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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來做什麼?父親母親在家中定要著急了。」

  溫池雨不理解他跑來做什麼,順州的事情已經解決,他留在皇城,不管以後願不願意繼續科考,父親都會妥善安排好他的後路。

  「憐兒叫花娘賣去了梁州,我不能不去救她啊,池雨你讓景王幫哥哥尋尋憐兒,好叫她少吃幾天苦。」說到心上人,溫旭楚撕心裂肺地跪倒在地上。

  那憐兒就是引起人命爭端的女子,溫旭楚和順州一土財主爭她,他雖貴為溫國公嫡子,但山高皇帝遠,且他在外面胡來不敢叫家裡知道,那土財主一點也不畏懼他,逼迫憐兒當他妾室,後那土財主死於憐兒身上,他為保憐兒平安將人命攬在身上。

  「哥哥清醒些,那叫憐兒的女子若是真心待你怎會誘你入賭途,又毀你學業,王爺說她原就是梁州人,在故鄉肯定比在順州好過些。」

  溫旭楚怒吼:「憐兒是可憐人,在梁州流離失所才到了順州,回去怎麼活,沒想到你做了王妃心也硬了,淨說些風涼話,沒留著溫家的血竟這麼冷情嗎!」

  「你……」三兩句話便提這個,溫池雨想得再開也會被他傷到。

  周硯景直接讓人捂住他的嘴,渾身散著煞氣:「丟出去,再跟著就砍了他的腿。」

  溫池雨心裡泛著委屈,一聽他的話就垂了淚,北風一卷,飄到了周硯景手背上。

  冰涼刺骨。

  周硯景將人抱回了馬車上,細細地啄著她濕潤的眼尾。

  溫池雨輕眨著泛紅的眸子,纖柔的手臂緊緊環抱看著周硯景:「先生抱緊些。」

  她只有他了。

  經過前世,溫池雨也想得開,到底是隔著一層血緣,本來就不該奢望的。

  都說她心軟放不下,其實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對溫國公府頗為疏遠,除了主動上門拜訪的大姐姐溫嘉靜,她連溫國公府送來的書信都沒有回過。

  十幾載的相處不是一朝一夕,她只是有些失望,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哥哥變得如此歇斯底里。

  難過只是一時的,稍稍平靜了一會兒就讓周硯景派人護送他回皇城,之後再沒問過他的事。

  周硯景此次帶她來北栗,為引出朝中心存不軌之人磨礪皇上是一回事,還存著帶她去尋親的心。

  瞧她想得比誰都通透,但周硯景了解她,知道她心底深處的渴求。

  之前查到水昌縣裡沒有她的親族,省刑司的人一直沒有放棄,暗中查找,終於在北邊查到消息。

  可是那人身份不單純且行事難以捉摸,這一個溫旭楚就叫她傷懷落淚,在不清楚他心性的情況下,還是得三思而後行。

  第93章

  北栗地處錦州,但與梁州搭界,可以很好地料理兩州事務。

  一路上走走看看耗費兩個多月,周硯景一行人終於趕在歲旦前到了。

  因為準備周全,路上溫池雨完全沒有之前往返江南的難受,反而在周硯景悉心的照顧下臉頰稍微圓潤了一些。

  白玉得了信,一早上就守在城樓上,看見覆著白雪的林子裡長長的隊伍迫不及待地衝下去。

  可是城樓上瞧著人是近在眼前,走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快到晌午了還沒見著人影。

  北風呼嘯,雪粒子打在臉上生疼,頭頂上明晃晃的太陽跟假的似的,一點暖和氣兒都沒有。

  徐立悄悄往前側了半身,高大厚實的身形把前方的風雪擋了大半。

  白玉跺跺凍得沒了知覺的腳,搓搓手扒拉著讓他躲開些:「你站遠些,擋著我看不到前面了。」

  不光是他們,城門邊上已經圍了不少人,梁州與錦州的大小官員都趕來了,還有一些不怕冷出來看熱鬧的百姓。

  他這一擋,把她占著的好位置都給擠沒了。

  路邊上的人越來越多,王府的車馬終於出現在眾人面前。

  不知是誰起的頭,只聽見一聲高呼,為首的太守、知府等人恭敬地垂首,後面的百姓紛紛跪下。

  車輪在雪地上走過的「嘎吱」聲終於停下,周硯景挽著溫池雨出現在眾人面前。

  錦州太守方啟拱手躬身:「恭迎景王,恭迎王妃。」

  百姓聞言,附和喊道:「恭迎景王與王妃。」

  天寒地凍的,溫池雨穿著厚厚的狐裘,寒風一吹不自覺打了個冷顫,看地上跪著許多老人孩子,怕他們凍壞了膝蓋,暗暗撓了撓周硯景的掌心。

  周硯景握緊了她暖和的小手,清冽的聲音隨著北風傳入眾人耳中:「舟車勞頓,本王今日疲乏,眾位大人明日再來王府一敘。」

  說罷攬住溫池雨的腰回了馬車內。

  剛出去受了冷風,驟然回到暖如春日的車內,溫池雨眼睫上迅速凝了幾滴細小的水珠,身上也有些熱燥,她想脫了裘衣卻被周硯景按住:「再有一刻便到了,一穿一脫最容易受寒,淼淼忍忍。」

  「好。」衣裳是沒脫,她偷偷將窗簾拉開道縫,順著風將酡紅的臉蛋迎上去,雪珠子剛飄進來就被熱氣熏融了,揪著周硯景的手指輕哼,「陣仗怎麼這般大,我有些緊張。」

  「這麼好的露臉機會,他們捨不得放過。」反握住她的指送到眼邊,輕輕眨眼,睫上的小水珠都染到了溫池雨指尖。

  微熱的水珠划過指腹,她蜷了蜷指,有些頭疼地問:「那我是不是該在府中躲著,省得他們借我討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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