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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三傻眼:「我就離開一會兒。」
他跟凌昭說了會兒話,然後凌昭說他在等人,凌三也有事要跟祖父說,就讓凌五先回去,他自己先進院子去了。
怎麼這麼短時間,凌五就相中了個人?她不是最挑的嘛!
凌五道:「就是小九郎在等的那個人,姓張。他生得可好看了!我回來這麼久看到的人里,除了小九郎就屬他生得最好看。你快去給我打聽打聽他到底是誰,趕緊去提親!」
凌五的婚事,他們父親不敢交給祖父,怕小女兒叫親爹給沉了塘,全交給兒子了。
在給自己父親的信里,他也明言了,一切順凌五的心意,只要她看中的人,就叫凌三去操辦婚事。
至於凌昭的十二叔公,只要站出來當個長輩走個過場就行了。直把十二叔公氣得翻白眼。
然子女的婚姻之事,終究還是父母命最大。尤其凌五的父親,十二叔公諸子中只有他一個是進士,更不要說他在雲南掙了多少家業,又往家裡送了多少銀子回來。如今在十二叔公的諸子中說話十分有分量。
便凌五行事多有不合禮法之處,家中諸房別的人,多少也得寬宥著她點。
凌三隻得盡起兄長的責任,真去打聽去了。
只第二日便是初九,族學的學子們在學裡用過午飯,下午再上一堂課,該散學回家去了。
大部分人都是凌氏族中人,家就在這裡,每日裡散學腿著回去就行。
另一些則是住在金陵城裡的,旬日裡須得返城。
許多人是自家有車接的,也有騎馬的。
因族學這旬日休假的固定安排,也衍生出本地的車送的生意。
有排車,即比平板車多了護欄的,裡面再放兩張條凳,能做八個人十個人。就是慢,但價格實惠。冬日或者雨水日子裡還會紮上棚子。
張安午飯時候還琢磨下午怎麼回去,就碰上了凌延。
凌延問:「張小郎下午怎麼回去。」
張安道:「正發愁,第一次,還不知道怎麼樣方便些。」
凌延主動邀請:「我有車,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張安大喜,一是舒服了,二是能和凌延這位尚書府公子親近,正求之不得。
「家裡的銀子和這次結算的,都償了以前賒欠的貨款。已經與貨主說好了,還可以繼續賒。」
小寧兒在一旁,親眼看著張安笑著一口一口將那湯喝下去了。
只在十六郎那想攀親戚,吃個癟。幸而遇到凌家十二郎不介意。他也打聽了一下,原來十二郎是嗣子。
張氏也頭一回這麼多天沒見著兒子,忙拉著左看右看,直說:「瘦了!」
「庫房的屋頂修葺了。」
林嘉道:「我聽說凌氏族學的書館裡,藏書量是極大的?」
他只感動得淚盈眶,握著林嘉的手道:「辛苦你了。」
林嘉道:「我年輕,都得靠娘看著指點著才不出岔子。」
林嘉道:「凌氏族學幾代了,不好進的,多少人託了關係都不夠,進不去。」
他沒辦法,只好道:「你再等等。」
林嘉也溫柔道:「相公讀書辛苦,補一補。」
張安道:「我又不傻,我只說是和尚書府沾親帶故的。」
他道:「旁的附學的人還追問我是怎麼進來的。」
沒提凌昭,林嘉鬆了一口氣,誇他:「就這樣。」
又開口跟凌延要錢,但凌延也沒那麼傻,這次不給了:「你什麼時候想出辦法,什麼時候再給。」
張氏聽著心疼,尤其一去就一旬,太久不見,想得慌。張口就想說,要不然不去了,換回原來的?
張安一邊喝湯一邊問:「我不在,家裡可有什麼事嗎?」
二人便一起坐了凌延的車回城。
他拿著幾次從凌延那裡弄來的銀錢,給自己媳婦打了對銀鐲子,給母親打了支銀釵,很是讓媳婦和老娘高興了一回。
她道:「我姨母只是個側室,叫這些讀書人知道了,可能會瞧不起你,能不提就不提了。」
其實也沒有,因學裡的飯食還挺好的。
叫人艷羨。
「拿給凌府那邊眼看的花樣子都過關了,已經在辦貨,這幾天就送過去。」
十三郎來喊凌延,又撲了個空,嘟噥了幾句,去帶弟弟們了。
張氏道:「讓嘉娘說。」
怎麼運氣這麼好呢?聽說還娶了秦家女,十里紅妝的嫁妝。
放下了張安,沒有直接回府,去找了凌明輝,道:「你辦法想出來沒有?」
張氏道:「嘉娘能幹。」
因也不能直說他沒辦法,那樣還怎麼從凌延這裡弄錢。
然後告訴了他那個張生如今竟去了凌氏族學念書去了,道:「你只快幫我想辦法,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把妻子讓給我?」
又一想,不能罵,因他兩個是同一個娘生的。
凌延帶了張安回城,一路將他送回到巷子口。
張安力邀凌延到他家裡去坐。凌延心中有算計,怕見到林嘉,林嘉對他生戒心,遂拒絕了。
又問:「可辛苦?」
張安點頭:「嗯嗯,我曉得。」
張安的嘴巴都張開了。
張安一回家,小寧兒就竄了。
張安承認:「是。」
唉,他若是有這樣的岳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