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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天邊而的雲朵又濃又厚,沉沉地壓下來,外面樹梢上的葉片紋絲不動,一點兒風都沒有,熱氣蒸騰,叫人喘不過氣。

  溫池雨捧著手裡還溫著的甜茶,越喝越膩,品不出半分滋味。

  「姑娘,菀瑤姑娘來接您了,元清姑娘也帶著小公子來了,都沒下馬車,等姑娘直接過去呢。」白玉興沖衝來,額上貼著幾縷汗濕的發,一進屋子深深吸了口冰鑒里氤氳而出的涼氣,「怕是要有雨,還是屋子裡涼快。」

  溫池雨眼睛一亮,當即放下了喝得無趣了的甜茶,撐著身子起來。她身子沉了,動作有些笨拙,紫珠紫環幫了一把才好好站定。

  白玉趕忙上前扶著,看著她隆起的腹部倒抽了口氣:「姑娘你慢點。」

  姑娘這麼纖細的腰身,怎麼能藏個娃娃進去的,特別是這幾個月月份大了,她時刻擔心著,總覺得姑娘的腰一副隨時會折了的樣子。

  溫池雨一手撐著腰,一手輕柔地撫摸小腹:「紫環陪著去,紫珠你就留在府里幫把之前繡的小肚兜歸攏一下。」

  白玉和紫環都咧嘴笑了,紫珠聲音里也帶著笑:「王妃安心去吧。」

  「回頭我跟王爺借徐昂幾天。」

  紫珠是省刑司訓練出來的,面多先生時比旁的下人更多了幾分畏懼與崇拜,先生面前她從不敢撒謊隱瞞,三兩句話就能把事兒全抖落出來。

  先生就是拿準了這點,沒回問話都只找紫珠。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溫池雨直接不帶紫珠去,紫珠沒親眼見到她們做什麼,就算不說什麼,也算不上隱瞞。

  只是大家都去了,唯獨把紫珠一個人留在府中,溫池雨過意不去,才提起徐昂。

  紫珠的臉霎時紅了。

  白玉打趣道:「徐立悶葫蘆一個,換徐昂來說說話也好啊,你臉這麼紅,是不是想歪啦?」

  「還說紫珠,先把你自己的心意想清楚吧,逼得人家徐立都開口說話了,你還讓人家巴巴地等著。」

  白玉看著外放,感情上卻內斂,明明心裡裝著人家,卻死活都不承認。比較起來,還是紫珠讓她省心,紫珠和徐昂都是省刑司出來的,約莫省刑司的時候徐昂就動了心思,王府里一來二去的,就和紫珠通了心意。

  「不說這個,菀瑤姑娘她們還在門口等著呢,咱們去吧。」白玉投降。

  「別想逃避,下回找個時間,你和紫珠兩個人的事情我要一併定下來的。」

  紫珠羞紅了臉不說話,白玉糊弄道:「好嘛好嘛,不急的……還是去菀瑤姑娘那裡要緊。」

  溫池雨無奈地搖搖頭,白玉和紫環一左一右地護著她。

  外面悶熱,溫池雨身上的涼氣一碰見熱氣就凝成了微不可察的水珠,黏在肌膚上,一時分不清是汗珠還是水珠,加上王府頗大,從後院走到門口費了她不少力氣,氣也有些短了。被扶著坐上馬車後,便靠著車壁深深吸了口氣,待馬車裡的涼意染上身,才稍微平緩些。

  白玉跟著溫池雨上了馬車,紫環則去了後面一輛馬車與胭脂玲瓏她們一處。

  「先喝口茶潤潤喉。」溫菀瑤執壺倒茶,「是山泉水冷泡的,甘甜冷冽。」

  白玉幫忙接過來,溫池雨淺淺啜了一口,絲絲涼爽沁人心脾,眉頭都舒展開了。

  溫菀瑤左右各瞥了一眼,一個挺著大肚子,一個抱著小娃娃,覺得沒勁,抱著胳膊說:「當初還去廟裡求佛,還跟景王置氣,瞧瞧你們現在這沒出息的樣子,山泉水都能喝出滋味,後悔了吧?」

  王元清拿著撥浪鼓逗懷裡的青哥兒,逗得他「咯咯」直笑。

  「有什麼後悔的,這不是還有你在嗎?」

  要不怎麼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陳量和景王走得近了,把景王那套養生的法子學了個十成十。什麼冰的涼的都不許盡情吃了,可把她饞壞了,總算知道前兩年溫池雨怎麼突然對那口冰爽的飲品放不下了。

  景王府那兒就別想了,王元清一琢磨,把家裡冰窖里的東西搬了大半去溫菀瑤府上,隔個十天就約著溫池雨去溫菀瑤府上解解饞。

  這不,眼看著明日要落雨了,秋日的雨說不準會下多久,今天趕緊約著去一趟。

  不過此溫府非溫國公府,溫菀瑤同沈崢和離後,恰逢皇上出了新政,女子可以立戶。

  要說和離一事,還是呼延濯暗中使力,將沈崢養外室的事情捅到了皇上耳里,比起家國大事,這只是個不值得提的小事,但是呼延濯將此事往他護城不力那處引,又說他敬佩溫菀瑤不屈的性子。

  皇上雖小,但見慣了後宮的手段,以為呼延濯對沈崢正妻動了心,削了沈崢官職同時送了呼延濯一個順水人情,給沈家施了點壓,沈崢願不願意都不重要了。

  溫菀瑤重回自由身後,在溫國公府住了一陣子。

  景王與恩國公那場對峙中,溫國公只盯著鄭開的動靜,沒有蹚進那場渾水中。後又謹記景王的話,專心在家教導為愛痴狂的兒子,日子倒也蒸蒸日上。

  至於溫菀瑤和離,到底是親生女兒,沈崢那庶子都那麼大了,他們心裡也不舒服,將人接了回來,待她如未出閣時一樣,不過說教和相看新郎君就沒停過,溫菀瑤不堪其擾,索性搬出去自己建了府。

  王元清丟了手裡的撥浪鼓,捏捏懷裡娃娃軟乎乎的小臉:「青哥兒長大了可不能同你爹學,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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