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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安蹙眉看他:「有什麼高興的?」

  男人譏諷一笑:「你老相好回來了,還不高興?」

  雲安的臉色難看起來:「凌熙臣回來?他回來關我什麼事。」

  男人更譏諷:「唷,我都沒說是誰。」

  雲安一噎,臉上現出慍色:「會不會好好說話!」

  男人冷笑, 轉著茶盞, 道:「凌熙臣不愧是凌熙臣,一回來就成了風雲人物。今日朝堂上全在說他。他還升了正五品, 入了詹事府。」

  他故意道:「我巡城的時候還看到他去詹事府了,他是愈發地好看了。只不知道哪家千金德才兼備,能與他結個姻緣配。叫別人羨慕地躲著哭。」

  「以後啊,南熏坊的酒樓生意又要好起來。最好多開些臨窗的包間,保管他賺錢。」

  詹事府就在翰林院的南邊,都在南熏坊。

  以前就常有貴女為了一睹小凌探花的風采,包下酒樓臨街的包間,苦等他散班回家從此路過,只為了看他一眼。

  雲安曾是這些女子中的一員。

  還是特別有名的那一個。旁人都是悄悄地看了,只有她看得人盡皆知。

  雲安把手裡的書「咣」地甩到榻几上,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儀賓嗤笑一聲,也擱下茶,去了妾室那裡。

  凌昭這幾日要應對內閣,一直很忙。

  好容易今天散得早些,天還大亮著,他往東市去了。因玉闌閣給了信,說到了一批好貨。

  玉闌閣是京城有名的珠寶鋪子。

  日常沒有大朝會的時候,官員們都穿著補子常服。

  官服是要官員自己去訂做的。所以雖然款式顏色和補子都是一樣的,質地卻不一樣。

  小夥計眼睛毒,看他官服的料子,便知道是貴客,不是那等窮官,熱情招呼:「客人裡面請。」

  外面有櫃檯的大堂是接待散客的地方,往裡面去,內廳里有桌椅,接待貴客。再往裡去,還有單獨的房間,給貴婦、貴女們用。

  小夥計領著凌昭往內廳窗邊明亮處坐下。大夥計過來接待,識得季白是預訂了貨品的客人,這便去端了托盤來:「客人看看,都是極通透的。」

  內廳分了左右兩邊,皆有桌椅。

  中間通往裡面的道上,還擺著輕紗立屏隔出過道。

  凌昭專心挑選,有人從裡面出來。凌昭餘光看到是一群女子,自不會去在意,更不會特意去看。

  季白這等有教養的僕人,遇到女眷也知道避讓,誰也不會追著去看。

  那幾個女子穿過輕紗立屏的過道,略停了停,便出去了。

  凌昭很快挑選好了,夥計端出去包裝。凌昭還對季白道:「這樣通透的,她一定喜歡。」

  季白道:「我腿都快跑斷了,沒有比他家這個更好的了。」

  兩個心情都好,付了錢拿著東西離去。

  待他們離去,大堂的角落裡一個女客才轉過身來,正是剛才從裡面出來的雲安郡主。

  剛才穿過內廳,她餘光瞥見青色官服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

  紗屏這種東西便是這樣,離得近的一邊,能看清另一邊,或者光線暗的一邊,能看清光線亮的一邊。

  凌昭坐在窗下,不僅明亮而且離紗屏遠。他餘光只看到紗屏過道模糊的女子身形。

  雲安卻是一眼就看見他俊美的容顏,當時就呆住。

  少女時代這樣的偶遇多難呀。今日這麼巧就遇上,那公子依然如玉如璧,她卻已嫁作了人婦。

  若是從前,定是要勇敢過去打個招呼的。可嫁了人,到底現實起來了。

  雲安走出內廳,來到大堂,對身邊僕婦說:「我再看看,你們去外面等。」

  身邊只留了兩個丫鬟,躲在大堂角落裡,假裝看那些玉石盆景。卻冷眼瞧著夥計把托盤端出來裝匣子封好,又看到凌昭離去。

  聽說他丁憂一回來就進了詹事府,又上了個什麼摺子引得朝中議論紛紛,真箇前途儻盪,意氣風發。

  風采尤勝從前。

  自己卻在婚姻里消磨得瑣碎,連少女時的那種心氣兒都沒了。

  想一想,心酸得差點落淚。

  她過去問夥計:「剛才那樣的水晶璧還有嗎?」

  夥計道:「有。」

  忙端出來給她看。雲安看了看,道:「都不如剛才那個。」

  剛才夥計包裝時,她特意靠近看了看。那塊水晶璧半點雜質也沒有,澄澈如水。

  這些卻都有絲或絮。

  夥計道:「那塊是獨一個,再沒有了。」

  因水晶大多都有絲或絮,似剛才那個一絲雜質都沒有的,只能碰運氣。

  雲安有些失望。

  原是想買一個一樣的,暗暗的、偷偷的湊成一對。

  如今這些卻次了一等,硬要湊對便有種強拉硬扯的感覺,寄託不了她心中所想。

  十分敗興。

  只她又想,這獨一無二純淨無暇的水晶璧倒也正適合他。

  溫潤君子如他,豈不正是如圭如璧,無暇完美,又獨一無二。

  這麼想著,又心酸,又欣慰。

  又隔了兩日,姐妹們喚她去義德那裡小聚。

  今日都聚在一起,自然是有話題要說。

  「怎地竟這樣大臉,開口就要娶真公主?」

  「還不是看著陛下身體不好,正是動盪之時,趁機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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