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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你們真是無話可說!」溫菀瑤噎住,氣得想直接走人,但是要說的話還沒說,憋著一口氣,「娘大概要想辦法叫你這鋪子開不下去了,前面已經派人出來要想買你這裡的地契,可是沒找著主家,沒成事。現在估計惱了,會做什麼我也不清楚,你自己注意一下,別到時候走投無路又回了溫國公府。」

  說完一刻也不願意多呆,甩著袖子,瞪了白玉一眼就走了。

  王元清從櫃檯後面出來,走到溫池雨邊上,對著溫菀瑤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偌大的溫國公府不能跟一個小書鋪過不去吧,別聽她的,我看她就是看不得你過得好。」

  「就是,姑娘你別擔心,夫人不可能這麼絕情的。」白玉附和道。

  「不是。」溫池雨幽幽開口,「我們是要早做打算,這鋪子名下無戶主,始終是個隱患。」

  溫菀瑤其人,看了兩世,她總算將她看明白了。

  人終歸是這樣,總有些暗自較勁的心思,溫菀瑤也是如此。從前她總是溫和柔弱的模樣,估計是覺得這樣子更容易招人心疼,好在祖母她們面前把她比下去,現在她離了溫府,溫菀瑤在溫府獨享寵愛,不用擔心有人分了她的寵,跟從前比起來更恣意些。

  這樣的她,完全沒必要特意過來挑釁編瞎話,溫池雨想她甚至比誰都害怕這書鋪倒了,因為她怕她再回溫國公府。

  況且母親會做出這事,她不吃驚,前世能放任她在沈家沉浮三年,她又能指望母親能有多心軟呢。

  這些日子,忙碌又安逸,她沒空去感傷失去的親情,甚至以為已經練就了一顆堅硬的內心。

  未曾想,還是輕易被惹出一腔心酸。

  王元清最恨這個,什麼只有男子方能立戶,難道女子不是人嗎?那些男子還不都是女子懷胎十月生出來的,結果定下這等律法,簡直沒有人性!

  她娘深受其害,就是因為只有她一個女兒,背後不知道受了多少指摘,說他們王家斷在這一脈,要絕後了,以後沒法跟老祖宗交代,還說她爹肯定不甘心,早在外面偷偷收了外室,養了兒子。

  沒影子的事,偏那些長舌婦還編得像模像樣。

  她王元清敢拍著胸脯說,她爹心中只有她娘一個,外面絕不可能有什麼外室小妾,有且只有她這一個女兒。

  氣鼓鼓地說:「我去找我爹,讓我爹把這鋪子記到他名下,保管叫人找不出錯!」

  溫池雨趕緊拉住她:「別去。」

  王學士與她的父親溫國公同朝為官,如果王學士真出手幫她,定瞞不過母親,兩家要是為了此事生了嫌隙,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王元清剛剛是頭腦發熱,想通了恨恨地跺腳:「什麼破律法!」

  這時候她也不得不懊恨,自己為何不是一個男兒,為何要處處受限制。

  「無事,船到橋頭自然直,會想到辦法。」溫池雨心中也沒底,但不願意一味地消沉。

  「姑娘不是說過,找個男子嫁了便行了!」白玉眼睛一亮。

  溫池雨嘆了口氣,從前想了個歪主意,覺得找個如意郎君嫁了,這事自然就能解決,可是她如今心中藏著人,不願隨便找個旁人了事。

  現在她與先生比鄰而居,日日相見,她每每心亂如麻時,先生都是冷靜自持,不為所動。

  這法子行不通。

  「姑娘別嘆氣,不是說的您和先生!」白玉大咧咧說出來,引得書鋪里的客人側目,嚇得溫池雨趕緊把她的嘴巴捂住,「唔……不是,我是說珍珠和那個吳剛!」

  「啊!」王元清最近來得不算勤,沒怎麼瞧見珍珠與吳剛之間的暗流涌動。

  白玉擠眉弄眼地說:「今兒個早晨瞧見珍珠了嗎?沒吧!兩個人一起去城外收書了!」

  溫池雨之前跟吳管事取經,吳管事告訴她城外有些窮書生不經常進城,抄書收費也比住在城裡的書生便宜很多,去城外收能節省一大筆開支。她們沒有馬車不方便,吳管事便讓她們跟著吳剛的馬車去,反正吳剛也要去城外幫硯書鋪收書。

  本來溫池雨覺得白玉性子外向,準備讓她跟吳剛一道去,結果早上珍珠扭扭捏捏地來說她想去,再看她和吳小哥之間的曖昧氣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小心珍珠聽見,回來撕你的嘴。」珍珠能找到屬於她的幸福,溫池雨也很開心,這證明她離開溫國公府是個正確的選擇。

  「不行,不要怕,我給你做主,你告訴我嘛,好白玉,告訴我他們是怎麼看對眼的。」珍珠訓人有一手,白玉還真怕她突然出現。可王元清才聽了一半怎麼肯,拉著白玉躲到最裡面的書架子後面聽故事去了。

  她們走後,溫池雨面上才露出一絲脆弱,一直強撐著的脊背無力地倚靠在門框上。

  日頭漸暖,屋檐上的積雪漸漸融化,雨珠般順著瓦片流下,落在青石板上。

  雪水清澈,集成水坑,映出她泛紅的眼尾,「啪嗒」一滴雪水落下,砸進水坑,漸出水珠,掩起愁容。

  錢公公這幾天可犯了難,他一直在跟太皇太后報告小主子和溫池雨的相處,前幾天遇見孫書生的事情他更是興奮,洋洋灑灑寫了三四張紙,恨不得把小主子每個表情變化都告訴太皇太后,叫她安心,小主子婚事有著落了。

  這下壞事了,太皇太后是安心了,可是竟然提出個要求,說要親自見一見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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