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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橋:「……」

  徐橋忙和十方一道扶著他起來,關心問:「殿下怎麼待在這裡?」

  隋衡沒答,拍乾淨身上的雪,眉間已重新恢復冷靜銳利色。

  邊往帳中走,邊問十方:「姓田的呢?」

  「昨夜他喝得醉醺醺的,屬下直接讓人將他送回去了。」

  徐橋聽說了隋衡在帳中宴請田野的事,問:「殿下可是發現什麼了?」

  隋衡沒答,只冷冷一勾唇角。

  「孤在想,齊王此番既有此好意,孤不應推辭,而應當領受才是。」

  徐橋一愣。

  因隋衡眼底,瀰漫起的分明是寒沉沉的殺意。上回他在隋衡眼中看到這種眼神,還是那日齊使來都宴會上,隋衡當眾射殺田猛時。

  隋衡傍晚再次升帳議事,破天荒的叫了田野田嬰二人,隋衡故作惆悵的嘆口氣:「眼下暮雲關久攻不下,皆因孤布置不當,思來想去,只有二位將軍能解孤燃眉之急了。」

  田野田嬰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隋衡道:「今夜乃暮雲關十年難得一見的暴雪,孤想請二位將軍率領麾下精銳,趁夜偷襲,與孤裡應外合,攻破烽火台。」

  「若此戰能成,孤定去信齊王,給二位將軍隆重封賞。孤軍中職位,也任由二位將軍挑選。」

  隋衡竟然直接要策反。

  田嬰踟躕。

  說實話,作為外援部隊,他們沒有理由沖在最前面,替隋軍受死,烽火台隋軍攻了大半月都沒攻下,現在讓他們去當冤大頭,隋衡這行為,簡直有些無恥。何況他乃齊國貴族出身,也暫時沒有入隋國效力的想法。可齊王派了他們過來支援隋軍作戰,他們又沒有理由拒絕。

  還有最重要的,齊王派他們過來,是坐收漁利的,並非讓他們衝鋒陷陣的,若折損了太多兵力,回國後對王上也沒法交代。

  田嬰想拒絕,可餘光掃見左右兩列威猛精壯,個個腰間帶刀、殺氣騰騰的青狼營將領,又不大敢說出口。

  這個隋國太子,實在太兇蠻太無恥!

  田嬰不由怨怪地看了眼田野,他不傻,立刻就猜出,是田野近日種種不老實行為得罪了隋衡,對方才想出這麼個陰招來整治他們。

  田嬰問:「不知殿下說的裡應外合是指?」

  隋衡不羈笑道:「孤自有主張,未免計劃泄露,就不與二位將軍細說了。孤看天色不早,二位將軍擇時出發吧。」

  「孤等二位將軍得勝歸來。」

  田野與田嬰縱使一百個不願意,也只能領命應下。

  隋衡旋即召了陸濟世、陸安民兄弟,問那三百名水兵的訓練情況。

  陸濟世道:「他們皆已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不過這兩日暴雪,天氣實在太寒冷,他們恐怕無法在水下待太久。」

  隋衡抱臂,眉間沉著銳利殺氣,眼睛依舊盯著那張巨大的江南水系圖,道:「不急。」

  「等拿下烽火台,才是孤出手之時。孤要奪,便奪暮雲關。」

  這一夜,烽火台遭遇田野、田嬰率領的三千精銳騎兵的猛烈攻擊。

  田野田嬰皆是能征善戰之輩,他們借著風雪遮掩,用改造過的巨型戰車猛烈撞擊城牆和城門。而受風雪天氣影響,台上架設的雲弩發揮受到極大影響。

  江蘊正在換右臂膏藥,聽到偷襲的是齊軍,動作輕頓。

  「確定是齊軍?」

  「是,末將再三確認過,他們打得是齊軍的軍旗,帥旗上寫著『田』字。聽說是齊王無償送給隋軍的一支精銳部隊,由齊國猛將田野田嬰率領,作為與隋國結盟的條件。」

  江蘊平靜換完藥,放下袖口,問:「田野?」

  「是,聽說此人與死去的齊國第一猛將田猛出自同族,十分悍勇善戰。」

  江蘊起身,道:「無妨,今夜孤與眾將士同在,必不讓齊軍踏入烽火台一步。」

  江蘊依舊披了狐裘,推門而出。外面風雪正烈,江蘊立在雪中,回頭同仍杵在原地的雲懷道:「走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齊軍來勢洶洶,江國守兵也是準備多時,在齊軍逼近的那一刻,立刻丟下木石火油等物,阻止齊軍攀牆,有江蘊親自在門樓內坐鎮,烽火台守兵的士氣更是前所未有的高。

  田野田嬰被迫參戰,自然不願意損失太多己方兵馬,接連發起了兩輪進攻後,見江國準備充分,立刻鳴金收兵。

  然而等兩人到了轅門口,守門的將領卻道:「殿下不在營中,離開前特意吩咐,烽火台事關重大,攻不下烽火台,兩位將軍不能回營。」

  「而且,烽火台關乎殿下重要計劃,望二位千萬不要延誤殿下戰機。」

  田嬰田野俱大怒。

  然而望著緊閉的轅門與其內森然環列、烏壓壓猶若潮水的鐵騎,他們又有些心底發寒。

  他們剛經歷了一場惡戰,而且折損了一些將士,人數不到三千,隋衡卻手握青狼營三十萬鐵騎,還有一批下屬國兵馬。

  若違背軍令,與隋軍火拼,他們斷然是拼不過的,然而隋衡如此對待盟國的援軍,簡直是將王上的臉面往地上踩。

  這個隋國太子怎麼敢!

  田嬰道:「非我們不盡全力,而是對方準備充足,我們第一輪襲擊,便驚動了對方哨兵,沒能打對方個措手不及。將軍能不能將實情稟報給殿下,讓殿下通融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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