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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公公聽著話眼睛一亮,省得他找藉口了:「那行,我去叫小主子來一起吃。」

  不等溫池雨反應,直接轉身回去了。

  「姑娘,誰來了?」珍珠端著三盤蘸料碟出來,看溫池雨扶著門框在發愣。

  溫池雨這才回神,如玉的臉頰泛起潮紅。

  她、她不是這個意思呀!

  咬著唇,眼神閃爍地說:「錢伯來一起吃,再去準備兩碟蘸料吧。」

  涮鍋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白玉把炭火撥旺,聽溫池雨這話里矛盾,過來說:「怎麼還要兩碟,除了錢伯還有誰來?」

  不敢看珍珠的眼睛,溫池雨侷促地盯著自己的繡花鞋面,囁嚅地哼出聲:「先生。」

  白玉只是隨便問問,壓根沒聽清楚溫池雨說的什麼,就去廚房裡弄蘸料碟了。

  珍珠則憂心地看著溫池雨,嘆了口氣說:「那位先生來的話,姑娘沒事嗎?」

  那日姑娘從三樓下來,眼角分明掛著沒抹乾淨的淚,眼圈都是紅的。那樓上只有姑娘和那位先生,想想也知道是誰傷了姑娘的心。

  今兒個本來高高興興的,若惹得姑娘不開心,她便是拼了命也要把門堵住。

  知道什麼都瞞不過珍珠,溫池雨滿臉認真地看著她:「前幾日是有些難過,現在想通便好了。先生到底幫了我們良多,哪能因為我一時的兒女情長連來往都斷了。」使勁吸了吸鼻子,坦然地說,「先生心中無我,便罷了,世間好男兒這般多,我也不會傻傻痴等這一個,往後是街坊是友人,吃頓飯當謝謝他們這些日子的幫助了。」

  這是溫池雨第一次坦誠地跟珍珠談起先生,她重回一世已是難得,這一世她定且行且樂,瀟灑自在,不會再將自己困住。

  對先生動心不假,但及時抽身,為時未晚。

  珍珠聽了這話就放心了,姑娘這段時間很有主見,似乎是成長了不少,姑娘既說出這話,她信她是真能放下。

  錢公公帶著周硯景過來。

  溫池雨眼帘垂著,只稍稍對周硯景節制一笑,表示歡迎,然後抬眼看著錢伯,引他們坐下,然後叫珍珠和白玉趕緊來一起吃。

  四方的桌子,周硯景獨占一邊,溫池雨不想靠他太近,選了他對面的位置。

  珍珠和白玉坐在一條長凳上,也不算太擠。

  掀開瓦罐上的蓋子,雞湯的香氣順著熱氣鑽入每個人的鼻子裡。

  「胭脂走的時候特意囑咐了,涮的東西多了,這湯就沒那麼鮮美了,咱們趁熱,先喝碗湯,也好暖暖身子。」白玉站起來,幫每個人都盛了一碗。

  錢公公從未與周硯景同席吃過飯,過來開始的興奮勁兒後,發現自己竟然和尊貴的小主子同吃一口涮鍋,渾身不自在,彆扭起來。

  周硯景一直未說話,卻在白玉把湯碗遞過來的時候,替錢公公接下那碗熱湯,再送到錢公公面前。

  錢公公心頭一暖,知道小主子是想讓他安心。

  溫池雨一直低垂著眸子,試圖不去看對面的人。

  可是她千挑萬選,尋了個最不好的位置。她不想看他,不想再被他那張清冷麵容勾住魂魄,可是偏偏又坐到了他的面前,總會不經意地看見他的薄唇和暗藏鋒利的下巴,動作稍大些,就能看見那雙勾魂攝魄的含情眼在看著自己。

  溫池雨不願自作多情,只當是因為自己坐在他的面前,他也如自己一般,躲閃不開。

  既然如此,溫池雨也不躲閃了,索性大方地看著前方,往後成了街坊,碰面的機會多著呢,不能再如此畏畏縮縮。

  周硯景一直在看溫池雨,看她皎白的臉被涮鍋的熱氣蒸得紅潤,看她從一開始的閃躲到後來的坦然,再鎮定自若地同錢公公談天,實在是有趣極了。

  吃涮鍋就是這樣,身子熱起來,氣氛也就活絡起來。

  溫池雨問錢公公是不是以後都住這邊了,怎麼不在家中過完節再過來。

  錢公公看了一眼周硯景的表情,信口胡謅道:「要在家中過節的,不然家裡的老夫人也不樂意呀,估計下次再來是正月十五過後了。」

  「池雨你們可回家過節?」錢公公佯裝不知道她的身世。

  遲早會知道的事情,沒什麼好遮掩的,溫池雨聳聳肩,一派輕鬆地說:「錢伯沒聽外面的傳言嗎?我就是那個溫府鳩占鵲巢的假小姐。」

  怕錢伯擔心,又笑著說,「何處不是家,我心安處皆是家,這個小院往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雖然溫池雨滿臉的不在乎,甚至臉上笑意更濃,錢伯還是在她的話里聽處失落,不免有些後悔,不該將這個話題提出來。

  「今日在城東看到你們。」冷冽的聲音傳來。

  溫池雨看他,依舊是一身玄衣,只用一根玉簪將墨發束起,面上帶著一貫的疏離。

  明明做足了準備,卻還是在看他的時候,亂了呼吸。

  裝作不經意地輕舔嘴唇,抬手壓住不安分的胸口:「這般巧,先生今日也去了城東?」

  「為何?」

  「嗯?」溫池雨不解地看過去,以為他問她為何在城東,「歲旦到了,去那邊送些對聯。」

  「為何要送?」

  周硯景帶著徐昂徐立去城東查辦事務,了結後在茶樓中小坐了片刻,剛巧就見到溫池雨她們過來,看著她從開始的羞澀不敢言,到後來的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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