補充了一句:「說實話。」

  容宛的臉霎時間憋得通紅。

  她、她說她喜歡上掌印了?

  不可能罷?

  她怎麼可能喜歡上掌印呢?怎麼可能?

  但是,她會為他傷心,會為他難過,會為了他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他,會和他一起睡覺,會和他一起笑一起哭。

  這是不是喜歡呢?

  她也不知道。

  也許,是心疼他,也許是依賴他,也許是和他熟起來了。

  她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呢?

  和江弦談戀愛的時候,她只覺得很累。累大過了喜歡,所以她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滋味了。

  「我、我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氣,低聲說:「我真的不知道……掌印,我昨晚真的說了這句話嗎?」

  裴渡心裡有些難過。

  也罷,他早就預料到了。這句話總比「我討厭你」好的多,他還能有機會追求她。

  裴渡慢吞吞地撐著身子坐起來,佯裝無事:「騙你的。」

  容宛鬆了口氣,心想這掌印怎麼開這樣的玩笑。

  一點兒也不好笑。

  裴渡給她讓了讓,她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想了想,還是主動提出來:「掌印,我照顧你洗漱。」

  自己喜歡的人又要接觸自己了。

  裴渡心裡高興,佯裝淡定地點了點頭。

  一連半個月,容宛日日照顧他,幫他換藥。裴渡也不推脫,反而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樣,反而越來越嬌氣。

  比如,晚上他偏說他做噩夢,讓她陪他睡覺;

  比如,他上藥時說疼不住地哼唧,偏要她給自己拍背;

  甚至入睡前,還要容宛給他講故事。

  容宛仿佛在哄小孩兒!

  過了半個月,這尊大佛終於傷好,容宛這才鬆了一口氣。

  裴渡下床吃飯那天,容宛義正言辭地提出來:「掌印,你傷好,今後我就不伺候你洗漱,陪你睡覺了。」

  晚上他還不自主地搶自己被子,喜歡抱著被子縮成一隻蝦米。

  這麼沒有安全感麼?

  容宛失笑。

  裴渡一想到好日子到頭了,斂了眸,還是點了點頭。

  仿佛有些委屈。

  容宛看見他這副模樣,心裡有一瞬間發軟。

  她總不好說,「以後我都陪著你睡覺」罷?

  多難堪啊,像是在哄小孩子。

  她怎麼也想不通,掌印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呢?在外明明叱吒風雲,在內卻像一隻委屈巴巴的大狼狗。

  「行,」裴渡淡聲說,「本督以後就自己睡覺,自己吃飯,自己洗漱。」

  他加重了字音:「不要夫人伺候了。」

  仿佛在跟她賭氣。

  容宛哭笑不得,兀自扒飯。倏然間,碗裡多了一個做成小兔子模樣的包子。

  她驚愕地抬起頭,卻發現掌印笑吟吟地又夾給她一個:「你上次畫給本督的畫本督很喜歡,便做了幾個小兔子包子回禮。」

  米粥他偷偷喝了下去,那畫他也仔仔細細看了,收了起來。

  容宛想了想,那米粥涼了,似乎是被人倒了,放在了桌案上。

  她不知道是裴渡偷偷喝下的,畢竟這麼涼的粥,傷胃。

  容宛怔了怔,又聽裴渡笑眯眯地道:「你畫的可是本督在寫字?」

  那畫得栩栩如生,畫中的人兒美得驚心動魄,是陰柔之美。

  唇角是勾著的,笑容很淡。穿著一身蟒袍,帶著烏紗帽。

  好看,非常好看,他愛不釋手。

  容宛點了點頭:「我賠你的,上次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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