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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半過去,隋衡無論骨骼還是肌肉線條都更加強健有力,更加符合一個三軍統帥的標準,舉手投足,皆是撲面而來的蓬勃陽剛之氣,連發梢甩下的水珠,都格外具有活力與生命力,江蘊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別開眼。

  他們即使早就發生了親密關係,可大部分都是在黑暗之中,鮮少在這種情況下「坦誠相見」。

  這讓江蘊感到極大羞恥。

  隋衡將對面小情人反應收在眼底,想到了什麼,湊近了些,愉悅道:「你該不會被孤身材所惑,不敢看孤吧?」

  江蘊立刻道:「你無恥。」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孤無恥。」

  隋衡伸展雙臂,大剌剌往浴桶壁上一靠,將登徒子做派學了個十成,挑眉道:「不來真的,你當真以為孤只會假把式呢。」

  「說吧,你自己脫,還是孤幫你脫。」

  隋衡故意使壞,掬了把水,往江蘊身上淋,江蘊束在腦後的烏髮和髮帶很快都被打濕,綢質裡衣沾了水,也緊貼在肌膚上,仿佛一層透明薄膜。

  江蘊咬牙,羞惱瞪著他,去整理髮帶,想保持一點太子的端莊,結果剛整理好,旁側就伸來一隻手,直接賤兮兮地把他整條髮帶扯掉大半。

  隋衡還不要臉的繼續煽風點火。

  「左右你這個模樣也沒法出去見人了,倒不如識趣一些,從了孤。」

  「這些事,成婚之後也是要學的,今日權當提前演練了。」

  這個傢伙,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江蘊直接撲上去,用力咬了他一口。

  隋衡輕笑聲,趁機把人撈在懷裡,道:「咬了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江蘊肌骨柔軟,平日裡摸著便很勾人心魄,何況是入了水。

  隋衡三兩下把人剝得乾乾淨淨,看著昏暗中,那沾了水珠,如白玉一般無暇的肌膚,哪裡還能把持得住,一時只覺這寒冬臘月的天,比酷暑還難熬,啞聲道:「孤為你做了一年半的蠢事,因為你的戲弄,冒著大雪,千里迢迢地趕來看你,光馬就跑死了兩匹,好不容易到了,還被你的謀士各種刁難,這世上再沒有比孤更可憐的新郎了,你就不該回報一下孤麼?」

  江蘊羞得兩頰發燙,將臉埋在他肩上,咬牙道:「你混蛋。」

  隋衡失笑:「更混蛋的事,孤還沒開始做呢。」

  「你——」

  「好了,孤儘量輕一些,還不成麼?」

  「孤都忍了快兩年了,再忍到明年三年,怕還沒把你娶回去,就先把自己憋死了。」

  「……」

  這話流氓極了,但觸動了江蘊些許衷腸。

  江蘊抬起臉,少了些羞燥,睜著烏黑瞳仁,靜靜打量著隋衡。想,他這樣一個驕傲張揚,視尊嚴如生命的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原諒他的欺騙與戲弄,為他退讓再退讓,將最蓬勃的愛意與最熱烈的真心捧到他面前,他實在應該感到幸運和幸福的。

  如他所說。

  這天下間,真的沒有比他更好的情郎了。

  若不是遇到他,也許,早在一年半以前,他就死在陳都邊境的那場山洪里了。

  是他將他留在了世間,讓他知道,他也是值得被偏愛的。

  他也只願為他留在世間。

  只要一想到,餘生都能和他在一起,朝夕相對,看天下美景,共萬里河山,他心裡就像灌了蜜水一般甜。

  江蘊看得太認真,隋衡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孤臉上有東西麼?」

  江蘊沒說話,抱住他頸,輕輕吻了他一口。隋衡腦子懵了懵,不懂他這翻天覆地的態度是為何,江蘊已經在他耳邊,氣息溫熱綿軟,像只蠱惑人心的小妖精一般,輕聲道:「那殿下就更混蛋一些呀。」

  「也讓我瞧瞧,殿下的技術,有沒有進步。」

  這話說是烈火烹油也不過分。

  隋衡感覺渾身血液在這一瞬都燃燒了起來,道:「你可真是……要孤的命。」

  紅泥小爐溫度正好,范周一襲素色寬袍,坐在小小一方酒案後,給自己倒了一盞熱酒,細細品著。饞酒是其次,主要是醒神。

  隋國這個太子武力值太高,他擔心他打個盹兒的功夫,就會給對方可乘之機。殿下脾氣溫和,又缺少疼愛,太容易被對方花言巧語蠱惑,上回齊都街頭,竟不顧禮儀,當街去親吻那隋國太子,至今想起那一幕,他仍覺心驚。不消說,肯定是那隋國太子故意引誘在先。萬一殿下這回再答應對方更過分要求,就麻煩了。

  剛喝了一口酒,范周就聽到房間裡傳來水聲。

  范周算了算時辰,以為自己聽錯了。

  守衛們自然也聽到了,守衛同樣覺得很詭異,過來低聲稟:「范先生,那隋國太子,似乎又在沐浴。」

  由於隋衡之前的種種「不軌之舉」,守衛十分擔心隋衡是在耍新的花招。

  范周想了想,道:「讓他浴去吧,不必理會。」

  范周不緊不慢飲了第二口酒。

  只要人老實待在裡面,跑不到殿下屋裡,就是洗一晚上,洗掉一層皮,他也懶得管,暮雲關條件雖然艱苦了些,熱水還是能管夠的。

  一直到接近天亮,房間內水聲方停止。

  蠟燭已經燃盡,屏風後一片昏暗,江蘊伏在隋衡肩上,玉帶早不知散落到何處,烏髮濕淋淋貼在頸窩間和光潔如玉削的後背上,幾乎已經失去意識,但齒仍咬著隋衡肩頭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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