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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晏冷冷地說道,目光如同實質一般的尖刀刺在她的身上,「否則,朕會殺了你。」

  任羽心生悔意,沉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灰溜溜地離了殿。

  只不過離開之前,她道:「陛下,這藥靠壓是壓不下去的。」

  ——

  「咯嗒——」瓦片在屋頂被一隻矯健的黑貓踩了後,發出一聲細碎的響動。不過黑貓的身手實在輕巧,這般細微的聲響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道黑影倏然間從院牆翻入,甫一進入這處院落,藏匿在黑暗中的侍衛皆被驚動了,但是沒有貿然上前,視線交錯間,都看到對方的茫然。

  暗衛的領隊做了一個手勢:噤聲。

  眾人立即安靜了下來,同時有兩人得了吩咐,不著痕跡地將府里固有的侍衛引到旁處。

  任毓睡得迷迷糊糊的,待在韓府,心緒一直不寧,覺淺。

  一有動靜就能醒過來,她睜開眼的時候,眼中一片清明。

  她坐了起來,烏髮垂至腰間,如同上好的綢緞,抬手將散亂在眼前的碎發別到耳後,起身下了榻。

  聽見了樹枝晃動的聲響,也聽見了鳥的鳴叫,窗外仍舊是夜幕,任毓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窗楞處,一把將關得嚴實的窗戶打開了。

  她半闔著眼,感受著晚風吹拂在臉上,涼涼的,有一些濕意,竟是下著小雨。

  綿綿細細地如同絲線一般,風吹動雨滴,將其送到眼前,也僅僅就留下一點痕跡。

  樹梢此時又開始晃動,她透過這茫茫夜色抬眼望去,與一人正好對視上。

  任毓:「!」

  震驚,周晏怎麼會出現在樹上?

  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還低頭朝著手背上掐了一把,疼。

  黑影如同風一般沒有徵兆地跳窗而入,青年穿著一身夜行衣,頭髮只是隨意地挽著,髮絲上還帶著水汽,他的眼睛亮晶晶地,不錯眼得凝視著任毓。

  驚訝不過一瞬,她神情嚴肅,探出身掃視了周圍,很快就將窗子重新關上了。

  任毓注意到周晏的臉色泛著一絲不正常的紅,素白的手就直接與那俊美的臉頰相貼,只是才碰到,她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手,好燙。

  不正常,任毓眼底湧上擔憂,又用手背貼著周晏的額頭,同樣的滾燙,不由得問道:「這是怎麼了?」

  「熱。」暗啞、低沉的聲音響起,「皇后,朕難受。」周晏執著任毓的手,偏頭啄了一下她的指尖,而後舔了一下,滾燙溫軟的觸感,燙的她心頭一跳。

  緊接著腰身一緊,她墜入了一個熱得過分的懷抱,對方低下了頭,將唇覆在了她的唇瓣上,熱忱又珍惜地一點又一點地品嘗,仿佛對待一樣極為美味的甜點。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唇舌才分開,任毓又被掌控住了,她微微偏頭,露出那雪白的脖頸,感受到滾燙的溫度烙下印記。

  任毓稀里糊塗地被抱到了矮柜上,等她的肩頭被輕輕地咬了一口,恍然間醒了神,雙頰緋紅,她緊急叫了停。「陛下,周、周晏,停下!」

  瞧著神志不清的人,卻是極為順從地聽話停了下來,琥珀色的丹鳳眼含著委屈。

  任毓晃了晃腦袋,將滑落下來的衣衫重新攏了上去,瞪了周晏一眼,用指腹點了點他的額間:「你這是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是什麼位置你不清楚嗎?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周晏遲緩地眨了眨眼,又俯身將頭搭到了任毓的肩頸處,沉聲道:「……朕不知道,朕好難受。」

  同時拽住了任毓的手,朝著一個方向去了,炙熱的吐息噴灑在耳垂上,瞬間將其渲染成紅色:「皇后,幫幫朕……」

  任毓偏過了頭,臉上也被周晏同化出現了緋色,蜷縮了一下手指,沒有反對。

  …

  天光漸亮,日光卻未照進來,只因陰雲密布,後半夜的細雨帶來了陰沉的一天。

  周晏醒來的時候,無意識地摟緊了懷裡的人,用下巴蹭了蹭懷中人那蓬鬆柔軟的髮絲。

  香香軟軟的一定是皇后!

  嗯?皇后?

  周晏倏然間掀起了眼皮,緩緩地低頭看著懷裡的人。

  女子睡得有些不安,濃而密的眼睫上似乎還帶著幾顆細小的淚珠,唇還有些腫,似乎被人狠狠地輕薄過。

  喉間一緊,乾澀之意用了上來,昨夜的記憶更是直接撲面而來,洶湧得讓他腦中嗡鳴了一瞬。

  周晏的耳朵紅了一片,他好像採花賊。

  心裡唾棄著沒臉沒皮的自己,手上卻還捨不得將人放開。

  「唔。」懷裡的人發出一聲輕哼,水潤潤的杏眼緩緩睜開,從茫然到清明,不過瞬息間。

  見到周晏,任毓往他的懷裡鑽了鑽,嗅著那淡淡的藥香,悶聲問道:「你怎麼還沒離開?」

  「再待一會兒。」

  任毓問道:「她怎麼給你下這種藥?

  背脊被人輕拍著,那手頓了頓,他道:「這我怎麼知道?」

  任毓道:「不是有能夠解百毒的藥放在床榻邊的匣子裡面嗎?你往這裡跑被發現了怎麼辦?」

  周晏抿了抿唇,他偏過頭,輕聲說道;「當時一心想要壓下去,哪知道用了內力之後更加失去判斷力?滿腦子就是想著見你。」

  任毓:「……」

  她輕輕地在周晏的胸口錘了一下,「以後不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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