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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嫁給當地土司家族,將來凌大人撈夠了,升遷調任走,又恐凌五一個人在那裡無依無靠。

  夷人民風彪悍,講究拳頭。凌大人離開了那裡,不算是「現管」,凌五就沒了拳頭。

  「別鬧了。過不去祖父那一關的。」凌三頭痛道。

  張安若未婚,他持著父命也可將妹妹嫁了。可張安已娶了,本就是商戶子,再來個已婚,祖父那裡怎麼都沒法說,肯定不行。

  凌五嘴角一勾;「那就慢慢找唄,反正我也不著急。」

  拖一天是一天。

  做什麼硬要給她頭上安個男人,冠個夫姓來拘著她。

  只那張小郎可惜了。才是個商戶,多好拿捏,

  她若是嫁了,家裡也不好管她了。將個商戶子拿捏在手心裡,傍著豐厚嫁妝,就自由自在了。

  這麼一想,咦,似乎竟比在家受父兄管制,天天在這裡裝一副淑女樣子還更好?

  凌五在金陵族人聚居之地待得一點也不開心。

  男人們個個假正經。稍微見著個頭臉整齊相貌俊俏點點 ,她稍微眼神動動,對方就一副嫌棄表情,好像她做了什麼要遭天譴的事似的。

  啐!

  倒是那張小郎,知情識趣的。

  凌五想起張安一雙桃花眼含情帶笑,飛那一個眼過來,帶著挑逗的回應,竟是她回來後接觸到最有情趣之人。

  凌五抿口茶,帕子沾沾嘴角。心想,改日再去看看,嫁不嫁得成另說,這麼好看的一個後生,白錯過了多可惜,做不成夫妻也可以一朝露水。

  卻說凌明輝這一次沒能從凌延手裡誆出銀子來,不免罵罵咧咧。可也知道若是再不給凌延想出辦法來,以後也就沒什麼機會從他手裡摳銀子了。

  凌明輝沒辦法,打了幾角燒酒並一隻燒鵝、半斤豬頭肉,拎著去找他認識的那個幫閒。

  去到那裡,院子裡幾個人正吆五喝六地在喝酒。見他拎著東西來,大喜:「正好添菜!」

  且他是個穿長衫的體面人,眾人便挪出位子給他坐。

  幾杯酒下肚,就開始稱兄道弟。凌明輝便開始訴苦:「……正頭的新婚妻子,又美貌,還帶著嫁妝,怎個會讓出來?愁煞我。」

  「好好的殷實人家,又不是要家破人亡要砸鍋賣鐵典妻兒的破落戶。」

  酒桌上一人臉上有道刀疤,人喚「刀疤三」的潑皮,問了始末,大笑:「那有何難。」

  「那就讓他家破人亡,砸鍋賣鐵。」他打包票,「別說典賣妻兒,便是老娘都讓他典賣了也不是個事。」

  刀疤三斜著眼睛看著他:「只要你有膽,我帶你發這一注財。」

  凌明輝端著酒杯,凝住。

  七月十五,凌明輝休一日假,出了城先不回家裡,先去了族學找凌延。

  對他道:「你叫我想法子,法子我是想出來了,只看你敢不敢。附耳過來,我講與你聽。」

  凌延湊過去,聽他講了,臉色也變了。

  凌明輝道:「你若不敢,便罷了。」

  凌延臉色變了數變,咬牙道:「這是絕戶計!」

  凌明輝譏笑:「怎麼,你以為奪人妻子,是做善事哪?」

  張安其實是個腦子不慢的人,的確以前的書塾和先生都差了些,耽擱了。

  因他是凌昭薦過來的,山長考察過他水平欠佳 ,還特意囑咐了先生多注意一下他。

  先生適當地調整了一下他的課業,避免他一下子跟不上,折了信心。

  「只我做了這幾回,反覆算過,都不行。價訂得低了,沒利潤,訂得高了,又恐賣不出去。」

  巷子裡還有四十多歲的老童生呢,也還是做著秀才夢,年復一年地在堅持考。

  他和尚書府的十二郎算是朋友了。因已經七月中旬了,十二郎今年要試水鄉試,順帶想起來問他明年考院試有沒有信心。

  她低頭道:「娘,我們還年輕呢。」

  林嘉卻報了個數字,問張氏:「娘,你看要是賣這個價格,若是你的話,你願意出錢買嗎?」

  她道:「我反覆算過了,若再低,就賺不到錢。」

  只考試還是得好好考,家裡妻子、母親都盯著呢。

  張安生得這樣好,已經算是意外之喜。得感謝凌九郎。

  張氏道:「是得這樣,穩妥。」

  唉。

  她又道:「鋪子的事雖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咱家的香火。唉,你公爹就是單傳獨子,到我兒這裡,又是單傳。我生了五個,就他一個立住了,不容易。你啊,趕緊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張安再回到族學,也開始逐漸適應了。他雖性子輕浮些,也知道自個讀書是家裡的大事。且媳婦還盯著,還反覆囑咐。

  張氏道:「這貴了,不買。」

  林嘉臉上更紅。

  院試三年兩次,隔年一考。

  誰知道,大家都在等著考試,如十四郎這般的,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好了的時候,國喪突至。京城的信使向各個方向傳遞消息。

  小寧兒正端著新洗的水果進來,聞言只垂下眼睫。

  但這不重要,張安只要不逛窯子下賭場做個敗家子,就沒關係。男人只要不太差,就沒關係。

  這媳婦可溫柔可嚴肅,能幹又會體貼人,張氏發現自己沒法不喜歡她。

  她這媳婦,做點心還真是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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