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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上脹脹熱熱的,那感覺像是先生的唇還在上面廝磨,今日的吻比起往日更為霸道洶湧,溫池雨呼吸漏了幾拍,顧不上扭捏,連聲求饒:「夫君,夫君。」

  懷中的嬌人兒比清泉更柔,馨香縈繞,綿軟的嗓音帶著顫,讓人不自覺想欺負得更狠一些。

  周硯景氣息沉重渾濁,這一吻如飲鴆止渴,熱意更甚。

  闔眼靜神,再睜眼,清明了些許,俯身橫抱起無力攀著的嬌嬌,跨步走到榻邊,緩緩彎下腰將人放到床榻之上,溫柔地為其蓋上薄薄的緞被,為她撥開糾纏在頰邊的青絲:「一切有我,安寢吧。」

  窗扇打開又閉上,一切歸於平靜。

  只有溫池雨跳動的胸腔處,傳來「咚咚」的聲響,難以平息。

  雖然長公主明令禁止景王再入公主府,但自這夜起,夜深人靜時,周硯景總能來與溫池雨見上一面。

  美其名曰:夫婦相見,合情合理。

  溫池雨嘴上說著不合規矩,卻每到入夜時分就早早驅散身邊僕從,支開窗戶,靜候人來。

  兩人日日相見,竟不覺時間流逝,五月初五倏忽而至。

  前一夜,周硯景哄得她早早入睡。

  是以,天不亮就被喜娘叫起時,她只迷糊片刻,便清醒過來,神采奕奕,絲毫不見早起該有的萎靡。

  王元清從墨客街接了珍珠和白玉,陪著她一起梳妝,和長公主邀來的全福夫人一起,圍著她一個勁地說些吉祥話。就連長公主也忙裡偷閒,帶著鄭以筠來陪著她。

  溫池雨坐在梳妝檯前,看著滿屋子的人為了她忙得腳不沾地,臉上溢滿了喜氣,由衷一笑。

  「哎呀。」長公主忽然長呼一聲,「你們動作快些,我去取個東西。」

  腳步匆匆,回來時額上略帶薄汗:「先出去,我跟池雨說完話再進來。」

  眾人不明所以,滿臉疑惑地退下。就連鄭以筠,也被長公主趕了出去。

  「這些天太忙了,竟將這事忘了,大喜的日子也不說什麼懊悔的話,池雨你將這冊子收起來,找個時機悄悄看幾眼。」從懷裡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

  接過來隨手翻了一頁,燙手似的,差點拿不穩。

  長公主安慰她,拍拍她的手:「沒事的,都有這麼一遭,忍一陣就好了。不過得記著,自己身子要緊,不能縱著他。」

  溫池雨覺得頭頂處都快冒煙了,臉上也燙得厲害。幸而臉上抹了厚厚的紅胭脂,能掩住幾分。

  「我給你收到匣子裡,鑰匙你收好。拜堂後,景王和賓客飲酒時,你記得看兩眼。」操持婚事,長公主也是頭一遭,處處都打點到了,竟然忘了這個,實在懊惱。

  說完,長公主揚聲讓人進來,眾人魚貫而入,又忙起來。

  溫池雨訥訥坐著,任人擺布,眼神不小心飄到鎖住的匣子上,心跳如鼓,慌亂移開。

  吉祥話說了一輪又一輪,外面傳來一聲:「新郎官來接新娘子囉!」

  喜娘趕緊幫她蓋起紅蓋頭,又塞了一雙玉如意到她手中。

  視線被紅蓋頭遮住,眼前是一片紅艷之色,如前世一般。

  溫池雨被人牽著,羞赧之色盡褪,取而代之的是慌亂與無助。吹吹打打的鑼鼓聲落到耳中,脊背竟有些生寒。

  強打精神,隨著喜娘的腳步,走到門口處停住。手中的玉如意透著寒氣,一顆心漸漸沉下去。

  「池雨,我來了。」熟悉的清潤聲音隔著門傳入耳中,紅蓋頭下的帶著郁色的眸子霎時間閃著細碎的光。

  這一切都不是夢。

  「景王親迎王妃。」喜娘唱道。

  大門緩緩打開,周硯景在眾人的歡呼下將溫池雨橫抱在懷。

  女子出嫁時,該由家中兄弟背著出門。

  本該由義兄鄭開背著送入花轎,周硯景卻不肯,力排眾議,從門口到這裡,闖了重重關卡,終於抱得美人。

  「先生。」溫池雨忍不住喚他。

  周硯景還有餘韻,分出一隻手握住她微涼的指尖:「不怕。」

  幾日前,景王府的聘禮送來,抬禮隊伍浩浩蕩蕩足有幾條街,引得全城百姓駐足。唱禮的宮人手裡是厚如書冊的禮單,從早晨唱到黃昏時分,聲音都嘶啞了,才堪堪唱完。

  不光這些,早些時候景王派人將嫁妝也送到了公主府上,占了公主府幾個院子。長兄如父,鄭開私下也添置了許多。

  饒是如此,聘禮送來時,鄭開還是覺得被比下,不甘示弱,和長公主一商議,又加了許多嫁妝。

  現下,聘禮並著嫁妝一同跟在迎親隊伍後面,一同送去景王府。

  十里長街,鋪滿紅妝,聘禮嫁妝一台接著一台,目不暇接,蜿蜒不見盡頭,聲勢極其浩大,羨煞旁人。

  景王府上更是紅綢滿地,張燈結彩。

  由錢公公領頭,守在門外。

  遠遠瞧見迎親隊伍,大手一揮,頓時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周硯景抱著溫池雨一道跨過火盆,一同進了景王府。

  如在墨客街一般,溫池雨的手一直被周硯景牢牢牽著,心中的忐忑消散殆盡。

  禮成之後,溫池雨被送入洞房,頭上蓋著蓋頭,坐在灑滿花生蓮子的床榻邊上。

  「姑娘,可要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珍珠日後不來景王府,剛剛留在公主府沒有過來,白玉則一路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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