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張安道:「我叫張安,內人和尚書府掛著些親戚。」

  凌延道:「我名延,延續之延,我在家裡行十二,你可以喚我十二郎。」

  張安立刻順杆爬,親親熱熱地喚了聲:「十二郎!」

  凌延矜持地笑:「都是親戚,以後有事找我。」

  張安喜出望外。

  從十六郎那邊出來,凌延使他的小廝往東樓去找自己親生的小弟,詢問凌明輝可在家。

  小弟道:「還沒回來。」

  凌延恨恨,凌明輝如今在城裡務工,他卻在城外讀書,兩人聯絡也不是那麼方便。

  只好先等著,等旬日與凌明輝碰頭再說。

  七月初八,尚書府的探花郎來到族學,與學中子弟講學答疑。

  族學裡人烏泱泱的,不止族學裡的學生,族中一些讀書人也來了。甚至附近村落私塾里的無論學生還是先生,都巴巴地趕來了。

  凌氏族學敞開了任這些人來旁聽。還貼心給準備了涼茶、綠豆湯等降暑之物。

  又是一時盛事。

  凌昭一個人講了上午、下午兩場。上午講學,下午答辯。

  先開始還有許多學生舉手請釋疑,漸漸地提的問題深了起來,舉人們說話,到最後,只剩老進士們與他辯。

  下面的人只敢聽著不敢說話,筆尖在舌頭上舔了又舔,能記多少記多少。

  雖安排了專門的書記,但想必事後定有許多人搶著傳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輪到自己。

  這一天下來,探花郎坐在上面,丰神俊朗,神華內蘊。他侃侃而談,舌戰眾人的模樣刻在了眾人的腦子裡。

  直到散場了,還揮之不去。

  還有人讚嘆:「宛若天人。」

  又有人道:「翰林說的實在很有道理,寺廟道觀廣占良田,又不繳稅,還庇護罪人,美其名曰出家即出世,不以俗世罪論。這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道理豈不是正相悖?神權再大,豈能大過皇權?」

  旁人道:「只太后篤信佛教,如今天下寺院大興,豈能說改就改。真要收回,這些素日裡慈悲的大師父怕是第一個要操起禪刀拼命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是說著玩的。」

  正佐證了凌五也不靠譜。

  凌五笑眯眯應了,指著少年郎道:「這是我三哥。」

  老成的趕緊道:「住口,住口,打住了,莫再多說。」

  十二太叔公道:「沒事,小三也比你年紀小。至今還是白身。」

  捨不得那邊的暴利,卻耽誤了孩子的教育。果然天道是一損一補。

  十二太叔公只氣得鬍子直翹,十分想把凌五扔回雲南去發嫁在當地一輩子別回來了。

  她又道:「小九郎你要回去了嗎?去我家裡吃飯呀。」

  凌昭道:「五姑姑天真直率,我母親十分喜歡的。」

  這幾個在雲南邊陲之地長大的孫子孫女,行事頗有荒唐之處,與中原風俗相悖,都不怎麼得十二太叔公喜愛。

  「咦?」凌五來了興趣,「在說誰?誰生得潘安貌?」

  凌昭從母親的描述中,便已經知道凌五是個什麼性子的人,他料到她今日必來看熱鬧的。

  她爹還在信里說,勿要強迫她,順她的意。

  十二太叔公不太喜歡這個孫女,道:「應該在。」

  十二太叔公咳了一聲,道:「應該與她哥哥在一起。」

  皇帝與太后之間的明爭暗鬥豈是他們能論的?

  可以說是平輩的忘年交了。

  凌三和凌五的父親就借著做官的便利,做著寶石生意,實在掙下了好大一份身家。

  凌昭又見禮:「三叔。」

  凌昭聞聲望去,一個女子坐在車裡撩開車窗簾子,正是他那位青春年少的五姑姑。

  凌昭這邊,送走了諸位叔公、太叔公輩分的耆老們,只西樓的十二太叔公,也就是如今族學的山長還留下與他說話。

  果不其然,從十二太叔公那裡辭別出來,還沒上車,就被人喊住:「小九郎!小九郎!」

  凌昭微笑過去見禮:「五姑姑。」

  凌昭道:「五姑姑可在,我娘讓我代她探望五姑姑,捎了些東西來。」

  凌昭有一點倒是沒說謊,凌五和四夫人當真投契,都覺得對方是一眾無趣親戚里難得有趣的那個。

  凌昭道:「再去找找,他很容易找到。」

  凌三大聲地咳了兩聲,提醒凌五中原風俗不同,凌昭便是去了也不會和她一個屋子進食的。

  凌昭道:「我怎能說長輩。」

  說著,便喚人:「把東西拿過來。」

  凌五開心:「四嫂子費心了。」

  當然,作為流官他能紮根在那邊不挪地方,也跟金陵的凌尚書、京城的凌侍郎的運作脫不開關係。

  凌昭道:「正要去看望五姑姑。母親命我帶了些東西來與五姑姑。」

  偏那死丫頭非挑相貌,說要找個不能輸給小九郎的,否則寧死不嫁。

  凌五忽地看到一個小孩跑過來,對凌昭說:「公子,我沒找到張小郎。」

  凌三今天聽了全場,對自己這個遠房大侄子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哪敢受他全禮,只受了半禮,回禮:「小九郎。」

  凌昭道:「把雲南經營好了,也是一份家業。」

  凌昭微微一笑:「五姑姑今天不來看看熱鬧嗎?母親說她是極愛熱鬧的。」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